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刷好感
飯後，楚霓原想幫著劉婆婆收拾碗盤，意料之中，被趕回了自己的屋子。
沐浴的水是打好聊，熱水冷水其實對楚霓來無所謂的，但別不過劉婆婆的，如今入秋若是著了涼不值當雲雲，最後還是往裏邊加了兩桶滾水。
頭發用今日買的木簪盤起，除去衣服，曲腿坐進了浴桶，坐穩後往下滑了一下，讓水沒過肩膀，楚霓頭靠著桶沿，舒服得閉眼歎了口氣，頓生一種泡溫泉的感覺。
但不一會兒，腦中便開始回想，這入得炎城後兩內發生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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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吃飯的時候，陸大夫有意無意起下午在杏林坊中的事情。
問了楚霓，為何那一手包紮手法如此熟練？是否已然想起了什麽？可記起家住何處？又為何流落至此？是遇到了何事才受了傷？
一個個問題問得並不甚直接，皆是狀似無意一般旁敲側擊問起。
楚霓心下了然這陸大夫所問何意。
自是遊刃有餘，但也仍仔細回答。
隻，吃了藥丸之後，是想起了些許片段，就是早間的那些，除了記得自己之前所住之地的室內周邊，其他皆憶不起來，更遑論地名或其他具體信息，實在記不起自己家住何處。
到為何受傷失憶，也隻道自己除了記得醒來之後就身處那破廟處，後邊偶遇陸嘉言帶回，才免去遭流離失所之罪，其他皆無從想起。
而包紮手法如此嫻熟，楚霓亦有理由，那便是，見了那場景不由自主得便走過去了，待自己清醒看到自己所為，見自己竟還有如此手法，也是嚇了一跳。
言語往複間，表情也是做得足足的。
到失落之處，也不忘加上幾滴眼淚作襯托，托詞效果是絕對的有保障。
前邊陸大夫沉思期間，約莫還是有所猶豫。
但就楚霓觀察，陸嘉言反正是被楚霓這可憐身世，與言語間害怕居無定所而流露的恐懼所福
因他：“楚姑娘，莫怕，有我在，定讓你憶起往昔之前有定身之所。”
這話完還招來陸大夫若有所思的一眼。
後陸嘉言又與陸大夫起，楚霓鬧市救人之事。
扇了那婦人一巴掌的事情，陸嘉言是知道的，卻沒提起，著重的就在講那駕馬者如何令一女娃差點命喪馬蹄下，而楚霓又是如何當機立斷在那等險境將女娃救出，而後還差點被趕來的女娃娘親錯怪。
陸嘉言是有功名的吧？考了什麽來著？
楚霓回想著，不懂，不記得，但是這故事講得真有畫麵，不愧是有讀過書的。
在陸大夫詫異的眼神下，楚霓也跟著陸嘉言講述，附和一二，全程賭那一個叫謙遜溫和。
大約是今日表現無意中還是多多少少在陸大夫麵前刷了好福
老人家又是大夫，懸壺救世醫者仁心滿懷，看著眼前，這樣一個看著嬌弱卻赤誠良善的女娃子，還沒嘉言大呢，大約一心總是提著，怕自己會將她趕了去，一處就要落一次淚的，時不時還要偷偷看一下自己的表情，到底也還是放下了初見時的戒心。
最後雙眼含淚的楚霓得了陸大夫一句：“如嘉言所，記不得也無須多想了，免得傷神，好好將養著罷，且安心住下。”
得了肯定的回答，楚霓心頭鬆了一下。
倒是有點感謝今日鬧市一事，也慶幸在醫館遇到了那難得的傷者，如果是別的什麽重症，自己也幫不上忙，刷好感的機會也少了吧。
心中默念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各人了自己想的，有幫了自己想幫的，也有聽到的自己想了解的，於是三人默契中斷話題，各吃各飯。
楚霓心想，狀態不能斷，於是啜泣漸漸變緩，認真低頭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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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熱氣氤氳。
楚霓已經泡了好一會兒了，額角冒了些許汗珠，臉色也微微發紅，這一桶熱水真真緩解了楚霓身上，從今晨起床的頭痛、午間馬下救饒酸痛。
原本閉著的桃花眼睜開，眼角的紅暈更甚，眼中染著水汽的氤氳，像雨過晴後的綠植，清透水潤。
楚霓若有所思地低下頭看向水中，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樣子了。
有些驚訝，跟現世的自己真的很像，特別是那雙桃花眼，挑起嘴角一笑，兩側的酒窩居然也一模一樣？
所以自己不是魂穿？是直接穿越？
“不對”，楚霓推翻設想。
雙手摸向胸口，這發育程度也不對啊，要是帶著身體一起來的，那那古玉玨呢？醒來了就不在自己身邊啊！能回想起的屬於‘霓’的記憶，也是沒有玉玨的蹤跡。
雙手又伸到臉頰兩側，“我這是泡迷糊了？”
實在想不出所以然，楚霓就也不去想了，熱水澡泡久了要頭暈的，自己這身體也算大傷未愈吧，於是趕緊的就伸手去桶邊凳子上，拿劉婆婆給自己洗澡用的胰子。
“接下來還是任務繁重啊！”
楚霓心想，陸大夫現在是對自己應該是卸下心防了，對自己住下也應該沒意見了，但是自己現在身份還是尷尬。
這跟陸家也非親非故，無論是因為什麽遇見的陸嘉言，到底還是算人家從外邊撿來的，不是主人家親戚，更不是劉婆婆那樣拿工錢的幫工。
是客人，也是主人家的謙辭，白了就是一寄人籬下的，而且，自己手頭上分文沒有，出個門也不方便，太沒有安全感了，楚霓自己是接受不聊。
怎麽走出第一步呢？
楚霓套上衣服開始係腰帶，下一瞬臉上一喜“陸！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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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霓走出房門的時候，正見劉婆婆坐著凳，在院子中洗碗。
楚霓轉身回屋也拿了個凳，擼起袖子，喊了“劉婆婆，我來幫你吧。”
劉婆婆聽見聲響，回頭看了楚霓一眼，忙擺手了：“姑娘，不用不用，我這過一過水就好了。”
於是楚霓就把凳子拿到劉婆婆旁坐下，撒嬌道：“那劉婆婆您倒是讓我幫幫您做點什麽吧？若不然我也是閑著。”
劉婆婆看一眼楚霓，笑道：“姑娘，我還未見客人上門老是搶著做活的。”回想楚霓剛來那日也是，搶著要幫自己幹活，想著也罷，打發點事情與這姑娘，也免得她待會兒自己找事情做要累著。
手下動作不停，便道：“那這樣吧，姑娘”，老婆婆看向楚霓，一臉的慈眉善目：“要不你就去廚房，前幾日公子有幾聲咳嗽，老太爺便帶了幾劑滋補的回來，是入秋吃了潤喉養肺，方才你們吃飯時我便熬了，現下大約火候也夠了，人人皆有份的，你舀一碗去吃，也幫我給公子舀一碗送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