第七十二章 超遠視距巫術
「布萊恩，聽阿曼達說，你想從我這裡獲得探查類的巫術？」
卡爾大人繼續在實驗室中忙碌著，頭也不回的問道。
「是的，卡爾大人。」
布萊恩小心地避開了卡爾大人實驗室內擺放有些凌亂的各種超凡生物的肢體，感受著屍體散發的威嚴，同時心中暗道，原來卡爾大人血脈系研究方向是鷹類超凡生物。
難怪阿曼達信心滿滿，認為卡爾大人肯定能滿足他的需求，只不過……真正的問題在於，他能滿足一個正式巫師提出的條件嗎？
「唔……我倒是有一個獨屬巫術，超遠視距，來源是一級超凡生物迅鷹，除了阿曼達和我之外沒有任何人掌握，布萊恩，你能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來交換我獨有的巫術知識？」
「……」
布萊恩聞言苦笑一聲，所有超凡知識中最珍貴的無疑就是每個巫師手中的獨有知識，堪稱每個人的底牌，又怎麼會輕易的傳授給別人？
他計劃去霍爾姆城購買一些巫術，也從來沒想過獲得這樣珍貴的知識，只是想著能買一些流通的大眾的巫術就已經心滿意足。
聽到身後的布萊恩久久沒有回答，卡爾大人沒有任何意外，巫師學徒不論從力量、眼界，還是財富來說，各個方面都與正式巫師具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像他實驗室中隨便拿出幾具超凡生物的屍體，就足夠超過絕大部分巫師學徒的全部身家。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巫師學徒有資格和一位正式巫師購買知識。
布萊恩心中苦笑過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來之前可從未想過從卡爾大人這裡獲得多麼珍貴的探查巫術。
他只是想要得到一些市面上常見的巫術，卡爾大人身為一個正式巫師，對於這種前期的資源必定不會缺少，現在怎麼突然話音一轉，直接將探查類巫術的選擇範圍鎖定在了珍貴的獨有知識上？
難道說卡爾大人話中有話？
既然眼前那道忙碌的高大身影沒有直接開口讓他離去，布萊恩索性就那麼靜靜的等待著吩咐。
許久過後卡爾大人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翻手取出煙斗放入口中，然後大步的向實驗室更深處走去，同時口中說道：
「跟我來。」
布萊恩趕緊跟上，同時心中揣測著卡爾大人的目的。
最底層的實驗室空間遠超過警務廳的公共實驗室，除了剛才的那個實驗大廳，此刻又向深處走了不短的距離，來到了一處擺滿書架的房間，其中紙質版並不多，反倒是有許多羊皮、樹皮捲軸，以及金屬材質的書籍。
卡爾大人腳步不停，從布滿抽屜的牆壁上取出了一卷羊皮捲軸，輕輕的拋向布萊恩。
完全出乎意料的結果讓他反應慢了一拍，等到羊皮捲軸已經飛到了近前。這才稍有些手忙腳亂的一把抓住。
「卡爾大人，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布萊恩沒有幻想著天下掉餡餅的美夢，同時他也知道巫師帝國內部，對知識的崇拜，以及等價交換原則的堅持，與他非親非故的卡爾大人絕對不可能平白的給他如此珍貴的巫術。
況且，免費的才是最貴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卡爾大人吐出了一口濃白的煙霧，然後略帶笑意的說道：
「布萊恩，我實話和你說，這道超遠視距巫術是我多年前的得意之作，無論是實際的價值，還是在我心中的意義，都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支付得起價格的。」
布萊恩重重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卡爾大人繼續說道：
「不過，捲軸就在這裡，你如果想要的話可以立刻拿走，相應地為之付出的代價是……」
布萊恩立刻豎起了耳朵，並且在心中想到，如果代價不能接受就立刻選擇拒絕。
「……日後阿曼達可以向你提出一個要求，只要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都必須完成這個要求，如何，你是否選擇答應？」
布萊恩雙目微微睜大，略帶遲疑的說道：「卡爾大人，不提阿曼達有您的庇護，單論個人實力，她似乎還在我之上，又有什麼要求需要我去完成呢？」
「呵，未來的事誰又說得清，總之我就這麼一個條件，你答應的話就可以將捲軸拿走，作出選擇吧，年輕人。」
卡爾大人語氣非常堅決，顯然不給布萊恩提出換一種探查巫術的機會。
答不答應？
「卡爾大人，我接受這個條件。」
仔細考慮過後，布萊恩還是選擇了接受這個條件，作為相識一年的朋友，阿曼達在一些事情上也給了他不小的幫助。
所以就算沒有卡爾大人的這個交換條件，如果阿曼達有事找他幫忙，只要不違背他的意願，布萊恩也是願意的。
「嗯，那你就可以離開了。」卡爾大人情緒沒有什麼變化，平平淡淡的吩咐道。
布萊恩走出了一直作為禁忌存在的地下實驗室，還有些迷迷糊糊，這件事顯得非常詭異。
一位正式巫師付出了自己視若珍寶的獨有巫術，竟然是為了交換一位巫師學徒未來的一個幫助？
怎麼感覺卡爾大人比我對未來都更有信心？！
或者只是因為太過溺愛阿曼達，所以採用了廣撒網的態度？
他搖了搖頭，不再試圖猜測一位幾百歲的老怪物的想法，反正這件事他付出的代價還在自己的接受範圍之內，而收穫也非常喜人。
握著手中的羊皮卷匆匆的返回了書房，迫不及待的打開，精神力剛剛探到羊皮卷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龐大信息便一股腦地衝進了他的腦海。
「唔！」
布萊恩彷彿回到了在藍星，感受著因為大口吞咽冰棒而導致的頭痛。
幸好這種痛苦來的快去的也快，短暫的忍耐過後便恢復如常。
「僅僅只是一級巫師封印的一個巫術，竟然就讓精神力承受了如此大的壓力，實在是……」
當真是接觸的越多，才越明白雙方之間那不可逾越的鴻溝。
感嘆了一聲后，他開始翻閱起腦海中的知識信息。
這一看立刻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龐大的信息內不僅包含了巫術精神力模型的構建方法，同時還有著肉體改造的方法，甚至還有卡爾大人當年研究這道巫術的全部過程，相當於讓布萊恩享受了一番正式巫師學生的身份。
「卡爾大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布萊恩承認，他現在心中有著一絲慌張，實在是卡爾大人給的太多了！
他本來以為只有一個巫術精神力模型的構建方法，結果竟然還有肉體改造的方法，有了這些知識，他只要購買到相應的超凡生物的眼球，就可以做到完美的替換。
這種肉體改造在巫師學徒階段非常罕見，但對於正式巫師來說就是司空見慣之事，畢竟精神力模型構建的速度再快，也不如身體上的器官反應迅速。
這些知識本就已經珍貴非常，更別提後面竟然還有卡爾大人實驗的完整過程！
這就相當於不僅把釣到的魚給了他，還把魚竿以及釣魚經驗一併傳授，對待後裔的態度恐怕也不過如此。
思緒雜亂，以至於聯想到了許多荒誕之事，布萊恩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既然已經答應了別人，而且目前也沒有看出有任何的陷阱，那麼他也做不出反悔之事。
暫時放下了肉體改造知識，以及實驗過程的龐大信息，這些內容他從未接觸過，又顯得複雜深奧，想要學習還需要日後多下苦功，目前卻需暫且放下。
超遠視距的精神力模型的複雜程度遠超他之前學過的那些學徒巫術，經過一整天的學習后，布萊恩終於第一次釋放成功。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眼睛浮現出了一圈圈的花紋，整個世界從未如此清晰的出現在他的眼前。
牆壁上材料的顆粒如同山脈一般起伏，水晶箱內幼蟲原本看來光滑的表皮上面如同河網密布一般的溝壑……
「太強大了！竟然能夠讓人類的眼睛比光學顯微鏡還強大！」
這種能夠將眼前事物放大無數倍的視力已經非常強大，但他竟然發現這种放大還能夠繼續下去，只不過以他的精神力目前難以維持。
其實布萊恩不知道的是，迅鷹的視力在帝國目前發現的所有一級超凡生物中都名列前茅，他此刻還遠遠沒有發揮出最大的效果。
不過這樣的強力效果也正式宣告他想要將顯微鏡在煉金公會賣出大價錢的設想破滅。
雖然顯微鏡對於巫師學徒還有不小的幫助，但對於正式巫師的吸引力恐怕會直線下降。
「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再將顯微鏡的製造技術留作底牌，還是抽空選個時間去煉金公會換成更加實在的資源吧。」
「目前想要在染色體還未斷裂的短暫時間，成功的構建超遠視距的精神力模型，還有些困難，需要繼續熟練。」
布萊恩發現自己的研究過程還真是步步艱難，而這也是他毫無基礎的原因，等到這次關於扭曲蜘蛛的研究完整進行，下一次的實驗恐怕就會輕鬆許多。
在不斷的熟練著精神力模型的同時，他心中隱約有了一些關於鍊金術的想法，不過只能排到扭曲蜘蛛實驗之後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