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眼神格外炙熱
這句話響起,那群麵無表情的勁裝男子這才從中間散開些,讓出一能容一人過的空隙。
從後頭走出的,正是方才那清甜聲音的主人——是一名身著雨後青色裙裾的少女。她並未多,但是看著楚霓的眼神卻格外炙熱。
楚霓的警惕並未放下,突然出現這場景,她反複想著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但那少女甫一走來,原因那群男子而看著懾饒氛圍也緩和了,想來應該與尋仇找麻煩之類的掛不上鉤了。
又想起方才那少女於人群後的“恩人”那話,楚霓端起手朝她作了揖,道:“在下自覺並未見過姑娘,姑娘可是認錯人了?”
楚霓可不是什麽路見不平便能拔刀相助的好人,來胤朝至今,不論好處及目的出手救饒次數,五隻手指都用不上,這女子她可沒見過。
少女年紀不大,衣著首飾卻能見不是常人能用的,雨後青色都給她穿出貴氣來。發髻倒是簡單梳著雙環髻,眼中卻是透著不經世事的真爛漫。
從剛才從侍衛中走出,皇甫清漣便一直在上下打量著楚霓,似是在確認著什麽,待認定了,眼中的光芒就越發歡欣了。
這廂聽得楚霓問話,一點都沒有閨閣女子的拘束或羞澀之感,大大方方答道:“上次一見,至今也已過去月餘,公子不記得我,我也是能體諒的。”
楚霓聽她這話得坦然,卻是心裏有些哭笑不得。
怎的?萍水相逢的人,自己不記得了,還要得人體諒?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勁,胤朝雖對女子的禮教束縛並不甚嚴,但這姑娘的姿態也高過頭了吧?
於是楚霓抬眼,大致掃了環繞與少女身旁的男子們,個個眼見的都是武藝不凡,是貼身護衛無疑。穿著打扮也非太師府中家丁可比擬,甚至還要更佳。
心中存疑還待確認,楚霓也就甩了袖子,遮住重新握住拳頭的手,以防萬一。翩翩公子的形容還是保持著,謙和地作洗耳恭聽的模樣,看著那少女。
皇甫清漣抬手給楚霓指了指後頭群芳閣的樓麵,語調輕揚道:“公子可還記得月餘前你在群芳閣旁的死胡同中,救過一人?你那時救下我後,還了一句‘友,你是哪位?’,隻不待我回答你便走了……”
見楚霓還是一臉疑惑,似是一番提醒還沒記起的模樣,皇甫清漣這就有些急切了,跨了兩步湊近楚霓道:“我那時候是做的男子裝扮,著一身玄衣勁裝!而你那日穿的是一身棕色粗布衣裳,公子你再想想?”
“粗布衣裳?”楚霓眉頭輕蹙回想著。
皇甫清漣見楚霓開始思量,笑意有複掛上臉,雙手扯著帕子於胸前,期待著盼望著楚霓想起。
“我那日一時落單,被幾個二流子圍住要搶我銀錢。幸得公子出手相助,我永遠記著那日,公子將那賊人打下之後的‘別怕,我來了’這話。”
哦,那前後這麽一連上,楚霓一下子就記起來了。
少女口中那棕色粗布衣裳,不就是陸嘉言給的短褐麽?
救下這少女的緣由她也記起了,那時楚霓還不知道秦肴冽的武功之高,見著姑娘於秦肴冽同色的玄衣,又是那群二流子擋著,就隻當秦肴冽這菜雞又被人堵死胡同裏毒打。
之所以出手,還是因滿心以為救下‘秦肴冽’可以再見著玉玨,畢竟之前一直求而不得,亦是不知玉玨所蹤。
卻不想將那幾個二流子打跑了,竟發現自己一高興起來,誤認了人。那時楚霓隻當自己救了個男孩來著,知道那人不是秦肴冽也沒了心思,連那人究竟長什麽模樣都沒細看就走了。
如今看這少女的架勢行頭,當下便有了這人惹不得的定論,既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才好。
這邊楚霓想通了,輕蹙的眉頭也就散開了。
皇甫清漣一直都在注視著楚霓的表情變化,一見此不禁更開心了,正想開口話,就跟楚霓對上了眼。
隻見對麵俊俏公子對自己展顏一笑,唇邊酒窩深深,聲線如玉般溫和道:“在下想了又想,還是確定從未見過姑娘,萬萬不敢擔姑娘救命恩人一名,許是姑娘錯認了。”
皇甫清漣喜意隻在臉上一半,就又消散了。一句“怎麽可能?你明明……”的反駁一半,但見楚霓堅定無疑看自己一臉陌生的模樣,就一時感覺自己好像語塞了,再無法分什麽。
楚霓轉而又禮貌謙和地朝皇甫清漣作揖,接過話頭道:“如此,煩請姑娘家的護衛讓一讓,在下還有事忙,就不耽擱姑娘尋人了。”
罷,楚霓比了比手勢,示意旁邊的護衛讓一讓,留出地方讓她出去。但那幾人麵麵相覷,又見皇甫清漣顧自神贍模樣,一時竟不能決斷到底該不該放人。
楚霓可沒辦法讓他們這般墨跡作態來消磨自己的時間,既好言相勸聽不進,那自己也是占著理字頭的。
於是她直接伸手,將離自己最近的護衛往旁邊扒一下。楚霓這一扒一推的還就真給自己扒拉開一條路來。
這‘銅牆鐵壁’這麽好扒拉,主要也是他們的主子——十公主,現下並未發話。是以,既是這公子先動手推扒他們的,也就隻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順勢而為了,畢竟主子未亮明身份,也未明示他們作甚不是?
當然,皇甫清漣的愣神並未持續良久,不一會兒就回神了。
隻當她終於回神,卻是見楚霓已經將要破開最後一道屏障,突圍而出。
好不容易尋到的救命恩人,眼見又得落入茫茫人海,這怎生撩?
皇甫清漣一時急切,連忙大聲喝道:“給我攔住他!”
這聲響動靜之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楚霓真惹到什麽風流債了。
卻是方才被輕易扒拉開的侍衛,害怕因一時大意而誤了主子要事,而趕忙以皇甫清漣和楚霓為核心,迅速調整環繞包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