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僵持不下
蘇子塵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九思，並沒有提及書卷的事情，反而出聲說著，盯著九思的反應：“太子妃的審美不佳，而你卻是對此頗為精通，若是無事，你也應當好好用用你的協理之權。”
九思震驚，心下忍不住暗罵程歸晚當真是個攪屎棍，隻是一個中秋家宴，她為何非要把蘇子笙和蘇子泫都叫來。
自己之前才與蘇子笙鬧的有些尷尬，如今還沒過多久，就又要見麵，九思心中忐忑，生怕再因此惹出什麽事端來。
九思並不是怕自己與蘇子塵會有什麽，她隻是擔心，有人會借此發揮，讓自己與笙王之間，更是糾纏不清。
“在想什麽呢，怎得不說話？”
蘇子塵瞧著九思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思想早已經飄遠，並沒有聽自己說話，因此變輕咳一聲，出聲叫到。
“殿下，妾身中秋家宴不想前往，還請殿下恩準。”
九思咬了咬牙，心中隻覺得此事有些不妥，她說不上來哪裏有些奇怪。因此，見著蘇子塵詢問，九思便幹脆將自己心裏想的都說了出來。
“為何？”
蘇子塵對九思的反應有些意外，他並沒有預料到，九思會如此幹脆果斷地拒絕了自己的提議，甚至連中秋家宴，也並不願意出席。
“妾身與笙王自從戰場一事之後便是流言紛爭不斷，且上次皇上壽辰，妾身與笙王也無意中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煩，妾身深感愧疚，因此便請殿下成全，妾身隻想避嫌。”
九思出聲說著，眼眸坦白率真地看著蘇子塵，不帶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隻把自己心頭的想法說了出來：“若是此次妾身再與笙王交流，引得旁人猜忌，妾身才是罪該萬死。”
蘇子塵默默，倒是沒有正麵回答九思的話，而是隨意地揮了揮手，道：“不用想那麽多，本殿下相信你便是了，旁人的話都不作數。”
蘇子塵口中雖是這麽說，但心裏的確並非這麽想，他見著九思百般推諉，心中便總是無端地猜測著，隻以為九思是想假借於此，趁機與蘇子笙傳遞什麽情報。
而唯有讓九思一刻不停地留在自己眼前，蘇子塵才能放心一些。
“殿下。”
九思仍是一臉不願意，出聲道：“都說三人成虎，妾身雖知道殿下信任，但也是懼怕人言可畏，讓妾身與殿下之間產生嫌隙。”
九思努力著，她實在不想就這麽順從了蘇子塵。
“怎麽，你如此推諉，難道是與笙王商議好了麽？”
蘇子塵麵色一沉，見著九思如此，語氣也有些不大好，隻強硬道：“本殿下已經說了無妨，從夫人還是別再推辭了，隻準備著便是了。”
九思察覺得到蘇子塵情緒的變化，隻柔柔道了一聲是，而後不再開口，她知道蘇子塵心中已經有些不滿，若是自己再說，才更是欲蓋彌彰。
“你若當真介意，本殿下便告訴太子妃一聲，中秋家宴不讓笙王過來便是了。”
頓了頓，蘇子塵忽地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讓人隻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殿下，您身為太子，自然是要主動維護皇子們之間的和諧友善，若是不邀請笙王的事情傳了出去，想來對殿下名譽有些不利。”
九思心裏歎了口氣，如今她也隻能勸著蘇子塵：“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當日隻與笙王保持距離便是了。”
清者自清，九思也隻能用這樣的方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騎虎難下，九思當真是兩麵為難，猶豫許久之後，也隻能如此了。
丁香殿。
“太子妃放心，妾身定是會全力以赴，定能讓太子妃隨心所願。”
安良媛瞧了瞧晴兒遞過來的繡帕，心下吃了一驚，暗地裏吸了一口冷氣。
這繡帕是從夫人前幾日手上拿著的，安良媛記得清楚，楚良媛當時喜歡的不得了，出聲誇讚了好幾句。
如今，這繡帕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程歸晚的手裏，著實是讓人害怕的緊。
似乎是看出了安良媛的緊張與局促，程歸晚懶洋洋地挪了挪身子，毫不在意地開口：“你是不是想問，這繡帕如何得來的，從夫人有沒有發現？”
自己的心思被程歸晚看透，安良媛一時有些尷尬，隻勉強笑了笑，強打精神道：“妾身不敢。”
“無妨，本太子妃若是想得來這個，自然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得來，從夫人就算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的。”
程歸晚輕蔑地笑了笑，出聲才緩緩解釋著。
安良媛聽聞此話，自然不願意就這樣善罷甘休，為了確保自己能全身而退，安良媛一定得知道程歸晚是如何把這繡帕從鍾粹殿偷出來的。
猶豫片刻，安良媛便大著膽子，出聲詢問。
“妾身愚鈍，還請太子妃明白示下。”
安良媛假裝自己什麽都不明白的樣子，身子微微有些顫抖，出聲問道。
“順昭儀殿內的艾心是本太子妃的人，本太子妃將此事告知與她，沒過三日便有了這繡帕，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程歸晚見著安良媛有些迷茫，似乎並不能理解自己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因此才不耐煩地解釋著：“你隻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旁的事情不用操心，自有本太子妃給你幫襯著。”
安良媛聽聞此話，這才如夢初醒一般，連連點了點頭，怯懦地答了一句是，而後隻轉頭飲了口茶，不再多說些什麽。
她有些不寒而栗，這程歸晚竟能在順昭儀的采薇殿設上了眼線，順昭儀心思如此細膩，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
自己如今雖是依附在程歸晚身邊，可鳳來殿沒準也是有她的眼線在內。
“對了，你父親的事情本太子妃也跟殿下說過了，如今翰林院首過了年之後便要告老還鄉，這個職位空了出來，殿下的確是屬意於你父親的。”
程歸晚見著安良媛似乎有些受驚，稍稍清了清喉嚨，這才出聲對安良媛提及此事：“你可別忘了告訴山東巡撫大人一聲，這些日子更要兢兢業業，不能恃寵而驕，方才能入宮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