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驗證猜想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九思出聲問了一句，雙手略有些緊張地擰在了一起，似乎帶了些不安地問了一句。
“回從夫人的話，這欣丫頭剛一來便是被笙王拆穿了她的身份，說她不過是為了名利才過來當東宮的眼線，隻讓她隨意尋個住處去住，笙王會養著她，不愁她的吃穿用度即可，這輩子隻能是這樣孤獨到死了。”
嚴秋見著九思似乎對這人很是感興趣，也便是出聲繼續道：“可那欣丫頭卻是個野心大的，她聽聞笙王如此開口，便是義正言辭地拒絕，非是要和您一樣，處處都拿著您比較。”
“與我比較？”
九思聽到這裏，隻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那欣丫頭被送到笙王府之前，九思雖是知道這個女子的存在，但確實是與她並不熟悉的，如今聽著嚴秋這樣開口，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個時候人人都說您是笙王送來東宮監視先皇的眼線，可先帝待您卻是視若珍寶，那個時候誰人不羨慕您有福氣，因著這層緣故，欣丫頭亦是不願意如此，非是要給自己掙個名位才行。”
嚴秋略點了點頭，見著九思似乎有些困惑的樣子，也便是出聲替她解釋著：“笙王那個時候便是看中了欣丫頭的野心和能力，不知道與她商議了些什麽，而後便是鬧了一出假死的戲碼，做給外人看罷了。”
嚴秋將這些事情說給九思，似乎也是將自己之前的那些記憶也都通通回想起來了一般，隻繼續道：“自此之後那欣丫頭便是不見了蹤影，並不知道去了哪裏，笙王亦是在此之後經常不見蹤影，但也都是獨來獨往，並不帶我。”
聽著嚴秋所說的這些話，九思心下便是漸漸有些明了，她越聽越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耳熟，就好像是在哪裏聽到過的一樣，如今她總算是想起來了。
欣丫頭與蘇子笙這樣的做法和行為，不恰好和自己從前在笙王府裏暗無天日的訓練一樣麽，九思與那欣丫頭不正是如出一轍，都是笙王的爪牙罷了。
若當真是如此，那公儀覓見到自己便是張口而出地叫自己的名字這件事情，也是說得通的了。
“可是欣丫頭沒死，那棺槨裏麵……”
九思吸了口氣，隻覺得這件事情蹊蹺的緊，因此也便是蹙眉問了一句，心中滿是疑問，如今隻想將這樣的事情搞清楚。
隻有搞清楚了這個問題，剩下的一切，便是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那棺槨裏麵並沒有人，不過是一副衣冠罷了，當初笙王隻說欣丫頭暴斃身亡，得了烈病，是要被傳染的，因此誰都不敢湊的太近，便是我與幾個笙王的親信將那衣冠扔了進去，而後將那棺槨隨意釘上，而後便是命人出殯發喪了。”
嚴秋微微搖了搖頭，將實話告訴了九思，眼底都是無奈：“從那之後，誰也沒有再見到過欣丫頭，而再後麵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
聽著嚴秋這樣開口，九思心裏的困惑也便是一點一點地解開了，想來這欣丫頭不見了蹤影，應當是訓練好了之後便是送到了匈奴吧。
若非如此，欣丫頭這麽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怎麽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所以那棺槨裏麵並沒有人，不過是一副衣冠塚罷了,對麽?”
九思抬眸看著嚴秋，隻出聲問了一句，心中想再得一個確切的答案。
“自然如此，因著那裏麵並沒有人，所以棺槨上的釘子我亦是沒有釘的太死，若是從夫人不信，大可將那棺槨打開瞧瞧。”
嚴秋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見著九思似乎有些不大相信自己所說的話一般，也便是出聲說了幾句，一雙眼眸中滿是真誠。
九思心裏亦是清楚，他知道嚴秋不會欺騙自己的，所以便是點了點頭，心下想要將那棺槨打開的心思更是強烈了許多。
“從夫人，您那個時候受萬人敬仰，自是不知道嫉妒您的人很多，那欣丫頭想來本想成為比您還受寵的妃嬪，而後笙王登上寶座之後，她便是與您一爭高下，作為這大商朝的皇後。”
嚴秋見著九思心中不知道想了些什麽，也便是輕聲說著，似乎是想要安慰著九思，繼續道：“可笙王那樣秉性的人本就陰險狠毒，不得皇上賞識，哪裏會讓他做了皇上，欣丫頭自是在做夢。”
九思聽聞此話， 並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淡淡笑了笑，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如今時過境遷，皇後的寶座早已經虛懸已久，誰都沒有落入囊中，已然算得上是有些造化弄人了，九思哪裏還會在乎這些。
知道了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九思心中的謎團也是解開了的，抬眸看著嚴秋已然是站的很久了，心下過意不去，也便是開口問道：“你可願與我回去，和廣竹與小孟子一起做事，如此一來也不算是太過孤單，你也算是有個能說說話的。”
這地方偏僻狹窄，素日裏並沒有什麽人居住，此刻是夏天倒也罷了，可若是到了冬日，那個時候裏又沒有什麽取暖的東西，隻怕是要活活受罪的。
九思見不得嚴秋如此，心中也便是微微有些發酸，隻出聲試探地問道：“你且跟著他們兩人做事，沒半月過來整飭一次即可，這地方寒涼滲骨，若是長久待下去，隻怕是要傷及肌理的。”
逝者已矣，縱使嚴秋再有多少放不下的，如今也應當是要為自己考慮了，他一直留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
“從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可如今我早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住在這裏，每日裏種些口糧，與香芷姑娘說些話，若是貿然離開，我心裏當真是有些牽掛的緊，已然是放不下了。”
嚴秋知道九思的好意，隻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眸中滿是酸澀：“若是我也走了，香芷姑娘隻怕是要難過的，我留在這裏，也是我自己的心意。”
九思聽聞此話，喉頭很是酸澀，知道嚴秋不願離開，也並沒有勉強，隻略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