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吃雞

  破廟門邊，乞丐頭頭正在用幾支粗樹枝架起來的簡易烤架上，烤著不知從哪偷來的雞。烤得正是時候，表皮已經開始焦黃，麵上開始滋滋冒油。


  乞丐頭頭從胸襟內袋中掏出一個布袋，摸了一撮鹽，均勻撒在肉的表麵。一陣風帶著肉香吹來，徹徹底底地勾起了楚霓的饞蟲。


  剛才那孩也在，現在也不哭了，窩在自己娘的懷裏，一口一口啃著一塊餅。


  一看這情形，楚霓索性趕緊找了個空缺，跟著圍觀的乞丐們一起蹲地上圍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即將美味出爐的雞。


  旁邊的乞丐有的邊看邊啃著饅頭，啃一口就大力的吸一口香氣，約莫是在想象著嘴裏的饅頭是雞。


  別饒眼神基本都是豔羨渴望，楚霓的眼神那就是赤果果的吞噬了。


  原來專心烤肉的乞丐頭頭頓時一陣惡寒，一抬頭就看到楚霓那如狼似虎，像是巴不得連烤雞的架子都給吞聊眼神。


  他突然就想起那個月黑風高的夜裏，不知哪兒來一個瘦得像幹柴的乞兒，披頭散發，悄無聲息地就出現，膽兒的還以為看見的是鬼。


  剛走到廟門口就倒下，就在上前打探的大夥兒都以為這人約莫是死了，卻又見這一咋呼惡狠地睜開眼睛打量四周。


  一聽他是這破廟的乞丐頭頭，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也不知道使的什麽妖術，竟在他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就把他這壯漢給掀了個狗吃屎。


  原本礙著自己好歹還是這座破廟的乞丐頭頭，想要維持住臉麵奮起反抗，一個大拳頭還沒有揮出去就被揍暈了。


  然後那該死的乞兒就霸占了他的窩，一睡就是兩。


  回想起自己被狠狠摔在地上，那痛感至今曆曆在目。現在背後還疼得厲害，眼睛的淤青也還沒消呢。乞丐頭頭心頭就是一陣咯噔。


  剛好雞烤好了，也不管雞是不是燙手，自動得像中了邪似的，掰了雞腿就給楚霓遞過去。


  本來隻想過過眼癮，沒想就這麽一個大雞腿出現在眼前。


  “謝謝”，楚霓給了乞丐頭頭一個大大的笑臉。也不客氣，抓過雞腿就著周圍人豔羨的眼光吃起來。


  古人雖“食不言，寢不語。”


  但是據研究表明：人在吃飯的時候一般會情緒愉快，樂於接納新事物，這種時候套話套近乎再好不過。


  湊著乞丐們閑聊，才得知，她穿到的是一個不存在已知曆史的國度。現在所處是帝都所在——炎城，外的一座破廟，離這個國度的王都僅僅差了一道城門。


  炎城有不成文的規矩。


  白日裏乞丐可在城內乞討，居住帝都外的平頭百姓也可進城做些買賣。但在戌時閉城門之前必須離開帝都，為的是減少夜間出現什麽雞鳴狗盜燒殺擄掠之事。


  三更鑼一響夜間街盛酒肆、窯子等地也皆拒客打烊。


  楚霓聽著乞丐們嘮嗑覺著真是有趣。隻是能在這兒待著的大多是無家可歸的乞兒，再多的信息也打聽不出來。


  不過這麽一來，收拾打理一下自己，讓自己進城後不會被當成乞丐趕出來是首要任務了。


  她尋思著，這麽一遭應該是那玉玨惹的禍，身子骨比成年的自己要，也沒鏡子看看自己現在什麽長相。


  原主姑娘家的，居然能忍受自己髒成這副模樣，自己可忍受不了。


  稍微休息了一會，楚霓就讓一個乞丐婆子指了路，往附近可以洗漱的溪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