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沒有懷疑過他
“停。莊友天,你給我打住。說人話,少給我羅裏吧嗦的不知所謂。”
“我的意思就是……”
“一句話,十個字以內,總結。”
“何誠這人挺好的,你別錯過了。”頓了頓,莊友天似乎也覺察出不對勁了,有些氣短的道:“怎麽了,我哪句話說錯了?”
東露君顏停下腳步,目光直直的射進莊友天的眼睛裏,一字一句的道:“莊友天,你知道不知道,如果是別人給說我這話,他已經死了上百次。”
“我知道。可你不會殺了我的。就算我現在把你給我的東西公布於眾,你也不會殺了我。”
東露君顏冷笑,“挺有自信啊,你憑什麽認為我不會殺了你?你知道的,我不是什麽善男信女。”
“你舍不得。你要是殺了我,在這個世界上,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我的存在,對你來說不僅僅是個難兄難弟,我更是一個能夠理解你的思想,跟上你思維的人。除了我,沒人能夠讀懂你的內心。”
“不要臉。沒見過你這麽給自個兒臉上貼金的。”
“按照你的性子,誰要是敢這麽跟你大呼小叫,甭說是我區區一個廚子,就是天皇老子你也得拿槍給他打下來。可東露君顏你摸著胸口問問,你為什麽獨獨對我如此寬容?難道不是因為舍不得?”
“哼,莊友天,別把自己想的太高了。我隻是不想失去一個無聊時能夠解悶的花生米罷了。”
“隨便你怎麽說好了。你一張靈牙利齒,我哪兒說的過你。反正,你心裏怎麽想的你自己知道。我不想多說了。”
“傻逼。”吐出兩字罵人真言,東露君顏拔腿就走。
“哎喲我去,你怎麽還開始人身攻擊了呢?”莊友天追了上去,繼續嘮叨,“喂,我正經跟你說個事。”
“你還有正經的時候?”東露君顏諷刺。
莊友天不滿的眯起眼睛,“東露君顏,你少在門縫裏看人。你以為,我從一個雜工,一步步爬到主廚的位置,當真是因為廚藝好麽?那你也太天真了吧。”
“喲,那主廚大人,小女子洗耳恭聽,您有何高見啊?”
“說來簡單。因為一個人,就是經常借宿在你房間的那個小鬼頭。”
“季玉溪?他怎麽了?”
“季玉溪?”莊友天誇張的瞪眼,“我說東露君顏,你還跟我裝傻是吧?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季玉溪的真實身份!你難道從來沒有懷疑過他?他的長相,談吐,以及……”
東露君顏掀唇一笑,“說呀,怎麽不說了?”
莊友天舔了舔發幹的嘴唇,訕訕地笑道:“不說了,原本也沒啥好說的。”
眯了眯眼睛,又揉了揉眼睛,莊友天在心裏暗道:剛剛那個淡紫色的小小身影,是他看錯了吧?季靈斐化身為季玉溪,這道不難理解。可那個俊美無雙的季靈斐,會做出趴人家屋簷的事情麽?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他看錯了!
“喂,莊友天,你還愣著幹嘛呢,還不快點。”發覺身後的沒有追上來,東露君顏不耐煩的回頭催促道:“你不是有事說麽?”
莊友天晃了晃腦袋,追了上來,“看在咱們同為天涯淪落人的份上,最後給你一個忠告。聽不聽?”
“不聽。”東露君顏回答的斬釘截鐵。
可莊友天卻徑直自顧自的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知道,你這一次已經穩操勝券,可我給你提個醒,窮寇莫追。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情,還是少做為妙。東露隼修這麽多年的積累和人脈,那不是開玩笑的。你隻要再東露冥衡心裏邊紮根刺就是達成目的,千萬不要太過分了。日後有的時間收拾他們。我知道你心高氣傲,受不住旁人一丁點的算計,可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自己心裏邊掂量一下。”
聞言,東露君顏的眸子下意識的閃爍了一下。莊友天的為人,她很清楚。就像他自己說的,他能從一個洗碗的雜工,一步步爬到迪拜帆船酒店主廚的位置,不單單是靠他的廚藝,更多的,是靠他的心計和城府。這人說話辦事,一向把自己拎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授人以柄。今天,他怎麽忽然說了這番話?
“莊友天,有話不妨直說,你得到了什麽消息?”
“我一個廚子,成天待在偏院都沒離開過,我能知道什麽你不清楚的消息?我隻是給你個忠告罷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我的為人,你不清楚麽?你覺得,你的提議我會乖乖接受?”
“當然不,你一定不會聽我的建議。”莊友天嗬嗬一笑,似是不經意的道:“我知道你身經百戰,厲害的很。可花管家也不是善茬子,他活了幾十年,吃的飯不比你少。”
哦?這麽說,問題還是出在花管家身上咯?
“我已經捏住了花柳泉的命脈。他不得不乖乖聽我的吩咐。”
“拿人家的命脈威脅人家,這是一把雙刃劍。適當的敲打能為你帶來很大的好處。可你要是敲打過頭了,那就別怪人家背水一戰,給你演一出烏江自刎。大家一拍兩散,誰都得不到好處。”
“烏江自刎?項羽一抹脖子死了,讓劉邦什麽麻煩也沒有就登上了帝位。我到希望東露隼修給我演一出烏江自刎呢。”
“我就是這麽一比喻,你非要較真那我也無話可說。隻是君顏,別人視若珍寶的東西,不是你可以拿來利用的。言盡於此,你聽就聽,不聽也沒關係。反正按照你的手腕心計,對付東露隼修是不成問題的。”
“那你嘮嘮叨叨廢什麽話?”
“你這人,我好心提醒你,你還……算了算了,不說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閉嘴還不成麽。”
東露君顏白了對方一眼,冷冷的道:“你早就該閉嘴了。”
“等你吃了苦頭別回來找我哭哭啼啼。我可不理你。”
“怎麽了,你要走了?”東露君顏笑的別有深意。
莊友天抿唇笑了笑,“嗯,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估計最多再有三個月吧,我就要離開了。”
“好,我知道了。你臨走前咱們見一麵,把東西還給我。我給你辦個送別宴。”
“你不問我上哪兒去?為什麽要離開?”
“你要是願意說,那就說。你不願意說,我問了也是白問。你要走,誰攔得住你?我不想問,也懶得問。就像你說的,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在一起了,那就相互幫襯著。不在一塊了,偶爾心裏邊能惦記一下對方,那也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