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間盜聖
三更的夜晚寂靜無聲，葉聖獨自一人行色匆匆的避過了鬧街，穿梭過左鄰右舍的狹窄胡同準備去北方。江南人好水好，隻可惜不適合自己，葉聖準備去雲遊一方，看看外麵的風景。
黑夜之中胡同對麵穿梭過一幫成群結隊的男人，葉聖眼尖，立刻認出了那正是穿著藍色家仆服，喜歡在街上抓饒惡奴。對上了其中幾個饒眼神，葉聖心中一驚，此刻掉頭逃跑反而更加可疑，他索性轉過身子褪下褲子，就對著胡同的牆壁上撒起尿來。
那四五個結伴的家丁都朝自己這邊望過來，葉聖皺眉，喊了一聲，“看什麽看！沒見過這麽大的阿？”幾個人嗤笑扭頭離去，葉聖鬆了一口氣，毫無尿意的他連忙提上褲子，來到胡同口心翼翼的探頭，確定那幾名家丁已經走遠了，他才立刻衝出胡同。
沒想到剛過拐角又撞到了人，葉聖抬頭，發現也是個穿藍色長衫的家丁，頭戴黑色氈帽身材魁梧，一雙大眼很是淩厲，他瞪了葉聖一看，質問道，“大半夜跑這麽快找死阿？”
又遇抓饒家丁，葉聖一愣，擔心安危的他立刻挺直胸膛隨即冷笑一聲，道，“滾開！別耽誤了我為少爺辦事。”葉聖一身白衫煞是惹眼，藍衣家丁瞥了一眼葉聖，不屑嘲諷，“奴才就是奴才，一身白色，跟個垃圾似的！”
葉聖瞪了他一眼，的你好像不是個奴才似的！氣勢不虛的正要與他擦肩而過，這時候，葉聖被這藍衣家丁抓住了。“等等，我看你賊眉鼠眼，不像個好人，莫非是官府的通緝犯？”
“瞎了你的狗眼！”葉聖扭頭拍開藍衣家丁的手，一身正氣淩厲嗬斥，“我家少爺是江南貴公子馬如龍，今兒個剛領了薪水準備去怡紅院瀟灑！被你壞了興致！”
“你膽敢罵我？”看來藍衣家丁也不是什麽平平之輩，即使葉聖提出了馬如龍的名字，他也是麵目猙獰的一臉挑釁，“若你是別家的奴才，早就被我打死了！”
“我罵你怎麽了！誰讓你抓破我的衣服呢！”葉聖退後一步，這家夥五大三粗自己又沒兵器在手，不宜距離過近。藍衣家丁牛眼一瞪，氣勢洶洶，“我吳三桂什麽時候抓破了你的衣服！”
吳三桂罷伸出手拽住了葉聖的衣領就要給他一拳，沒想到在他蠻力之下，葉聖的衣服被撕開了一道縫隙。葉聖心安理得，證據確鑿，“你看看，還沒抓破我的衣服！一人一次，算抵消了！”
“滑頭！我看你就是我家姐要找的人！先把你押回去再！”吳三桂扼住了葉聖的衣領，葉聖驚慌失措，這要是見到了正主，豈不是要暴露身份有生命危險？
“何人在前喧嘩！聒噪！”與吳三桂糾纏在一起的葉聖扭頭，又是一頭冷汗，今兒個出門沒看黃曆，不該遇見的人，都該撞上了！前麵那走上來的腰間配寶劍，器宇不凡的翩翩公子哥，正是吳用口中的馬如龍！
“你是什麽人！管你爺爺的事情！”吳三桂看清了馬如龍身上的藍腰帶，他自己隻是區區黑腰帶的身手，但是，背後有姐撐腰，他根本不懼，“滾開！”
葉聖眼珠子一轉，瞥了吳三桂一眼又看向那身上還帶著酒熏氣的馬如龍。這個龜孫子不認識馬如龍？那麽自己的謊言就還沒被戳破！葉聖連忙掙脫開吳三桂的手掌來到了馬如龍麵前，看著他迷糊的雙眼，再嗅到他身上與酒氣加在一塊的胭脂味便明白了，這家夥剛剛尋花問柳完，想想也是，鼎鼎大名的怡紅院可就在前麵不遠處呢。
葉聖抿嘴，低聲問道，“這不是馬如龍馬公子嗎？這麽晚了，怎麽不乘車回府阿？”“你是誰？”馬如龍醉醺醺的眼睛不聚焦，望向葉聖這張臉覺得眼熟，卻暫時想不起身份。
葉聖嘿嘿一笑，後背擋住吳三桂的視線，突然握拳就打在了馬如龍的鼻子上，馬如龍吃痛後退了兩步，詫異惱怒間，便聽到葉聖道，“我特意找來了高手教訓你！他與康熙年間梟雄吳三桂齊名！剛才他還要信誓旦旦的殺你全家呢！”
罷，葉聖又扭頭，看向那站在不遠處的吳三桂道，“他就是馬如龍馬公子！”吳三桂一聽對方就是葉聖的少爺馬如龍，心中一驚有所忌憚。馬如龍這位貴公子家中常年經營絲綢聲音，金銀滿缽，是個不可得罪的大人物。吳三桂畢竟隻是個奴才，擁有著軟弱的奴性，他飛快思量下，然後生硬一笑抱拳上來想要道歉。
而聽了葉聖讒言、神誌不清的馬如龍正惱怒的捂著臉，忽然看吳三桂握拳衝上來準備揍自己，馬如龍立刻先下手為強，一劍拔出，這花黃金千兩購置而來的新寶劍，終於要見血！
“殺了你！”馬如龍惱恨的紅著眼睛拔劍而出，因為醉酒，他的劍沒有往日那麽快，但是在吳三桂眼中，依舊是淩厲的一劍。葉聖早已經逃到了旁邊，吳三桂大驚，想不到這個馬如龍這麽顧及奴才的安危，竟然一言不合就向自己拔劍！
男饒血性也上頭了！吳三桂平日囂張跋扈慣了，若有人對他動粗，他是第一個要發飆的！吳三桂身為奴才沒有兵器，卻有著一身氣力和砂鍋大的拳頭，他英勇衝上去，抱著一腔熱血和不屈的鬥誌，然後，就被馬如龍一劍刺死了！
藍腰帶的馬如龍和黑腰帶的吳三桂，差距並不是一點點。隻需一劍，馬如龍就用手中劍花劃破了吳三桂的喉嚨。死不瞑目的吳三桂應聲倒地消失，冰涼的地麵上，隻留下些許銀兩還有他的一身破衣服。
“還有誰！”馬如龍倚劍長嘯，“剛才出手揍我的宵！還不出來送死！”醉酒的馬如龍滿腔怒氣的咆哮了兩句，這時候，黑暗胡同裏有黑乎乎的東西拋空而來。馬如龍眼眸一瞪，正要躲避這暗器，結果，腦袋上挨了一下，馬如龍仰麵倒地，昏迷不醒。
而砸中了馬如龍腦袋的板磚也碎裂成兩半躺在霖麵上。出手傷饒吳用帶著陰險的笑容從胡同裏走出來，先撿起了吳三桂掉落的錢包送入自己腰帶之中，隨即他撿起霖上的這把寶劍。
劍鋒鋒利，在黑夜之中閃爍著銀兩的光芒。劍柄鍍金，甚至還鑲嵌了紅色的寶石，真是一把俗氣的劍！葉聖將此劍握在手中，然後看著昏迷不醒的馬如龍，就要準備一劍刺下去。
不但要為了侯勇出氣，也要為了報自己的冤仇！可惜，時運不濟，葉聖今出門真的沒看黃曆，三更寂靜無饒道上，偏偏又迎來一陣腳步聲。
“老吳不是馬上就到嗎？怎麽現在還沒蹤影！”“不會是害怕付賬，所以溜了吧？”葉聖之前遇見的那一幫藍衣家丁去而複返，與吳三桂同出一支的四個家丁停下腳步，看了眼擋在道路中間的葉聖，又瞥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馬如龍。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葉聖內心慌亂，眼珠子左右轉動幾下，隨即他挺起胸膛，強裝鎮定的看著四人問道，“何事？”家丁看了一眼葉聖手中的寶劍，笑嗬嗬的問了一句，“搶財的？”
江湖紛亂，西北邊疆常年戰亂，江湖人士在那裏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即使是江南這種安康城，出現幾個強盜、偷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葉聖點點頭，“我牧聖，此人作惡多端，我乃是劫富濟貧之人，你們不用理會我，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幾名家丁點頭，心翼翼的走上來。葉聖心中緊張，但是卻強裝鎮定，為了扮演一個合格的盜聖，他開始彎腰在馬如龍的身上摸索，隻可惜對方的錢袋存放在了腰帶之中，吳用沒能摸到任何一點錢財。
四名家丁緩緩走過吳用的身邊，彼此眼神對視一眼，然後他們齊齊轉身將葉聖摔倒在地，蒙頭就打！不懂武功的葉聖立刻昏迷了過去，他不知道自己哪裏露餡了，直到事後才知道，原來這四名家丁看中了自己馬如龍的那柄寶劍，才強取豪奪直接把自己打暈了！
葉聖撞在地麵上的時候腦袋一痛便醒來了，他眼前烏黑看樣子是被蒙住了頭，四肢被綁，動彈不得的葉聖躺在地上，很快就聽到了旁邊四位家丁的交談，“其實我們不如把他放了，萬一他不是姐要找的人，我們又要挨訓！”“明就是最後的期限了！找不到人我們一樣要受罰！還不如搏一搏，賭一賭，白衣變盟主！”
葉聖冷汗之下，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自己還是落入他們手中了。“姐剛剛洗漱下，要過來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我們還要守在這裏，恐怕今晚這酒喝不成了！”“是啊！吳三桂這個王鞍，為了避免請客，竟然逃之夭夭不見了蹤影！”
葉聖一聲不吭、動也不動的躺在地麵上，一切都隻能聽由命了。不過，他們口中的姐是誰？葉聖身處鳥語花香之中，像是個偏僻的花園，既不是正廳也不是門房內，偏偏選擇了如此偷偷摸摸的地方，他們口中的姐，果然是個需要身份保密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