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殘血之劍
白了西門吹雪一眼，這老頭子不以為意的笑笑，繼續說道，“要修煉上等劍法，必須要有一定的內力輔助，所以，在你跟我學劍之前，你自己還是將九陰真經的內功口訣背熟吧。”
“知道了！”悶悶不樂的點頭，韓寒拿著《九陰真經》往前麵走了幾步，在一小塊平坦的沙灘上坐下來，韓寒盤腿而坐，將《九陰真經》放在雙腿上，低頭看著口訣，然後緩緩運氣，氣運丹田，一呼吸，那僅有的一絲毫內氣就上湧一分。
“咦，好小子，好獨特的運功法，這也是你自學成才的？”西門吹雪一點也不介意韓寒這是在修煉內功，毫不客氣的開口發問，讓韓寒不得不暫停了下來。
回過頭去，韓寒對著西門吹雪翻了一個白眼，道，“是一位友好的姑娘交給我的。”
“姑娘？哎呦，不錯哦，沒想到如今還有年輕人能夠懂得這如此上乘的運功法門，她是哪個門派的得力弟子？”西門吹雪如此打擾著韓寒運功，韓寒幹脆兩條腿伸直，放棄了這盤腿坐的姿勢。
想想那天夜晚之下那個姑娘嚴肅又古板的教訓，韓寒抿嘴一笑，道，“應當是峨眉的吧。”
“哦？滅絕的弟子嘛，也不錯，滅絕當年可是江湖中最漂亮最有能力的女人了。”西門吹雪感歎著自言自語，韓寒則不以為意的撇撇嘴，“不是吧，我可是到處聽見人說滅絕師太是個難看的黃臉婆！對了上次武林大會，我怎麽都忘記去看看她的真容了呢。”
“怎麽可能是黃臉婆，她年輕時候，不少武林豪傑，甚至官場富商子弟都要追求她呢。”西門吹雪很是較真，瞪著眼看著韓寒道，“她可是江湖第一美女！”
“那也是以前，這都多少年了，人老色衰也是應該的，我說，老頭子你不會對她有意思吧？”韓寒調侃的開了一個玩笑。
誰知道西門吹雪卻一臉認真的摸著胡子點了點頭，“當年老夫我自認為天下帥氣無人能敵，那麽自然也是隻有美女才能配得上我的了，老夫我曾經對她下過聘禮，不過連峨眉的山門都沒進去，就被退回來了。”
韓寒一臉笑意，很得意幸災樂禍的笑意，西門吹雪看了，卻隻是撇了撇嘴，“有什麽好笑的，男女之情往往都是這麽不如意的，你年紀還小，不懂也是應該的，趕緊修煉九陰真經吧，就按峨眉那個姑娘教導你的那樣。”
韓寒點頭，盤腿而坐，誰知道身後的西門吹雪又開始嘮叨起來了，“看樣子，峨眉滅絕很中意你那個朋友嘛，不然，如此上乘隱秘的運功法門，不是一般人都肯教授的。”
“也不對，滅絕是為武癡狂，對弟子，也肯定是毫無保留的傳授，峨眉女弟子都會，這也應該是情理之中，你說對麽，韓寒？”
西門吹雪的自言自語，韓寒直接沒有搭理，閉目養神，盤腿而坐，按著當初那姑娘教導的步驟，慢慢提氣運功，有機會，要到峨眉上好好歇歇她，雖然古板，但是也蠻可愛的。
內氣從丹田處緩緩上升，配合著緊湊的呼吸，流動於五髒六腑，甚至筋脈之中。西門吹雪坐在後麵的石頭堆上，偶爾自言自語的感歎幾句，隻不過更多時候還是很負責任的盯著韓寒修煉的過程。
偶爾低頭看看大腿上的《九陰真經》，更多時候，韓寒閉著眼睛內練一口氣，如此周而複始整整一個下午，直到鼻間是烤肉的香味時，韓寒才睜開眼睛，體內內功收回丹田，緩緩側頭看去，老頭子西門吹雪正在一燃燒的小火堆前烤著鳥。
咽了一口唾沫，韓寒站起身，然後直奔西門吹雪而去，“好餓啊，哪裏來的鳥？”
“當然是射下來的！”西門吹雪得意洋洋的摸著胡子，淡定一笑，然後指了指腳下的小石子，“就用這些。”
“吹牛！”韓寒不以為意的撇撇嘴，這石頭也就拇指大小，如果這玩意兒能將天上的鳥射下來，就如同用一顆子彈打飛機一般！
“小子，你不信？”西門吹雪不高興了，土地輕視師傅，這像話麽？“若我打得下來，你怎麽辦！”
看著西門吹雪如今胸有成竹的模樣，韓寒心裏的勝算小了一分，這個老頭子畢竟是江湖中久享盛名的高手，站在地上射鳥兒，似乎都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了。
為了保證自己的勝算，韓寒想了想，然後一隻手指著天，道，“你在我十個數內能用這石子打下一隻鳥來，那我今晚上就不吃飯！否則，反之！”
“好，那就看看今晚上是你不吃飯還是老夫我不吃飯！”雄赳赳的站起身，老頭子西門吹雪一臉戰意，拿著一顆石子站起身，然後抬頭看向空中，就準備射一隻鳥下來。
天空蔚藍，白雲朵朵，這桃花島上，海風習習，韓寒仰頭看著這美景，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喂，醒醒，該吃飯了。”佟湘玉在韓寒的喊聲中迷迷忽忽的睜開雙眼，睡眼惺忪，捂著小嘴打了一個哈欠，佟湘玉細長的雙眼瞥在韓寒身上，“什麽時辰了？”
“酉時了。”韓寒臉色明媚，笑盈盈的站在佟湘玉麵前，隨手就將那本《九陰真經》扔在了身後石桌上，“老頭子烤了幾隻鳥，起身去吃吧。”
“哦。”緩緩坐起身，佟湘玉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趴在石桌上睡著了，眯著眼睛讓自己清醒了片刻後，佟湘玉才露出一個柔和的笑容，“九陰真經練得如何？”
“不愧是上乘武功，要我連通，恐怕也要好幾夜的時間，不過不耽誤。”韓寒一笑，看著隻穿著白色單薄褻衣的佟湘玉道，“身子暖和一些了麽？”
“自從從那石床上下來，就好多了。”嬌媚一笑，佟湘玉緩緩站起身子，“走吧，去吃飯。”
披上了韓寒包袱裏的一件寬敞大衣，佟湘玉伴隨在韓寒身旁並肩走向山道，兩個人默契移動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零佟湘玉有一種愜意輕鬆的感覺。
“不知道我龍門鏢局生意如何了？”踏出山洞，眯著眼睛看了看這陰沉的天色，佟湘玉露出一絲恍惚之色，“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離開這裏，龍門鏢局，沒了我，生意可是會一落千丈的。”
“一個鏢局而已，有那麽重要麽？”韓寒抿嘴一笑，佟湘玉把鏢局看得這麽重，韓寒真是無法理解。
“沒有鏢局，就沒有飯吃，也沒有活路，不是麽？”佟湘玉目光複雜的瞥了韓寒一眼，“你這個吃喝都比我高幾個層次國師，是不會懂得。”
“這叫什麽話，我出生普通人家，更是在大街上穿著寒酸，受過人的白眼和施舍，我怎會不懂。”佟湘玉驚訝的側頭，看著韓寒露出這感歎的神色，心裏也是一陣驚奇，“你不是官宦子弟？”
“你從那裏聽說我是官宦子弟的，我在中原，無父無母，也沒有顯赫家族，活到現在，憑的都是自己。”韓寒笑著解釋，佟湘玉卻是一陣愣神，“既然榮華富貴得來不易，又為什麽放棄它，辭官離開京城呢？”
“為的是一個平穩的家庭生活。”韓寒側頭，看著臉蛋棱角成熟的這個嫵媚女人，“你有時候也可以試試，平凡的活著，隻要不愁吃穿，這就已經是幸福了。”
“有機會我會這麽做的！”啞然失笑，牽扯著左臉的那一道刀疤微微搖曳，“不過，生在江湖中，突然放下刀，還真有些受不了，這兩天沒打打殺殺，我就已經有些寂寞難耐了。”
有的男人喜歡權傾天下，有的男人喜歡窩在家裏讀書耕田，有的女人喜歡如男人一般拚打廝殺，有的女人，隻適合閨房之中繡花、相夫教子。
佟湘玉就不屬於柳雲的那種恬靜性格，這樣的女人，生於江湖，相忘於江湖才是她喜歡的出路，就如同當初勸太後放棄京城中的那皇宮，跟勸說佟湘玉放棄龍門鏢局她的生意一樣艱難。
無語一笑，韓寒隻能靜靜點頭，“待你想要隱居的時候，可以來杭州找我。”“還是等我們能出去這裏再說吧。”佟湘玉咯咯一笑，然後跨步向前，沙灘上木頭支撐的架子上，已經擺好了幾串烤鳥了，這作為晚餐，還不算寒酸。
“老頭子怎麽不過來吃呢？”坐在一塊石頭上，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這燙嘴的鳥翅膀，佟湘玉回頭看看坐在遠處，一臉落寞看著大海發呆的西門吹雪，“這些是他烤的吧？”
“是，不過老頭子打賭輸了，所以要接受不吃飯的懲罰。”韓寒呲牙一笑，模樣很是高興。
兩個人的賭注，確實輸了，盡管韓寒有些賴皮，但是，西門吹雪沒有在十個數內射下一隻鳥來，沒錯，韓寒口中的十個數，喊得那是相當快，劈裏啪啦十個數數完了，西門吹雪手裏頭還握著石頭子發愣呢。
盡管輸的心不服口不服，但是西門吹雪這老家夥行走江湖也很是有信義，既然輸了，那就不吃！
“是麽？真可憐！”沒心情去理會老頭子，那是韓寒的師傅，不是自己的師傅，就算他是江湖中人稱劍聖的西門吹雪，但是，自己也沒有打算跟他學藝的意思，因為，擅長用刀，而不是劍。
再說那老家夥還把自己晾在冰冷的石床上良久呢，就當是一個報複吧。韓寒和佟湘玉兩個人麵對麵坐著低頭津津有味的吃著烤鳥，遠處坐在海邊的西門吹雪一陣憋屈，閉關一年，沉睡了一年，不也是沒吃飯的麽，差今天這麽一頓也沒什麽的！
如此安慰著自己，這時候，西門吹雪卻聞到鼻間熟悉的烤鳥味，驚奇的抬頭，韓寒正笑盈盈的站在自己身旁，手裏拿著的，是那一串烤的紅通脆香的烤鳥。
“身為徒弟的，怎麽能讓師傅餓著肚子！”韓寒微笑著將手裏的串子往前麵遞了遞，西門吹雪離臉上的皺紋舒展露出一絲笑意，“這才是一個好徒弟嘛，吃飽了沒有，看老夫我再給你射幾隻鳥！”
三個人圍著火堆很是盡興的吃了好幾隻鳥，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韓寒打了一個哈欠，起身準備去睡覺的時候。
西門吹雪擺出了師傅的姿態，揚起手攔住了他，道，“嘿，小子幹什麽去？”“睡覺啊！”韓寒一臉奇怪，低頭看著同樣吃飽了喝足的西門吹雪，他下巴處的白胡子都沾上了油膩，“師傅還有何吩咐！”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睡覺，還想不想離開這裏了？”西門吹雪一瞪眼，頗有些嚴師的風範，但是嘴角的油膩，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
韓寒無奈點頭，“當然想。”“既然如此，那還不去床上修煉九陰真經，待你練成了九陰真經，老夫才能交給你劍法，然後再傳授你輕功，你才可以和你這小媳婦離開此地！不然，拖延到何年何月！”
旁邊的佟湘玉聽到老頭子這麽口不遮攔的，嬌媚的臉蛋一紅，瞥了兩個男人一眼，默默無語的轉身走了，練功是他們的事情，佟湘玉自己，還想要好好睡一覺呢。
“好吧！”想一想，這確實是一個艱巨的任務，韓寒放棄了打瞌睡的心思，回到了石室之中，躺在這用雪山之石而成的石床上，盤腿而坐，修煉謹記在心的九陰真經。
《九陰真經》內功篇洋洋散散隻有兩三頁，但是真要練成，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就的。
夜不倒單，韓寒一直練功到第二天天亮，而這時候，睡了一晚上的西門吹雪已經起來射鳥玩了。
依舊是烤鳥吃，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的佟湘玉醒來後就去看望韓寒了，剛剛踏進這‘天’洞的門口，就頓時感覺到了渾身一股冷氣襲來。
打了一個哆嗦，佟湘玉眯著眼睛雙手抱胸，這石室之中，彌漫著陰沉的冷意，而石床之上，韓寒還在盤腿而坐，修煉著九陰真經的他，身上一絲絲冷氣從頭頂冒出。
這是什麽樣的造詣，才會有如此景觀？佟湘玉暗自咂舌，想了想，還是不準備上去打擾韓寒了，正要悄悄退出去的佟湘玉，這時候卻看到韓寒緩緩收功，緩緩睜開雙眼，一雙散發著精神的雙眼笑盈盈的看過來，“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