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口舌之爭
黎安瀾朝著柳風眠揮手笑道：“風眠姐姐，這兒。”
“都成夫人了，還讓人喊姐姐，真是不害臊。”薑泗如翻白眼道，捏了顆棗子入嘴裏。
柳風眠看向薑泗如，清楚她就是對暮雲昇死纏爛打的國公府大小姐，也未動氣，抿了口茶不言語。
反倒是黎安瀾道不平道：“風眠姐姐貌美如花，氣質更是如那仙子一般，自然要稱之為姐姐才是。薑姐姐如此小家子氣，莫非是嫉妒了。”
“我有何嫉妒？為為何要嫉妒，身份高出她一大截，暮大人可還未到三品官員。”薑泗如冷聲道。
柳風眠眸子一暗，既然說到了暮雲昇，她就不得不開口了：“薑小姐此言差矣，我家雲昇雖未及三品，這才華能幹大夥都是有目共睹的。遲早有一天他會是，拭目以待吧。”
皖菊也讚同的頷首：“薑大小姐莫要小看我家大人。”
“區區一個奴婢居然敢頂嘴，來人，掌嘴。”薑泗如氣極，怒氣道。
黎安瀾拍了下桌子：“本郡主倒是要看看誰敢上前，風眠姐姐可不是容你們可欺負的。”
“黎安瀾，跟你有何幹係。”薑泗如確實不敢跟她叫板，一是她那個打了勝仗的哥哥，二是因過往事，天啟帝對這兄妹二人尤為的寬容。
若是真鬧起來，吃癟的十有八九是她自己。
“難不成你不知，我向來跟風眠姐姐交好，不像薑泗如你孤家寡人一個。”黎安瀾嘲諷道。
正當要反駁，天啟帝和皇後入了宮宴，坐於上席。
薑泗如咽下這口氣，拂袖坐下。
“諸位自便，美酒佳肴盡管放開了吃。”天啟帝笑道。
“多謝陛下。”眾朝臣和各貴夫人貴女們都舉杯示意。
一輪番的問候，就是獻禮，為首的是各位皇子和王爺在輪到黎斐然。
黎斐然上前作揖道：“臣恭祝皇後娘娘青春永駐，福壽綿延，跟陛下伉儷情深永久。”
“郡王爺有心了。”皇後淺笑道。
黎斐然拍了拍手，由四個人抬進來一尊被紅布披著的玉菩薩進入內，他點頭，四人會意將紅布掀開。
一尊如玉的菩薩，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澤，肉眼可見是上乘的玉石，絲毫沒有任何的雜質。
就連天啟帝也不由瞪大了眼睛，拍掌道：“真真是有心了，這玉菩薩，朕也是未見過質地如此後又如此龐然的。”
“陛下和皇後喜歡便好。”黎斐然笑道。
天啟帝和皇後臉上都是洋溢著愉悅的笑，顯然是對著玉菩薩滿意極了。
黎安瀾也鬆了口氣，還好不負哥哥花了很大的心思去尋找。思此，她黯然的低頭，手也慢慢攏緊。
“安瀾。”柳風眠察覺到旁邊的人突然有些不對，抬眼望去對上黎安瀾的眼睛，竟然是看到了一抹悲傷。她不免有些奇怪，但並未多問，隻是安撫的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這輕微的動作，讓黎安瀾一下子眼眶就濕潤了，許久無人這樣對她了。跟母妃的溫柔一般的，黎安瀾將頭輕輕擱淺在柳風眠的肩膀上，小聲道：“風眠姐姐，讓我靠一靠。”
“恩。”柳風眠柔聲應道，撫了撫她的後背安慰，“無事的，都會過去。”
一行清淚從黎安瀾的眼角流出，她緩緩閉上眼睛。
因著她們坐於中間，前邊和周遭的人都極力的讓自己露臉，昂首挺胸像雄赳赳的公雞一般。她們二人的輕微動作，並未讓人注意到。
除卻三人，暮雲昇和郡王爺黎斐然還有質子誠王。尤其是黎斐然清晰的看見自家妹妹似乎哭了，不僅有些擔憂。又見她身邊有風眠在照顧，放下心來朝著柳風眠投去感激的目光。
柳風眠微笑頷首，隨即將目光放在暮雲昇身上，揚起嘴角。
暮雲昇指了指麵前的酸辣蘿卜，同樣勾唇，眼底的寵溺藏也藏不住。
薑泗如正趁著這個機會盯著暮雲昇看，見他神情突然變得柔和無比，那眼底的寵溺如何回事？她順著視線看去，落及在柳風眠哪兒，冷哼道：“就會裝模作樣，大庭廣眾之下卿卿我我，也不害臊。”
“害臊之人說誰呢。”黎安瀾冷哼。
柳風眠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
周遭人聽到這話都有些疑惑，紛紛看向柳風眠和黎安瀾，不少人心思開始活絡著，沒想到這升平郡主跟暮夫人的關係如此之好。
柳風眠挑挑眉，笑道：“沒想到薑泗如薑小姐你這麽的不要臉，當眾窺覬我夫君。就算我倆大庭廣眾之下秀恩愛，跟你有何幹係，我們開始夫妻啊。貴為國公府大小姐的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在互動。”
趙婉兒笑出聲：“暮夫人跟暮大人的感情真是令人羨慕，可要長長久久才是，好氣死這尊貴的薑泗如薑小姐。她啊，就是吃不著葡萄反倒來諷刺葡萄連著膩歪。”
其他人都噤聲，不過嘴角還是微微上揚。
薑泗如氣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作勢就要起身罵趙婉兒和柳風眠，被她身邊的青羅攔住：“薑小姐，這可是皇後的生辰宮宴，若是因小姐你一人搞砸了，這可擔當不起啊。”
“恩。”薑泗如惡狠狠的剜了柳風眠一眼，準備坐下。
“薑家丫頭可是要獻禮？”天啟帝見她站起身，問道。
薑泗如頓了頓，準備坐下的姿勢又急忙站好笑道：“回陛下，泗臣女準備的是一支舞盡興。”
天啟帝滿意的點頭，望著薑泗如，意思就是讓她出來準備跳。
這時其實到女席這邊獻禮，還有許多官員都未獻禮，被薑泗如這麽一打岔，個個都看向薑泗如。
薑泗如才是騎虎難下，她悠悠的吐出口氣，微帶著撒嬌又恭敬道：“陛下，臣女想要去換一套衣裙再舞，不如先讓朝臣們獻禮如何。”
“就以你所言。”天啟帝笑道。
薑泗如退下準備，青羅也匆匆跟上去。
黎安瀾望著青羅的背影笑道：“薑泗如身邊這小丫頭倒是激靈，本還想看看這薑泗如下不來台的局麵。”
“莫要調皮，這酸辣蘿卜倒是好吃，你嚐嚐？”柳風眠用竹簽紮了一塊兒湊到她嘴邊。
黎安瀾將蘿卜吃入內，五官不由皺成一團，猛喝了口水道：“好酸，好辣，風眠姐姐你如何能吃下。”
“我覺得美味至極。”柳風眠說著往嘴裏又放了一塊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