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變了太多
含煙以為順妃會告訴自己有關九思的事情，隻巴巴地跟著過來，想讓順妃告訴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昔日裏在府內得知了這消息，卻是沒辦法打聽，家中父母總以含煙年紀還小不懂事的理由含糊過去，並不想讓含煙太早的接觸到這些暗黑的一麵。
含煙總以為自己此次入宮，或許不會像從前那樣打鬧嬉戲，也許會靜坐在那裏，聽著順妃娘娘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裏的發生的一切，都是含煙從來沒有想到過的，這裏的人對九思隻字不提，就好像是從來沒有這個人一樣，如同空氣蒸發一般，倏忽間就沒了蹤影。
而昔日與九思最為要好的順妃娘娘，此刻也是裝聾作啞一般，什麽都不管不顧，隻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與含煙也是談笑自如，沒什麽反常的地方。
雖然如此，可施含煙仍是察覺到了一種疏離的感覺，她從前與九思和順妃娘娘隻是用姐妹相稱，現如今卻是隻能恭恭敬敬叫一聲“娘娘”，就連順妃自己，也是稱作本宮的。
九思這個人，就好像是自己的一場幻象而已，似乎夢醒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一樣，除了自己，沒有人還會記得。
“怎麽，難道真被本宮說中了，含煙姑娘如今有自己的心事了？”
見著施含煙似乎是陷入了深思，順妃微微有些錯愕，也便是笑著開口問了一句，一雙眼睛上下掃視著含煙，繼續問著：“心裏想什麽呢，若是 當真看上哪家的公子便盡管告訴本宮，由本宮替你去張羅。”
含煙猛的回過神來，才醒悟自己方才不知不覺發愣了那麽久，臉上泛起一陣紅暈，忙是矢口否認著：“沒有沒有，順妃娘娘，妾身尚且年幼，還不想去想這些。”
“是麽，那你方才在想什麽？”
順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一雙眼眸緊盯著施含煙，淡然問了一句。
“順妃娘娘，我們小姐最近這幾日一直被家中安排婚事，小姐心中不願，一直不願意如此，方才聽見娘娘所言，想必是又想起了那些不高興的事情，故而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呢。”
含煙年幼，有些事情並不能很快地想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法，還好那老嬤嬤反應迅速，當即便是開口說了幾句，寥寥數語便是糊弄過去，讓順妃娘娘不再追究。
“如此，你如今也算年幼，再等些時日也是極好的。”
順妃點了點頭，並沒有往別的地方繼續細想，而是順著她的話開口。
說到了這裏，再多說些什麽也是無益，那老嬤嬤見著施含煙似乎興致不高，一副不想繼續待在這裏的樣子，也便是恭順地對順妃娘娘作揖叩頭，道：“順妃娘娘已經學會了這手藝，老奴帶著小姐先回去了，改日再來。”
順妃也並沒有拒絕，隻稍抬了抬下巴，對身邊的香葉吩咐著：“把小廚房的點心給含煙姑娘帶走，再取一些含煙姑娘喜歡的首飾，讓她一並帶回去。”
頓了頓，又繼續道：“山東新上任的巡撫大人前些日子進貢了些上好的阿膠，你也帶回去一些給你娘，讓她也嚐嚐。”
含煙不想多說什麽，隻是低頭諾了一句。，而後也並沒有聽到順妃出聲挽留，隻靜靜離開。、
路上，含煙也並沒有開口說話，隻是低頭想了些什麽，偶爾發出一兩聲歎息。
“小姐，這次入宮你似乎並不高興，這平日裏你最喜歡的點心，也沒有吃多少。”
老嬤嬤與含煙一起坐在略有些顛簸的轎攆上，見著施含煙似乎是有什麽心事一樣，隻忍不住的長籲短歎，也便是出聲問了一句，抬眸看了看施含煙，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嬤嬤，您也沒有發現嗎，此次與順妃娘娘再見麵，已經沒有從前那樣的感覺了，我與從夫人和順妃娘娘兩人從前那麽好，如今卻覺得冷冰冰的，隻好像是缺了些什麽。”
含煙張了張口，見著老嬤嬤今日似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波瀾起伏，也便是緊緊追著問道：“您不覺得，順妃娘娘她，似乎變了好多，就好像從前的那副模樣是裝出來的，如今這樣，才是真的。”
老嬤嬤聽完施含煙的話，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責備她些什麽，讓她謹言慎行，不要總是想了什麽便說什麽，而是點了點頭，讚譽道:“眼下小姐也能看出些門道來了，想來小姐也是成長了不少。”
含煙聽聞此話，麵色隻微微發紅，一時間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正打算開口辯解幾句，就聽見老嬤嬤繼續開口道：“想來眼下已經是入了皇宮，不似從前在東宮那樣，左右也不拘什麽禮數，眼下已然是代表天家風範，自然是要端莊自持才是。”
老嬤嬤的話說的模糊，並不想講事情講的太過明白， 隻讓施含煙明白，這一切都有地位等級之分，姊妹情深之類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那麽好的。
“嬤嬤，我覺得你說的話不對，從前從夫人那麽受寵，與我交談聊天也是很隨和的，一早也是把我看做了妹妹看待，就連第一次見麵，我將酒漬染在她那麽貴重的襦裙上都沒有責備我的。”
施含煙微微搖頭，似乎並不讚同老嬤嬤的話，隻開口解釋著：“原本這皇後的位置一定就是從夫人的，眼下從夫人生死未卜不見蹤影，若是從夫人回來，也自然會像從前一樣待我的。”
這話的確是沒錯，老嬤嬤心裏自然也是清楚的緊，她在宮內宮外混跡了這麽久，哪裏會不明白這樣的道理。
眼下沒了九思，順妃若真與九思是感情深厚的姐妹，如何會像無事發生一樣，做什麽都是有條不紊的。
如今入了皇宮，順妃的地位是最高的，眼下後位虛懸，誰不覬覦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呢。有了那樣的位置作為誘餌，想來再大的輕易，到了如今也是虛無縹緲了吧。
“小姐，眼下並沒有如果，從夫人不會再回來了，您在順妃娘娘麵前，也無需多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