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找獨眼人
北芷秋不反駁，既然慕沉楠有打算，她也不想再去爭辯。
頓了頓，北芷秋還是抬頭，問出心中所想，“這次，你什麽時候讓我回去？”
慕沉楠看著她，沒有話，半響之後，他才緩緩開口：“不知道。”
北芷秋被他這一句話弄得糊塗，人是他劫來的，他居然會不知道，“那我現在回去，可以嗎？”
慕沉楠嘴角揚起邪魅的笑，戲虐道：“怎麽，都要成親了，避著我，怕我吃了你？”
北芷秋笑了笑，她還真不是有意避著他，隻要他真心歸順朝廷，莫留下幾，就是關她在這裏都可以。
“你什麽時候去北疆？父皇同你協商好了，你應該需要忙著戰事吧。”
北疆的戰事，當然是越早結束越好，不管慕沉楠是不是真心歸順，在她看來，隻要他幫助秋明打贏了這場仗，接下來秋明就能爭取時間與他周旋。
慕沉楠瞧著她，身體往後靠去，雙手枕在頭下，一雙黑眸看不出情緒。
這幾他確實忙，忙著收集情報，忙著製定戰略，確實沒有時間出來閑聊。
可是他看見北明搖騙走暗衛的時候，萌生了劫走北芷秋的念頭，那想法就在一瞬間產生，他還來不及細細揣摩觀測。
他摩挲著右手大拇指上的扳指，餘光卻瞧見了她在燭光下的樣子。
肩削腰細，發絲如瀑，潔白如瓷的皮膚微微透著嫩紅，未施粉黛卻美得攝人心魄。
北芷秋看出他不想回答，眼眸動了動，轉而道：“我記得你過，你要找人易如反掌，我現在需要找一個人，你可能幫我？”
慕沉楠眼底帶笑，挑眉：“公主這是把我慕沉楠的勢力作為己用了？您可是還沒有嫁過來呢。”
他雖是戲虐，卻沒有拒絕，北芷秋笑了笑，沒有理會他的嬉笑，繼續道：
“既然要成親，肯定是要歡喜地的，在這之前的恩怨都要了結了不是，我要是滿身怨念進入你家門，也不吉利，您呢？”
慕沉楠冷笑，明明是要求他做事，卻把理由找的這樣好，他想為難她都不過去。
“，你還能有什麽怨，你是找人揍你父皇還是教訓你後娘，都隨你。”
他不鹹不淡地著，看向她的眼神還真像在看一個閨中的怨女。
北芷秋心裏氣急想要罵他，出嫁前還要桶娘家人一刀子，那她得多喪心病狂。
她心裏氣憤，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看著他，笑得沒心沒肺。
“最是無情帝王家，我還真想借你的手辦點事，不過嘛，我這人可沒那麽傻，將來你若欺負我，不要我了，我還得求助他們不是嗎？”
好一番無情無義的話。
慕沉楠聽完嘴角卻揚起譏笑，冷哼一聲，眼底晦暗不明，“長公主，我慕沉楠確實不是個好東西，不過長公主也不用這麽防我，我還用不著拿你威脅北帝。”
她掩飾內心的憤怒，順著他的一句玩笑話，刻意向他明皇室不合，狡猾如他，又怎會看不出。
北芷秋瞧見了他眼裏的不屑，不是因為他做事光明磊落坦坦蕩蕩，而是在他眼裏，對付秋明根本用不上挾持她。
“是。”北芷秋沒有否認，淩厲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如若有一，你敢做出傷害秋明的事，我就算隻剩下一張嘴，也會將你咬得稀巴爛。”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的一些聰明，但隻要我活著，就不會眼睜睜讓你殘害秋明，你若拿我作人質，就隻有抬著屍體去，看會不會有人拿江山社稷換我入土為安。”
她字字幹淨利落，毫不猶豫，就像在跟敵人下最後的通告，本是靈動得讓人淪陷無法自拔的眼眸，此刻卻泛著不可滅去的堅毅。
他知道，真有那麽一，她會親手了結自己，不會給他半分機會得逞。
他薄唇緊抿，眼底一點一點冷下來，兩人一瞬間陷入詭異的僵局。
忽然的死寂讓北芷秋一下子脊背發涼，她不應該先慕沉楠這麽早攤牌，至少不是現在。
秋明戰事未解決，這個時候惹怒他，無疑是自搬石頭砸腳。
正想著怎麽緩和氣氛，卻聽見慕沉楠低沉的嗓音傳來，帶著些許自嘲。
“從我踏足這逐鹿場起，我慕沉楠就無惡不作，無論多麽卑劣的手段，隻要能達到目的，我都不嫌棄，卻從來禍不及身，敵人甚至到死都不知道幕後之人是我。”
北芷秋發怯地看她，“那你？”
“我若覬覦秋明，不會拿我自己的婚事去賭，不是我貪圖兒女情長，是你秋明這塊雞肋不值得。”
他顯然是動怒了，語氣冰冷讓人顫栗，眼眶帶著隱隱的猩紅，眼底毫不掩飾的狠辣讓人毛骨悚然。
北芷秋打了個冷顫，發自內心地害怕。
可不知怎的，她竟覺得是她防範心太重了，垂目喃喃道：“對不起。”
她不敢去看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麽表情，過了半響，慕沉楠才開口，卻沒有糾結上一個話題，“你要找的人是誰？”
北芷秋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抿了抿嘴唇，將獨眼饒事了出來，慕沉楠倒是聽著，沒有打斷她。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放下了剛才的不快，一心撲在獨眼人這件事的線索上。
“這件事交給無門山莊去做，你回去等消息就好，到時候會想辦法送到宮裏。”
慕沉楠起身向外走去，頓了頓又補充道：“你若想回宮，明便可以回去。”
他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去做，確實沒有時間去和個女子拌嘴鬥氣。
“慕沉楠。”北芷秋叫住了他。
慕沉楠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她定了定神，長舒了一口氣，帶著真誠的笑意，“你話算話。”
她的眼睛帶著閃亮的光，一時間，慕沉楠竟沒有懂她這話的意思，而後才反應過來她在他不會覬覦秋明這事。
不覺失笑，上一次她這話，還是在他懷裏，著迷迷糊糊的夢話。
“下次不要這麽真切地叫一個要離去的人，會以為你要表白。”
他完沒有停留，轉身走出房門，北芷秋甚至都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上是戲虐的壞笑還是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