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忍痛離別
他想到這裏,突然從懷裏抽出一打鈔票遞給了女朋友。
她驚愕地瞪著他:“你哪來這麽多錢?”
“這是勝通公司預支我的工資。我隻要能堅持去國外的工地幹幾年。那麽,我再回來,就能夠買樓房了。到那時,我們的苦日子就結束了。你如果真不怕跟我吃苦,那就在這裏等我幾年,等我‘衣錦還鄉’時,再風風光光地娶你過門,好嗎?”
“你說得是真的嗎?出國打工真能掙很多錢?”
左建軍笑道:“人家隻預支了我兩個月的工資,就給了這麽多,我如果在國外堅持幹幾年,你算算我能掙多少錢?”
“但你不在家,我該怎麽辦?”
“這些錢足夠交幾年房租了,我會經常匯錢給你,你的生活不成問題。你要是在家呆悶了,也可以出去找一份工作幹幹嘛。”
梁雪梅心裏又升騰起了一線希望,如果真像左軍所說的那樣,對他倆也是不錯的選擇。自己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食其力。到時男朋友的錢就能攢下來了,說不定自己也能攢很多錢。她並不是自私的女孩,知道自己再舍不得男朋友,也不能拖他的後腿。
“那好,我們一言為定。你無論走多遠,無論走多久,我都會等你回來的。”
聽了女朋友的表示,左建軍心裏酸酸的。他自己並不確定自己這次去非洲到底是凶還是吉。怎麽能讓她消耗大好的青春年華等自己呢?
但如果把話說開了,還會繼續傷害女朋友,他已經不忍再看她的眼淚了。
“好吧,我會盡快回來的。”左建軍有氣無力地回了這一句。
“那你什麽時間動身呢?”
“啊···還等幾天吧?護照還沒批下來呢。”他說謊了。
梁雪梅心裏稍微踏實一點,瞥見男朋友帶回來的食品袋,便立即起身拿起來道:“我剛才還沒吃飽呢,我去熱一下,咱倆接著吃。”
“好的,我出去買一瓶酒,好久不喝了,有些饞酒了。”
左建軍出房門走出了很遠,才重重地哀歎了一聲。
當天晚上,雪梅品嚐著從飯店剩回來的‘麻婆豆腐魚’和‘芝麻羊排’,她要珍惜與男朋友以後這幾天的美好時光。
左建軍心事重重,不停地喝著酒,並趁機勸她陪自己一起喝。
梁雪梅平時是滴酒不沾的,但經不住男朋友的熱情相勸,她喝了一口,又很快喝了第二口···
對於一個從未沾過酒精的女孩子來說,第一次喝醉酒是可以想像到的,她最後不省人事了。
左建軍把被鋪好了,便把她抱起來放在床鋪上,幫她脫去了衣服。
他輕輕地幫雪梅蓋好被,並在她的額頭輕輕地親吻了一下。
當梁雪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隻有自己躺在被窩裏,男朋友早已經不見了。
她急忙穿好了衣服,正要出門,突然看到桌角有一張白紙,像是一封信,她心裏立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戰戰兢兢地拿起來看···
“雪梅,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去往國外的路上了。你自己要多珍重,我並不知道咱倆結合在一起是對還是錯。你不要特意等我了。我不知道咱們還有沒有結果。我知道你在德江沒有親人,最好再尋找一下劉大哥。他是跑物流的,你去德江幾家物流公司問問吧。他會照顧好你的。我這些錢都留給你用。我們今後能否再見麵,就全靠命運的安排吧。”
她看完這封信時,淚如雨下,拔腿向外跑去——
左建軍此時已經坐上了勝通公司的大巴車,正在去省城的路上,他和出國的一批員工要從那裏乘坐航班飛往非洲。
左建軍透過車窗,向外麵張望,看到德江的市區漸漸離開了視線,想到他最心愛的雪梅還孤零零留在這裏時,他的淚水禁不住噴湧而出——
三月走過柳絮散落,
戀人們匆匆,
我的愛情聞風不動,
翻閱昨日仍有溫度,
蒙塵的心事,
恍恍惚惚已經隔世,
遺憾無法說驚覺心一縮,
緊緊握著青花信物,
信守著承諾,
離別總在失意中度過,
記憶油膏反複塗抹,
無法愈合的傷口,
你的回頭劃傷了沉默,
···················
這是一首關於戀人離別的歌曲。在左軍的耳畔仿佛響起。他百感交集,大巴車行駛了一路。他的熱淚也灑了一路···
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那是未到動情處!
如果今生有緣再逢雪梅,是他心中唯一的奢望和夢想!
再說梁雪梅打車很快到了勝通公司的辦公大樓,一問門前的保安才知道,那批出國的人員早已經在兩個小時之前動身離開了。她已經追不回她的男朋友了。
她當時腿一軟,一屁股癱坐在勝通公司的台階前,悲觀和絕望的神情都寫在了臉上。男朋友走了,她在這座城市的唯一主心骨沒有了。她還有什麽勇氣繼續在這裏停留下去?
但是,離開了德江,她又能去哪呢?
如果說再回老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楊紹傑依然在那裏橫行。她豈能回去屈服於他?
她此時感覺自己已經失去了任何希望,隻能苟延殘喘地在德江活著了。
劉大哥在哪呢?
她失去了男朋友,多麽希望劉大哥能突然出現,幫幫自己呢?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的家,之後臥在床上一病不起了,多虧了女房東及時發現,並積極為她求醫問藥,也多虧男朋友留給她那麽多錢,她才挺了過來。
時間也許能衝淡一些東西,她身體康複後,一直在家裏悶坐了多日,才逐漸打起了精神,想出去找一點事做了。
她這一天漫步市區的街頭,突然看到一家飯店掛著‘招女服務員’的牌子。她便信步走了進去,她的自身條件實在太優秀了。飯店的老板毫不猶豫地錄用了她。她於是就成了這家飯店的服務員,每天正常的上下班,緊張的工作麻痹了她心裏的思念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