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薑,還是老的辣3
我都知道,換做任何一個男人,看見自己的妻子和別人親吻,即便他知道她不願意或者無心,心裏的滋味總歸是不好受的。
這種事情,好比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他生氣甚至憤怒都是必然的。
靜默的看了他一會,我沒開口,隻是沉默的轉身上了樓。
交給時間吧,有些事可以放在桌麵上談,有些事卻不能。
回了臥室,我進了浴室,冰涼的水打在身上,有些刺骨的疼。
我在想,我和傅慎言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都在彼此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彼此的情緒的?
拾簡給我的U盤,對啊,那U盤裏的東西,我沒有看完,一個月的時間裏,我意識不強,情緒崩潰,又和顧翰朝夕相處,男女之間,親昵總是免不了的。
有些畫麵,連我看了都覺得陌生,何況是傅慎言,他這些天,克製隱忍,想來多半都和視頻有關。
莫菲林說,顧翰和他在婚宴上說了什麽,以顧翰的性子,能同他說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他心裏有怨恨,一些他不願意和我提起的怨恨。
洗澡的時間過長,從浴室出來,我有些缺氧,扶著牆走了一截,才倒在床上。
也許,睡一覺就都好了,什麽都好了。
這一夜,如同我想的一樣,傅慎言未曾進臥室,他不願意把壞情緒給我,更不願意同我發生爭執。
吵架,一次就夠了。
次日。
我下樓,四季被送去學校,家裏隻有保姆芬姐在。
見我下樓,芬姐上前,笑道,“夫人,先生剛走沒多久,讓我給你準備了粥,說你喜歡吃,你嚐嚐。”
說著,她將粥端了出來,順便遞給我一張紙條笑得曖昧道,“先生早上怕吵醒你,所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紙條上的字很簡單,“好好吃飯,晚上等我回家,一起吃飯。”
一如既往的好,隻是,我們都知道,彼此心裏蒙了塵,我和他好像都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裏,迷茫了。
我點頭,看向芬姐笑了笑,道了謝,便坐在餐桌上吃早點。
其實並沒有胃口,幾口下去,已經有些反胃了。
但還是強忍著都吃了。
隻是,半小時之後全吐了。
年假將至,京城冰寒,出門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我去了書房,抱著外婆留下的檀香盒子研究,莫菲林說這盒子不是用鑰匙打開的,那是什麽用什麽?
看做工和結構,並不像是近幾年的工藝,瞧著倒是有些像60年代的老木匠做的。
弄了一會,我有些煩躁,索性放棄了,在書房裏找了本書看。
無意瞥見傅慎言辦公桌上的合同,我看過幾次,都是顧氏的收購案子。
不由走過去,翻看了起來,商業之間的吞並收購,是常有的事情。
這事,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能夠參與。
微微歎氣,我將合同合上,放進了抽屜,瞥見抽屜裏的一打照片。
我微微愣了愣,我原本以為傅慎言以前的照片都放在了江城的別墅裏,但是沒想到他會都帶了過來。
不免拿了出來,準備再看看。
但拿開相冊,被壓在下麵的幾張嬰兒照片就顯露出來了。
我很熟悉,我雖從未看過這孩子出生後的樣子,可我在夢裏見過他。
他額頭上有一道青紫的痕跡,那時因為他努力要和我見麵時所留下的。
剛出生的孩子,眼睛還睜不開,他的五官和傅慎言很像,即便皺巴巴的,但是依舊能看清楚精致的五官。
傅慎言怎麽會有這些照片?當初顧翰問我,要不要看看孩子,我不願意看,我怕我看了,這一生便沒有辦法再釋懷了。
如今忽然入目,說不出的疼痛蔓延,強壓下心口的難受。
我將照片放回了原地,這些照片傅慎言不可能有,隻有一種可能,是顧翰給的。
他會突然對顧氏趕盡殺絕,隻怕是顧翰說了什麽不該說的。
回到臥室,我縮在被子裏,突然間沒有了方向。
顧翰說,我為什麽要非傅慎言不可,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我不知道我還能和誰在一起。
人生一世,我們來的時候,是準備好迎接幸福和快樂的。
可兜兜轉轉,我們都忘記了日出是什麽樣子,唯獨記住了夕陽。
昨夜沒睡好,縮在被子裏迷迷糊糊的睡了許久,醒來時,天色已經黑了。
芬姐敲了幾次門,我起身,開門,見她看著我道,“太太,你餓了嗎?要不下樓吃點東西?”
我沒有胃口,下意識的搖頭,但想到傅慎言早上說要一起吃飯,不由開口道,“等先生回來一起吃。”
芬姐有點尷尬道,“先生已經回來了,他在客廳裏坐了許久,一直抽煙,你要不下去看看?”
回來了?
“什麽時候回來的?”
“五點左右就回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笑,還是該哭,這個表情太難做,也不知道怎麽做。
他回來,說明急著早上的約定,未曾上來臥室,是心裏還在介懷。
罷了!
看向芬姐,我淺笑,“你們吃吧,我不餓。”
若是不見,也許會彼此心裏更加好受一些。
芬姐張了張口,終究還是什麽都沒說,下樓了。
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繼續睡嗎?可能不容易睡著了。
不知道看了多久,房間裏徹底黑了下來。
臥室門被打開,有腳步聲進來,我閉上眼,呼吸淺淺,知道是他,也許不見,便是最好。
浴室裏的水聲響起,我眼睛閉著眼,知道他從浴室出來。
坐在床邊許久未曾上床,我原本以為,這一夜,他還是要去書房睡的。
但,沒多久,書本合上的聲音傳來,身邊的位置凹陷下去,床頭燈被關閉。
耳邊傳來淺淺的呼吸聲音,同床異夢,說的是這樣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沒辦法睡著,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似乎睡著了。
不由翻身,睜開眸子,四目相對,我有片刻愣神。
還未開口,他便伸手,將我抱在懷裏,“芬姐說,你早上吃的都吐了,晚上一點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