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月白露餡
“若有機會,定是誓死追隨暮大將軍。”山賊們突然統一喊道,豪情壯誌,傳蕩著一陣又一陣。
皖菊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這麽一會兒局勢就全扭轉過來。
柳風眠微頷首:“如此,期待格外好漢的加入,我先行一步。”
山賊們目送柳風眠離開,他們如今還不知道,就是今日的遇見,使得他們以後的人生都皆然不同。不再是被世人傳揚著辱罵有多作惡的山賊,而是護國的英雄好漢們。
繼續往前走了二日,終於是抵達了距離邊疆前線隻有十裏的一個名為南城的地方,也屬跟西域的交界線縣落。
“夫人,今個天色已晚,咱們休息一日再前去前線如何?”皖菊走於街道上問。
柳風眠點頭:“也正好洗漱沐浴一番,明個梳妝打扮好,你見你的暮峰,我見我的雲昇。”
皖菊麵紅耳赤,嗔道:“夫人。”
她們入住了一家客棧,此南城跟京城很不一般,這裏麵沒有世家。隻有名門望族,為三大家族便是這南城的王一般的存在。
分為蘇府,羅府和蔣,這三大府邸的老爺將整個南城的生意給壟斷。譬如隨便去一家客棧,是屬於蘇府的。
那家酒樓是羅府的,此等大生意的蓋樓,可平分為三派是哪家的。
至於南城老百姓烙烙餅,賣點冰糖葫蘆等小生意是個人,其他都是這三大家族底下做事。可以說是三大家族供給了許多百姓每個月維持日子的工錢,如此一來,誰還敢得罪這家族。
同樣,他們也是水火不相容,表麵上的和氣。
生意上,哪兒有共存的朋友,隻有暗自較勁的敵友。
柳風眠聽著皖菊八卦這些家族們,置身於溫水中,舒服的喟歎聲:“待會兒皖菊你也泡個熱水,舒坦。”
“夫人,為何您總是如此和氣。”皖菊笑道,“奴婢就沒見過您這麽好的主子。”
柳風眠失笑:“怎了,難不成要我凶巴巴的對你們?”
皖菊忙擺手:“這倒不是,能對上如夫人這般好的人,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福分。以前也常聽他府的丫鬟說,簡直是生不如死,外邊柔弱的小姐,回去很可能就是打罵她們的母老虎。”
“丫鬟也是人。”柳風眠笑道,“我並沒有欺壓下人的習慣,除非是觸犯了我的底線,不然這規矩立不起來。”
皖菊了然的點頭:“皖菊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遇上夫人。”
“少貧嘴。”柳風眠嗔目,又想著,“不知雲昇看到我是如何反應。”
皖菊也在猜測暮峰的反應,想了想道:“定是驚喜若狂,巴不得上前抱住,可有無奈將士們都看著。”
柳風眠飽含深意的看著皖菊,咳嗽聲道:“我首次發現,皖菊說起話來也是絲毫的沒有任何羞意。果然是,跟著我跟久了,孺子可教也。”
“夫人!”皖菊捂住臉,隻露出一雙眼睛,羞赧不已,“夫人就知道逗奴婢。”
柳風眠放聲大笑,一想到明早便能見到暮雲昇,整個人都似飛在雲端的開心。
京城的暮府書房內,氣氛冷凝。
事情還得從下午說起,黎斐然忙完手裏的事匆匆去暮府找柳風眠,順便帶了她喜歡的糕點。
無奈月白還在清月閣忙碌,待回府就見香雲鬼鬼祟祟又慌張不已的攔住她:“月白,郡王爺來了。”
“來了就來了,待會兒我裝成嗓子不舒服不說話便可。”月白道。
香雲重重的歎息聲:“月白你不知,瞞過誰都不能瞞過郡王爺,他對夫人尤為的熟悉。你的神情還有舉止一不對,他立即能警覺出來。”
月白此下也有些慌神了:“那這下可如何是好,不如在此溜回清月閣?”
“好。”香雲想了想,也隻有這個法子能行得通,能躲過一天算一天。
不料,秀香抱著暮泉兮到處走,見著月白笑道:“夫人,您回來了。”
“風眠。”黎斐然隨之跟出來,走到她旁邊道,“快跟我前來,糕點鋪子最先出了這芙蓉糕和栗子糕,你嚐嚐。”
月白腳步頓住,身子有些僵,她抬頭跟香雲對視。二人都毫無法子,她隻好硬著頭皮跟在黎斐然身後。
香雲斟了一杯茶遞到月白麵前,對黎斐然笑道:“郡王爺,夫人這幾日有些上火,嗓子很是不適,暫時還說不了話。”
黎斐然開糕點盒子的手頓住,極為疑惑的看了月白眼。
她模仿了柳風眠神韻許久,月白對笑容是拿捏的極為準確,她緩緩揚起嘴角對著黎斐然微頷首。
“先嚐嚐著栗子糕,以往你便喜歡吃糖炒栗子。”黎斐然笑道,將栗子糕推到她麵前。
月白心驚不已,世人都傳言郡王爺冷酷無比,雖容貌是京城前三,這性子卻太過琢磨不透。世家女子都不太敢接近黎斐然,想不到在對自家夫人倒是極為的溫柔。
這麽一想,她便出了神。
香雲在旁邊為月白捏了一把汗,此時的黎斐然還未有任何懷疑,他知柳風眠有習慣深思。深思便不不言,跟月白做出來的這神情是一模一樣。
待反應過來,接收到香雲的提醒,月白又笑了笑吃了一個,衝著黎斐然豎起大拇指簡單明了說了二字:“好吃。”
月白學過口技,能將柳風眠的聲音也模仿的時十分像,但在很是熟悉她的人麵前。多說多錯,也就越容易露餡。
黎斐然笑著囑咐她慢點,親自又開了一個芙蓉糕,斟了一杯茶讓她繼續嚐。
月白忍不住手有些抖,那些原本的底氣和氣韻她實在是學不來,並非一席之日可以做到。之所以在各大鋪子不露餡,那是交接的人本就是被她掌管,說話吩咐也能理直氣壯,冷靜無比。
在黎斐然麵前,這股自帶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烈。
戰戰兢兢陪這一個半時辰,黎斐然終於提出離開,月白也鬆了一大口氣。目送他離開,月白一下子鬆懈,也就是這個動作令剛回頭的黎斐然捕捉到。
他迅速將月白帶到書房,扼製住她的喉嚨:“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