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的生辰3
他的語調不大,卻帶了幾分責問的意思,不管如何,青蘿出了事,自己難辭其咎。
洛九塵一臉認真地說:“是妾身的失職,一時沒照看好她,請王爺治罪。”
古侍衛輕身躍下躬身說:“那片淤泥旁長著一種蝴蝶草,氣味奇特,又被人噴了東西,主人請看。”
突然的換位置,特意給了小奶貓,然後人就陷入了淤泥,簡直是完美的謀殺。
設局之人思維縝密,可真看得起自己,洛九塵正要開口。
床榻上的青蘿醒了過來,咳嗽了幾聲,嚴風立刻走過去說:“陳太醫,人怎麽樣?”
“這位姑娘受了些驚嚇,喝點藥就沒事了,王爺放心。”陳太醫說。
嚴風看青蘿的臉上蒼白,輕聲說:
“點點跑了不打緊,你可不能有事,這會覺得如何?”
要不是你的王妃含沙射影,我又豈會出來吹冷風,受這一趟罪。
青蘿不甚在意地說:“我本就是個無用之人,在府裏白吃白喝的,要是點點出了事,還怎麽有臉麵呆下去。”
白吃白喝?嚴風的冰山臉泛起一層怒氣,冷冷地說:“誰說的?站出來!”
嚴風的眼神直直的看向洛九塵,她疑惑之餘忽然回過味來,幾個意思,這是懷疑自己?
洛九塵理直氣壯的說:“妾身可沒說過這樣的話!”
給名分的傳言,突然換位置,小奶貓,嚴風一步步走上洛九塵,啞聲說:“九塵!”
青蘿看他二人氣氛有些僵軟語說:“王爺息怒,王妃剛才的話沒有什麽,是我自己多心了,我的命都是王妃救的,她平日裏對我也頗為照顧。”
完了,這話明擺著就是告訴眾人,白吃白喝的話是自己說的,什麽跟什麽啊,本姑娘明明說的是點點。
青蘿認為自己是在含沙射影了,難怪她臉色剛才突然變了,我的天,這是被害妄想症吧,也太敏感了。
洛九塵神色認真,一字一句地說:“我剛才說的是點點,它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沒有說你,青蘿,你真的誤會了。”
青蘿抽泣著說:“王妃說的對,一切都是青蘿不好,請王爺責罰。”
她掙紮著從床榻上下來,就要跪,嚴風扶住她說:“青蘿,不必如此,好好養著。”
嚴風負手而立,沉默了幾秒說:“九塵,你跟我來。”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處,嚴風躊躇著說:“我隻有你一個王妃,九塵,你的那些擔心是多餘的。”
眼下是渾身長嘴也說不清了,洛九塵自我解嘲地笑了笑說:
“時至如今,王爺還是不信我,也罷,王爺想怎麽罰我都認。”
嚴風看她神色不對,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扯住她的衣袖說:“九塵,那是青九的妹妹。”
洛九塵一把甩開他怒聲說:“你即認定是我幹的,不用再說,我這會就回去跪著,也不擾了王爺你的清靜!”
下一秒右腿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洛九塵忍不住驚叫了一聲,嚴風立刻攔腰抱起她,大喊道:“快叫禦醫!”
洛九塵環著他的脖子,隻覺得痛徹心扉,眼角的淚華撲簌簌地滴在嚴風的脖頸裏透心的涼。
他大步跑著,眉頭蹙起,大聲說:“禦醫!”
“你放開我!”洛九塵心裏的委屈返上來,心裏堵得慌,狠命的捶打著他說:
“我這種毒婦,你管我做什麽,放開我!”
“別鬧!”嚴風將她的身子摟得更緊了點,幾步跨進了偏殿。
陳太醫去而複返,將洛九塵右腿的繃帶解開,皺眉說:“王妃剛才可有疾行斷骨處又腫了。”
“接下來的時間必須靜養,否則骨頭要是長歪就得重新斷骨,再接骨了。”
重新斷骨,再接骨?一想到太子殿下的情況,洛九塵更帶了幾分惱怒看著嚴風說:
“請王爺出去!”
嚴風的冰山臉瞬間裂開,顫聲說:“九塵,我.……”
“請王爺出去!”洛九塵重複了一遍,斬釘截鐵地說。
太監總管楊平匆匆趕來說:“陛下請王爺過去。”
嚴風暗暗捏緊了拳頭,對古侍衛說:“繼續去查,把幕後的人給我揪出來!”
筵席進行到了最高潮,因嚴風封鎖了消息,眾人隻以為是青蘿不慎墜入淤泥。
此時見清遠王冷著臉回了筵席,而洛九塵也不見身影,更是紛紛猜測起來。
李承雲心滿意足的喝下一口昭梅酒說:“走,上場給母後謝禮!”
舞台上華麗的幕布拉開,李承雲手心冒出一簇紅色的火苗隨風搖曳著。
隻見他在火苗上蓋了一塊幕布,須臾間,火苗憑空消失。
大殿裏飛出無數的鴿子盤旋著,伴隨著舞台上撒下的細絲,夢幻又華麗。
辰妃看的熱淚盈眶,雙手捂著嘴巴說:
“陛下,你看雲兒多有出息,變出這麽好看的魔術!”
李震林也一臉欣慰,讚許地說:“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的,賞!”
宴席散場時,洛懷遠湊上前說:“子清,阿九呢?這麽好看的魔術她都沒看到,真是可惜。”
他見嚴風神色不對,想到今日青蘿出事,神色變得嚴肅起來說:“阿九在哪裏?”
古侍衛上前將事情都講了,洛懷遠氣不打一處來說:
“子清,阿九是什麽性子,她怎麽可能設局害人,你真是被青蘿給迷了眼了!”
他跺著腳,氣呼呼地往廣元殿的偏殿大步走去。
嚴風身子趔趄了幾下,就見前麵的灌木叢處,有小貓咪的慘叫聲,他神色一變隱在樹後細聽。
隻聽幾個小太監說:“這隻貓怎麽得罪五殿下了,非要弄死它,趕緊給它灌,讓它別叫了!”
嚴風怒氣上湧,厲聲喝道:“你們在幹什麽!”
小太監見是嚴風,神色閃躲著將貓藏在身後說:“沒,沒什麽。”
嚴風掌心的金蝙蝠立刻將他們捆了起來,隻見點點嘶啞著喉嚨在叫,牙齒變成了黑色。
這是點點!嚴風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點點吃力的在他手上翻滾著,蹬著腿。
李承雲!嚴風捏著拳頭,胸腔裏的殺意一波又一波的襲來,他勉力穩住心神說:
“走,去承乾殿!”
李震林聽完嚴風的敘述,不可置信地說:“李承雲在哪?叫他給我過來!”
玫瑰園麗正在喝酒做樂的李承雲,懵了幾秒說:
“今日我給母妃露了臉,父王定是要賞我的,你們幾個等我,不許散啊!”
他一進殿就被一道冰冷的目光所籠罩,抬眼一瞧,嚴風狠戾的看著他,手裏還捧著那隻小奶貓。
李承雲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帶了幾絲醉意說:“兒臣參見父王。”
李震林淡淡地說:“廣元殿外那片荷花池旁的蝴蝶草,怎麽回事?”
蝴蝶草?口說無憑,打死不認就是,李承雲一臉茫然地說:“孩兒不知,出什麽事了父王?”
“還不肯認?他們幾個都全招了,你叫人在蝴蝶草上噴了東西,害得清遠王府的一位女眷差點栽入淤泥丟了命,你真是長本事了你!
“還有這隻貓被灌了什麽東西?趕緊的把解藥拿出來!”李震林怒聲說。
眼見天子震怒,李承雲腿不禁顫抖起來,低聲說:“是,是逍遙散。”
那是老鼠藥!點點隻怕是活不成了,嚴風怒氣上湧,冷冷地說:
“這是我王妃的愛寵,還請陛下為我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