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審理
送走了這麽多不速之客,暮雲昇才失魂落魄的去了大牢裏找風眠。
衙役看著暮雲昇來了,隻是默默的打開了鐵鎖鏈,開了門。
他心裏也有些可憐著這對苦命的鴛鴦,可是這個時候,若是找不出可信的證據來證明風眠那晚是跟暮雲昇在一起,縣令夫人殺了人,怕是暮大人也要革職。
他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留下空間給這倆人。
暮雲昇失魂落魄的走下台階,看著端坐在稻草上的風眠,他苦笑了一下:“風眠,咱們可是隻能靠自己了。”
“怕什麽,咱們靠自己,行的端做得正。”風眠安靜的說。
她站起來將失魂落魄的夫君攬入懷中,手指輕輕的梳理著他有些紛亂的長發,“別急,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暮雲昇頓時濕了眼眶,下巴擱在風眠的肩頭,雙手抱緊了她的腰。
“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風眠站直了,看著他的臉,認真的道:“我相信你。”
等到暮雲昇走後,藏在房梁上的暮峰一躍而下:“主子,您受苦了!”
“暮峰?”風眠簡直不敢置信。
她又驚又喜,“你怎麽來了,傷好了嗎?”
“沒事了,屬下一定會徹查此事,救您出來。”暮峰的臉色冷峻,暮雲昇是個沒用的,竟然保護不了風眠,再也不能相信他了!
“那你今晚去看一下安氏和暮子皓的動靜!”風眠觀其形容,氣色甚好,就直接下令了。
暮峰領命而去,風眠隻覺得心裏這塊大石頭一下落了地。
她無意責怪暮雲昇,隻是科舉下四書五經教出來的人,實在是不擅長偵查。
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風眠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前世裏做特工的時候也會多留幾條後路。
城裏的人都在議論說,柳風眠惡貫滿盈,魚肉鄉裏,在縣太爺的包庇下隨意濫用死刑。
還有秀才在說準備去告禦狀。
在三人成虎的謠言散播下,一時間城裏的風雨飄搖,人人自危。
誰都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形勢就變了。
“郡王爺奉旨巡查,你們這些人可小心伺候好嘍!”一個麵白無須的公公穿著紅色羅衣,下著皂色長靴,胸前有白鶴補子。
旁邊陪著的官員一省刑名,提督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陪侍。隻有黎斐然身著江水海牙的郡王服,端著萬春銀葉,怡然自得的拿蓋子撇了撇上的茶葉。
頓時這小小的縣衙立刻擁擠不堪。
外麵更是被隨行的侍從包圍的水泄不通。
開玩笑?剛剛發生過命案的地方,要是郡王爺和童公公有什麽不慎,那自己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大人,這是公公是什麽來頭?還敢在郡王爺麵前搶著說話?”
底下一個稍微小點的官員,悄悄的問刑名大人。
“你們可都小心點,那是皇上的大伴,掌管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如今可是紅的發紫。”刑名一邊說一邊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不停的冒出的冷汗。
這個掌印太監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不說巴結討好,至少不能留個壞印象,不然把你家裏扒灰多養了幾房小妾的事情都給你抖出來。
鬼知道這幾人今年抽了什麽風,非要來這個窮鄉僻壤,這暮雲昇是被皇上隨意扔在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知道怎麽就想起他來了?
他看了看身邊的提督,上前對郡王爺說:“王爺,這是今年的案子都是記錄在案的,請您和大伴過目!”
說著就吩咐身後的人呈上東西來。
黎斐然卻擺了擺手,“本王奉旨出巡,本來就是體察民意的,這次出了命案,有何冤情還請縣令大人升堂審理,你我就在後頭聽吧!”
暮雲昇也不是沒見過黎斐然,但是這次確實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黎斐然居然在這個檔口出現了,還有皇上身邊的紅人加持,看來皇上還是念著他的!
他不僅感歎道。
“升堂!”
兩邊開始帶了人犯,這個時候卻有人跳了出來道,“柳風眠與暮雲昇本是夫妻,這樣審理民眾不服!”
“哦,刑名大人,你說該如何審理?”童公公笑了笑。
刑名大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案子慶幸自己賭對了。、
“回郡王爺,這主審官是改避嫌,按理說改上一級的府衙大人來,再不濟也有我,可是如今這郡王爺奉旨巡查,當是來親自體察民意。”
“公公,我認為,郡王爺應該親自來審理,才能體現皇上的皇恩浩蕩。”他複有跪下,大聲喊著,“請郡王爺來主持公道!”
身後的提督白了他一眼,一並跪了下去,身後的官員大大小小的也都跪了。
放眼望去,堂下的跪滿了官員。
黎斐然笑道:“還沒說你們,你們就趕上了,我隻是個閑散王爺,還是請刑名大人來審理吧!”
他心裏暗罵老油條.
兩下又推辭了,才坐定刑名做上堂前,後麵隔了一堵薄牆聽著前麵的審理。
“升堂!”
“帶被告!”
風眠被帶上堂前。
“堂下可是柳風眠?”
“回大人,草民正是!”
“帶原告!”
柳婆子被帶上堂前。外麵有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在看著審理。有一年輕人跟著走上來。
“你是何人?”
“小人是柳婆子請的訟師。”
刑名示意他站在一邊,開始問風眠。
“案發當晚,你在哪裏?”
“回大人,草民正在陶然居,因為徐氏夫婦的宴請,我和夫君到了醜時二刻才回到縣衙後麵的小院裏歇息。”
風眠暗自感歎,這事兒竟然還驚動了一省的刑名,按理說道了現代都的相當於是驚動了一省的公安局局長了。
“狗兒死的時候你在哪裏?”
“這,草民不知。”風眠確實不知道,那天回來之後就徑直睡了。
“傳忤作!”
一個穿著破爛的男子被帶了上來,身上常年有屍體的味道。
他進來之後旁人都紛紛捂鼻。
“忤作,你可知狗兒的死亡的時辰是什麽時候?”那男子畏畏縮縮的道:“回大人,狗兒死了之後再雪地裏被凍住了,隻能判斷是在醜時後。”
那訟師卻發話了,“大人,我有幾個問題想問被告。”
刑名示意,“讓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