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意外收穫
「嗯？」
「布萊恩小傢伙，你發現了什麼？」
布萊恩稍微有些異常的表現立刻引起了幾位一級巫師的警惕，他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有些懶散，但實際上，心中的警戒從來沒有放下。
「呃……這裡好像有某種上位生物的威壓，讓我感到非常恐懼。」
布萊恩沒有想到自己沒有控制住的身體反應，引起了幾位巫師大人如此大的警覺，此刻也只能選擇說出部分實情。
「生物威壓？」
老女巫低聲反問的同時，仔細的感受著周圍的環境，結果卻絲毫沒有感覺到布萊恩所說的上位生物的氣息。
於是她將目光看向了莉莉絲女巫，若論一些小手段的豐富，這裡恐怕沒有人能夠超過這個漂亮的年輕女巫。
「稍等……」
莉莉絲女巫提起了精神，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在飄逸的長發上輕輕一抹，手中便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小球，她修長的手指在小球上輕輕一點。
頓時，原本在布萊恩的感覺中毫無生物氣息黑色小球突然微微顫抖，又過了片刻，兩根觸鬚小心翼翼的伸出小球，並且不斷的擺動，似乎在用未知的方式探查著周圍的環境。
「沒有探查到任何生物的信息。」
莉莉絲女巫搖了搖頭，顯然她能夠通過精神力控制手中的不知是生物還是人造物的東西。
一級巫師沒有懷疑布萊恩是否撒謊，因為人在本能下做出的反應很難進行偽裝，至少他們並不相信小小的巫師學徒能夠欺騙他們的判斷。
「難道真是……空間屬性的超凡生物？」弗蘭克巫師難得的一臉嚴肅。
空間屬性超凡生物如果真的存在，對他們幾位來說，既算是天大的機緣，又是極為重大的挑戰，畢竟經過之前的經歷，很難讓人不將未知的超凡生物想象成及其強大的存在。
「不論如何，我們現在可能都已經進入了空間蟲巢的核心區域，接下來打起精神……既然十天的期限才剛剛開始，小傢伙，就繼續按照你的計劃探索下去吧。」
老女巫並沒有因為布萊恩『新』的發現而有所退縮。
布萊恩點了點頭，操縱著機械座椅繼續向著感覺中恐懼最為強烈的方向飛去，其他幾位一級巫師自然緊隨其後，並且隱約間，將他保護在了中心。
弗蘭克巫師在飛行的過程中，悄悄的靠近了老女巫，他使用高級的傳訊巫術問道：
「老巫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其他的隱秘消息？」
老女巫神情絲毫不變，同樣用傳訊巫術回答道：
「沒有！」
「那你會如此好心，給這小傢伙十天時間？賽西，你我認識上百年了，我會不清楚你的性格？……快和我說說，難道還真有什麼空間生物生活在空間現象之中？就我們幾個人能對付嗎？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吧！你可不要因為貪婪的慾望就將我們陷入必死的境地……」
老女巫不屑的撇了弗蘭克巫師一眼，再次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沒有！」
「你……」
弗蘭克巫師氣急，卻又無可奈，從巫師知識的豐富程度上來說，老女巫在初級巫師中都能排在前列，這得益於她出生於一個古老的巫師家族。
不過很快，弗蘭克巫師就重新得意了起來，他心中想道：
「嘿，就算你現在不說，之後要是真遇到，恐怕老巫婆你也不得不拿出知識分享給大家。」
想到開心之處，他忍不住在心中哼起了家鄉的歌謠——沒有什麼事情能比，不付出代價就獲取知識，更令人心情愉悅的了。
布萊恩在前進的過程中也在不斷的分析著令他恐懼的源頭。
從目前得到的信息來看，似乎沒有出現他預料中最惡劣的情況，並沒有什麼超強的生物感知到他的存在前來扼殺。
「現在所處的通道雖然還是標準的圓形，但直徑比之前擴大了十數倍不止，而且整個走勢不像之前左右彎曲，我有種預感，如果這真是一個蟲巢的話，恐怕已經進入了截然不同的區域。」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心中的想法，漸漸的，周圍的環境再次發生了改變。
不再是那種之前所有的牆壁、阻礙完全透明，卻又看不清的狀態，轉而形成了乳白色的實體，比之前多了一分真實，少了一絲神秘。
「你們看那裡……」
莉莉絲女巫突然指著通道兩邊提醒。
其實不需要她的提示，所有人早已將目光聚集在了第一次出現的『建築』。
那是布滿兩邊牆壁的圓洞，每一個洞的直徑竟然完全一致，以正式巫師的精神力都發現不了個體之間的差別，充滿了整潔的美感，放眼望去，這樣的圓洞布滿了眼前通道的所有角落。
布萊恩讓機械座椅飛到了圓洞近前，將探尋的目光投入了洞內，洞內沒有任何稀奇之處，只是同樣是一個標準的圓球空間。
看向下一個圓洞，同樣如此；
再下一個，依舊如此；
……
不知道為什麼，布萊恩腦海中突然幻想出了一副場面：
不知多久之前，這座空間蟲巢中存在著極為龐大的生物群體，它們之中的普通成員不斷地在這片『空間沃土』開墾家園，勞累時回到獨屬於自己的圓洞之中休息，而這樣的個體數量……布萊恩極目望去，似乎沒有止境！
緩緩的行走在通道之中，即使是以一級巫師的見識，也被周圍的場景所震撼。
一時間，好像除了布萊恩之外其他的人，同樣迷戀上了記載，甚至就連哈維爾也同樣取出了羽毛筆。
這樣的發現令布萊恩相當詫異，畢竟之前幾年的接觸，他可沒有發現哈維爾還有這樣的興趣。
察覺到了布萊恩怪異的目光，哈維爾淡淡的解釋道：
「異世界、次級空間的探索記錄，是可以向帝國非巫師世界管理部提交的，如果被判斷具有價值，可以獲得一筆不小的報酬。」
「帝國非巫師世界管理部？」
這是一個布萊恩完全沒有聽說過的部門。
「嗯，它獨立於軍部、警務部、政務部，直接隸屬於帝國最高議會，負責協調處理巫師進行的次級空間、異世界的探索，避免對巫師世界造成嚴重的危害。」哈維爾認真回答。
「異世界？！」
布萊恩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哈維爾提到了異世界，雖然同樣是在雅莉安娜.博古拉的長輩那裡，聽到過異世界的信息，曾經還擁有過一個異世界的小石頭人，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繼續追問。
巫師帝國對於其他世界乃至宇宙的看法，一直是他極為迫切想要獲得的信息，不過這些信息太過高端，他之前還接觸不到。
哈維爾對這些其實了解的並不多，畢竟他同樣也是成為正式巫師不久，就開啟了這一次的遺迹探索，但他還是準備盡己所能認真地回答布萊恩的疑問，結果剛剛張口，卻被一旁老女巫搶了先。
「怎麼？小傢伙，你不會以為巫師世界就是無盡星空唯一的世界了吧？嘎嘎嘎，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在那無邊無際的星空深處存在著浩如繁星的異世界，其中比巫師帝國強大的不在少數，而且一旦被他們發現，或許我們就會面臨著死亡，甚至是世界都被毀滅，你這小傢伙又會有何感想？」
老女巫不知為何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手舞足蹈的為布萊恩描述著，那種兩個世界的碰撞所帶來的恐怖。
「嘎……」
突然她的講述戛然而止，因為她發現面前的這個小傢伙，不僅沒有感到一絲恐懼，反而聽得津津有味。
「你不害怕？」
一向以變態、恐怖的形象展現在其他人面前的老女巫，突然有些呆萌的反問，讓布萊恩差點笑出了聲。
「不，賽西女巫大人，我想帝國有像您這樣強大的正式巫師，有許多像光暗之翼大人那樣的法則巫師，還有傳說中偉大的執政官閣下，即使遇到了異世界，我也相信巫師不會失敗！所以自然不會害怕。」
「哼！最煩你們這些什麼都不懂的小傢伙！」
老女巫的恐嚇沒有成功，也只能將失敗的原因歸咎於布萊恩無知所以無畏。
該死的！
布萊恩突然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先前為什麼不裝出一副恐懼的模樣，好讓老女巫多透露一些信息，現在可好，自覺失了顏面的老女巫早已沒有了解釋的興趣。
半空中的莉莉絲女巫突然把筆一扔，氣憤說道：
「這隻通靈羽毛筆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記錄下的圖畫信息與看到的完全不符！」
弗蘭克巫師好笑道：「莉莉絲，你那隻通靈羽毛筆中的煉金生命不是你自己合成的嗎？當時你還號稱在小型煉金生命方面作出了重大突破！」
莉莉絲女巫俏臉爬上了一縷緋紅，那件事當時可還鬧出了一件不小的笑話，此刻被弗蘭克說出，調侃意味自然濃厚。
她眼珠一轉，既然自己在珍貴的空間現象面前記錄的速度與準確度不如旁人，那還不如索性將事情攪渾，這樣即使自己不用費心費力，也可以拿到一份好處。
想到了如此好的點子，莉莉絲女巫裝模作樣的走到布萊恩身邊，用正常的能夠讓所有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布萊恩，帝國非巫師世界管理部給予的獎勵可是非常豐厚的，你想不想要？」
「我？當然想！不過……」
如果有機會的話，布萊恩自然不會放過，但之前哈維爾都沒有提議，所以他自然放棄了這方面的打算，畢竟那個傳說中的部門，他連聽都沒有聽過。
莉莉絲女巫得意一笑，微微抬高了聲音：
「大家聽我說，在場有資格提交探索記錄的有四人，可是對帝國非巫師世界管理部來說，只有一份消息具有價值，那麼到時候難道我們要比速度？
所以我提議，最終共同提交一份探索記錄，下發的獎勵由我們五人共同分享。」
「哼！莉莉絲，你倒是打的好算盤，本來你就沒什麼希望搶在我們前頭提交探索記錄。」
莉莉絲女巫故作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所以我才拉上布萊恩這個小傢伙……哈維爾，想必你不會拒絕吧。」
「我同意。」
布萊恩本來不想讓哈維爾為難，所以準備開口拒絕，沒想到哈維爾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同意了莉莉絲女巫的提議。
「賽西女巫，弗蘭克巫師，現在是二比二了，不知道你們兩人有什麼想法？」
莉莉絲女巫笑容充滿了得意，如果各憑本事的話，她肯定拿不到任何好處，但是現在通過布萊恩拉上了哈維爾，可能性就大大增強。
弗蘭克巫師笑呵呵的說道：「莉莉絲，你還是這樣的古靈精怪，我倒是沒有所謂。」
「那就三比一了，賽西女巫？」
「哼！本身也不是什麼珍貴的酬勞，還值得你動這樣的小心思？！」
老女巫語氣有些不爽，但接下來同樣停下了手中記錄的動作，顯然是默認了莉莉絲女巫的提議。
「啪！」
布萊恩被拍的打了一個機靈。
「小傢伙，這份意外之財可是我給你爭取來的，所以將記錄工作交給你不過分吧，而且我看之前你似乎就有這個愛好。」
「多謝莉莉絲大人。」
布萊恩趕忙道謝，即使沒有獲得酬勞的機會，他也絕對不會放過記錄探索次級空間這樣珍貴的經歷，現在還能以此獲得一份額外酬勞，自然令他心中欣喜不已。
其他的一級巫師默默的收起了手中的紙筆，顯然還是非常相信布萊恩這個掌握著空間巫術的小傢伙在空間現象中的探查能力的。
接下來，布萊恩又短暫的陷入了枯燥的紀錄活動，為了獲得更多的信息，他在徵求了幾位一級巫師的同意后，沒有選擇繼續深入，而是暫時進入了與目前這條通道平行的其他通道。
結果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依舊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休息室』，很難想象這些建築之中當年到底居住了多少生物。
可惜不知為什麼，無盡的『休息室』卻沒有留下一絲半點兒生物殘骸，以至於幾位巫師大人對他的推斷依舊保留很大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