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 水土不服
九思原本也並不知道自己此次回去的確切日期，如今聽見蘇子塵開口，心中更是歡喜的緊，若是時間寬裕，九思還可去瞧一瞧從前服侍自己的侍從，沒準還能看看含煙姑娘如今如何了。
高興的不止九思一人，程宵擎與程琮也都是盼望著九思能夠多留些時日，如今聽了蘇子塵開口，自是樂的合不攏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程琮見著幾人都心中高興，忙是接話道：“上次長姐離開之時，都沒來得及住上京郊的宅邸，此次若是得空，定是要住上幾日的，父親知道你從前的鍾粹殿種了很多名貴花木，如今這宅邸也準備了很多的。”
九思點頭，眼眸中帶了些感激，聽見程琮開口，也便是轉眸看了看程宵擎，輕聲道：“辛苦父親。”
程宵擎內心本就對九思一直都存有虧欠，想要好好彌補她一番，因此隻要是九思喜歡的，程宵擎拚了命也會給她準備好的，而今聽見九思如此開口，程宵擎心裏更是五味雜陳，覺得不是滋味。
“你喜歡就好。”
程宵擎不大自然地笑了笑，見著九思喜歡，心裏便是鬆了口氣，看著桌上的菜九思似乎並沒有吃多少，也便是取下一個雞腿，帶著些討好的放在九思的餐碟之中。
“這是用精糧喂出來的公雞，味道鮮美的緊，你嚐嚐。”
一隻雞本就隻有兩條腿，程宵擎不管旁人，隻將一個帶了肥美雞肉的腿放在了九思的餐盤之中，想讓她多吃一些：“這一路辛苦，我瞧著你臉色有些發白，是得好好補補才是。”
九思聽聞此話，有些不大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臉，轉眸看了看一旁的程琮和蘇子塵，她並沒有覺得什麽不妥，怎麽會臉色發白呢？
但心中雖是這樣想著，九思也依舊是將那雞腿拿下來吃掉，畢竟這雞腿是程宵擎的心意，九思這個做女兒的，哪裏會讓父親傷心。
可沒吃幾口，九思卻忽然覺得一陣惡心，胃裏也倏忽間翻江倒海，就好像是這雞腿的味道太過腥氣，刺激到了九思的嗅覺，讓她來不及躲避，甚至連躲到一旁的時間也沒有，就毫不遮掩地吐在了一旁。
“九思，你怎麽了？”
蘇子塵嚇了一跳，見著上一秒還好端端的九思，這一秒竟是吐了起來，麵色難看，似乎很是難受的樣子，忙是伸手遞水，又扶著九思去了一旁落座，眼眸裏的擔憂溢於言表。
不消說，蘇子塵的確很是關切九思的，他並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麽了，為何九思會忽地生病。
“這，這是怎麽回事？”
程宵擎眼眸微微閃動幾下，而後便是張口道：“老爺，這餐飯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用膳之前為保穩妥，我也都是讓試菜的太監品嚐過了的，這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程宵擎眼眸中也很是緊張，局促地搓了搓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九思吐出來之後的確是好了很多，不像方才那樣難受，反而覺得有些神清氣爽一般，抬眸看見這副模樣的程宵擎，心中不由地掀起一陣心疼。
程宵擎是自己的父親，本不需要這樣的小心翼翼，亦是不需要這樣的卑躬屈膝，如今這樣局促不安地站在九思麵前，讓九思隻覺得心裏難過的緊。
“無事，想來路途顛簸受了累，又長久不吃這些雞鴨之類的東西，有些水土不服吧。”
九思深吸口氣，覺得自己的確是沒什麽事了，也便是搖了搖頭，出聲說了一句，見著那些奴才們七手八腳地收拾著自己方才的殘局，一時有些不好意思，隻低眸道：“原本是歡聚的，卻不想擾了咱們的宴飲，當真是丟人。”
“長姐，你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何須這樣客氣。”
聽聞九思如此開口，程琮忙是出聲責備了幾句，而後才繼續道：“我這會子就去讓管家請禦醫過來瞧瞧，長姐且先等一會兒，讓禦醫瞧瞧是怎麽回事。”
程琮說完此話， 便是朝外走著，九思心中一急忙是開口叫住了他：“琮兒，不必了，如今天色已晚，宮門都已經關閉，若是這個時候驚動太醫院，隻怕是要惹的多人猜忌。”
九思有自己的顧慮，隻繼續道：“況且我與子塵此次回來本就不能被太多人見到，若是被閑雜人等瞧見，隻怕是不好收場，況且我這會子已經好了，就不要再去了吧。”
“還是看看吧，九思。”
蘇子塵也是有些驚慌的，他隻怕九思會受到半分傷害，因此也便是和程琮持有同樣的意見，隻想讓九思看了大夫之後，自己才算是安心。
“蔡慶禦醫是我的心腹，我前往邊境之地的事情他也是心知肚明的，且那些時疫也都是由他醫治，若是遣了禦醫前來，隻告訴子泫一聲，他應當會知曉的。”
蘇子塵堅持不懈，見著九思不大情願，也便是開口繼續回話，想讓九思不要顧慮旁的什麽事情，隻安心等著大夫來了便是。
而九思卻並不想在這個時候驚動宮裏的人，如今自己已經讓麵前的這些人擔心了這麽久，自然是不舍得再繼續麻煩太多的人，讓所有人都圍著自己轉。
“倒是不需要如此…”
九思依舊是執拗地厲害，隻不想麻煩幾人為自己操心，方才吐完之後，九思隻覺得腹中饑餓的厲害，瞧著方才那些酸辣味道的菜肴很是爽口，想再多吃一些的。
“就這麽做，如今天色雖然有些晚了，但尚且還能命了那禦醫出來，若是再晚一些，隻怕是要驚動的人更多了。如今你若是無事，我們也都安心。”
程宵擎何嚐不知道九思執拗，見著她死活不願意前去醫治，也便是當機立斷，不管九思如何拒絕，隻揮手對程琮說了一句：“你且吩咐下去吧。”
頓了頓，程宵擎見著九思不語，也便是出聲繼續道：“你可想再用些什麽，我讓庖丁準備著。”
九思知道，幾人都記掛著自己，若是自己這麽任性，隻怕是要讓幾人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