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暗中調查
低頭一看，蘇子塵前襟的袍子上果然沾了些星點的血汙，原本的本白色顯色異常突兀，讓人隻覺得心驚肉跳一般。
“殿下，請您即刻去更衣吧，若不如此，微臣心中的確是心中愧疚難忍。”
程琮低頭，看見蘇子塵身上沾了自己的血跡，一時更是有些羞赧，連忙出聲說了一句。
“也好，讓從夫人在此候著，本殿下即刻便回來。”
蘇子塵蹙眉，衣著幹淨整潔方才不算失儀，瞧著那幾滴血跡的確有些乍眼，蘇子塵也便想著換一件才行。
“程將軍，本夫人瞧著您這傷口旁邊還有刺青，不知是因何而刺？”
九思低頭，用一方繡帕替程琮擦拭著傷口，一邊輕輕出聲問了一句，心裏止不住的狂跳，既想知道答案是什麽，又擔心聽到答案是什麽。
她覺得這樣的刺青很是眼熟，一時間也倒是產生了不好的聯想。
“是，這刺青原是家父給微臣與太子妃二人在出聲當日刺下的，我娘親生下一對雙生子，家父便在我們姐弟肩頭刺了圖案，合起來是一個程字。”
頓了頓，程琮又羞澀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繼續道：“父親那時還征戰四方，做個小將軍，擔心我們雙生子流離失所，或是被仇人掠去，所以一出生就咬牙刺下，以防萬一。”
九思聽著，手上猛然一滯，幫程琮擦拭傷口的手猛的停了下來，滿眼震驚。
“怎麽了，從夫人？”
程琮傷口猛的吃痛，身子顫了一下，下意識問了一句：“可是微臣說錯了話，衝撞了您？”
“無事，程大將軍當真是深思熟慮，將你們姐弟二人，當真是，視作珍寶。”
九思深吸口氣，強壓住心中的震驚和緊張，隻伸手將程琮的衣領向上稍稍一提，出聲鎮定道：“傷口已經收拾妥當，因著本夫人身份原因，請程將軍隻漏出傷口即可。”
程琮並不知道什麽，隻以為九思想起自己是個孤兒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再開口，而是點了點頭，將衣領更是向上拽了拽：
“從夫人切莫太過失身，雖說您與太子妃同在東宮，可微臣一直打心裏覺得同您一樣親切，從心裏也把您當做我的長姐。”
九思笑笑，並沒有再出聲說些什麽，隻是細細看了看程琮的眉宇，這眉宇之間的英氣，的確是與九思有幾分相似。
“傷口可處理好了？”
蘇子塵此刻已然是換了衣服回來，見著二人相顧無言，也便出聲隨口問了一句。
“回殿下的話，從夫人心細如發，已經處理好了。”
程琮恭敬回話，側目看了看低頭沉思著的九思，心中泛起一絲好感。
“好，上藥吧。”
蘇子塵一伸手，小豆子便恭順地走到了程琮身邊，說了句讓程琮多擔待的話，就將柏燁給的藥粉均勻撒在了程琮的傷口之上。
“疼麽？”
九思抿了抿唇，見著那藥粉沾到傷口之後就迅速化成水，粘在了傷口之上，心中有些不忍，自是出聲問了一句。
“良藥苦口，微臣不怕這些的。”
程琮將衣領整好，對蘇子塵作揖：“微臣謝過殿下體恤，您如此體察官兵，此心定得官兵厚愛。”
“都是本殿下應當做的，你不必如此。”
蘇子塵搖了搖頭，並沒有放在心上，隻說了句：“赫赫部落狡詐，你們可要留神著些，切莫弄出些什麽差池。”
“是。”
程琮應了一聲，也便作勢要離開，九思見此情況，當即也便出聲叫了一句：
“殿下，妾身下午還約了順昭儀一同賞畫，也現行告退了。”
“好。”
蘇子塵應了一聲，方才九思來的時候他就在看書卷，如今九思離開，他也能繼續看書了。
“程將軍，本夫人聽聞程大將軍下月初八就要成婚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九思笑笑，同程琮一起走出承乾殿，隻裝作尋常聊天的樣子，出聲問道：“聽太子妃所言，那乳娘待你們二人甚好，如今也終於得償所願了。 ”
“微臣曾跟夫人說過，乳娘是偏疼長姐多一些的。”
程琮見著九思開口，似乎是忘了自己與九思曾經說過的話，不免有些失落道：“乳娘與父親成婚，想來也是長姐和乳娘的意思，微臣並不知情。”
“本夫人還記得，隻以為自上次之後，乳娘待你也是甚好的。”
九思聽著程琮如此言語，心中也有些了然，知道這件事情如自己所想，程歸晚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並沒有與程宵擎和程琮商議過。
“再說這賜婚的事情本就是兒女情長，太子妃出麵並不為過，你身為男子，又日夜在軍營之中，自然不懂這些的，想來因為如此，太子妃才沒來得及提前知會你一聲。”
不管如何，九思還是出聲勸了幾句，並不想讓程琮心裏難受，覺得自己仿佛一個局外人一般。
“謝夫人教誨，如今微臣隻覺得心中舒適許多。”
與九思說話，程琮每次都覺得心神舒暢，仿佛積壓在心口這些天的怨氣與不滿，都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你如今身子受了傷，自然是要好生將養著。”
九思關切笑笑，目光落在了程琮的肩頭之上，不免有些擔憂地關切了幾句：“如今天兒正熱，可是要仔細傷口，不要潰爛。”
“程琮，你怎得在這裏。”
程琮心中一暖，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尖利的女聲，言語中似乎帶著些怒氣。
“妾身給太子妃請安。”
九思抬眸，恰好看見程歸晚氣勢朵頤地走了過來，見著兩人正在說著話，心中不悅，也便出聲叫了一句。
“長姐，方才我去了殿下那裏，如今沒事就出來，恰好遇到從夫人，也便是同從夫人交談幾句。”
程琮瞧著九思似乎有些慍怒，也便出聲解釋著。他知道程歸晚本就與九思不睦，因此並沒有說方才九思就在殿內的事情，而隻是說了恰好碰到。
“既然如今沒什麽事，從夫人就別去承乾殿打擾殿下，還是從哪來的回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