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回 千年道行作信物
“嘿,打中了!”葉笙咧然一笑,縱身跳出,隨後,隻見他隨手一扔,將一坨藍色的,軟綿綿的東西扔到尤一兩人腳邊,笑道:“你們有口福了,我捉到一隻大野味!”
尤一兩人低頭一看,隻見地上躺著一個半人半魚的怪物,穿著一身藍袍,盡是血汙,看來便是被尤一方才的劍氣所傷。他的臉極其扁圓,嘴巴確實極大,兩根長長的白胡子自嘴巴上往兩邊長出,看樣子,活像一條大鯰魚。
他聽得葉笙所言,在地上掙紮了半日,勉強撐起,驚慌說道:“野味!?別呀,老夫可不好吃!”
葉笙一笑,伸手扯著他的其中一根長胡子,笑道:“你也別謙虛了,你這千年鯰魚精,拿來熬湯,也是極補的。”
藍袍居士聽罷竟點了點頭,搖頭晃腦地說道:“鯰魚性溫、味甘,歸胃經,入膀胱經,確有補氣、滋陰之功效。”可話音剛落,他又連連搖頭,急道:“不不不不,別吃我,別吃我!”
繾芍沂覺得好笑,說道:“好了好了,把進入縹緲宮的信物給我們吧,我們不吃你。”
藍袍居士聽罷,愣了一下,卻是搖頭:“不行不行,這信物呀,可需通過考驗才能給。我這裏的考驗呀,共有三道大關,第一關呢,便是對對聯,我這裏有些千年絕句……”說著,他便從衣袖之中取出了幾個竹簡,正要展開。
“你說啥呢?”可便在此時,葉笙的一隻大手搭在了他的後背之上,問道:“你說什麽?要清蒸還是紅燒?”
“我……我……”藍袍居士一陣慌張,連竹簡都拿不穩了,連忙從身上取下了一個鱗片,遞與葉笙,說道:“這是信物,諸位一路走好!”
“哼。”葉笙收下魚鱗,在藍袍居士的肩上拍了一拍,便與尤一兩人繼續前行。
行出半裏,葉笙將魚鱗放在日光之下,隻覺熠熠生輝,光華異常,說道:“這魚鱗定是難得之物,據我所知,這鯰魚是沒有魚鱗的吧。”
尤一點頭道:“鯰魚本無鱗,千年道行,可凝一片。”
葉笙把橙瑩仙子的琉璃球,以及紫煙上人的羽毛也一並拿出,說道:“這兩件物事,也是他們以道行凝練而成的吧,照理說,也是難得之物,怎麽卻用來作為通陣信物了?”
一般來說,這種同行信物,也便是以黃符寫上特殊的符文製成,這樣便於製造,而且又能保證沒有信物之人,無法同行,況且符文之上可另加法力,如此以來,便是有人偶得,也無法使用。而葉笙手中的這三種信物,皆是這些青日教護法多年道行凝成之物,特別在這溯源俗境之中,便是一件,也算珍貴。而若想要通行至縹緲宮,竟需要集齊七件,這著實有些不尋常。
繾芍沂聽罷也點頭:“看來縹緲宮極其神秘,這些年來,也沒有人到過。”
葉笙道:“看來著實如此,但問題是,若隻是不想外人進入縹緲宮,為何需要如此大費周章?”說著,他轉頭看著尤一,問道:“神尊,依你所見,這所謂的七色法陣,可是什麽來頭?”
尤一看了眼葉笙手中的三件物事,說道:“這三件物事,皆是道行所凝成,若七件皆是如此,怕是有數千年的道行……”他低吟半分,說道:“若我沒有猜錯,那七色陣法,需要法力驅動,而這溯源俗境又沒有法力,隻能以這些信物,作為載體了。”
“法力?”葉笙目色已凜,說道:“確實,我們此前遇到的,鳥妖、蟲妖、魚妖,皆是些山精海怪,看來這些妖精在溯源俗境之中,還算是得天獨厚呀。”
“得天獨厚?為什麽。”繾芍沂早已覺得奇怪,怎麽這青日教裏盡是些妖怪。
“因為他們可以靠吸食日月精華修行,不需依賴靈氣。”尤一應道。
“原來如此……”繾芍沂若有所思:“繾語琦讓這些妖怪作為護法,目的便是讓他們將吸收日月精華而成的修行,凝聚成信物,然後再給想去往縹緲宮之人。而因為信物難得,所以每一位護法都設置考驗……”說著,繾芍沂眉頭愈緊,說道:“這也不對呀,若是需要他們的修行,為何不讓他們直接把信物交給繾語琦呢?這些信物在我們手上,若我們行至中途不去了,或者說路上把信物遺失了,那這些道行,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尤一輕笑一聲:“沂兒果然聰慧,你說的皆沒錯。”
“沒錯,那麽……”繾芍沂還想再問,但稍瞬之後,雙目一怔,說道:“莫非……”
“嗯。”尤一點了點頭:“沒錯,我們早已在那七色陣法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些年來,你倒是第一個能堪破此道的!”正在此刻,一陣怪叫自遠方傳來,聲音極其刺耳。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一黃影自空中撲翅而來。
“又是一鳥人。”葉笙抬頭說道。
“是蝙蝠。”尤一輕輕應道。
緊接著,便是一陣地動山搖,“隆……隆……隆……”,似乎是一個極其巨大的怪物正在緩緩走來,而它每行一步,周圍的山石也會隨之一顫。
“哎喲,這就好玩了,兩個一起來。”葉笙咧然一笑。
果然,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山般高大的綠衫老翁也拄著拐杖出現到眾人眼前,他背著一個極其厚重的龜殼,全身皺紋,看著極其的蒼老,似乎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萬年。
“老丈乃綠殼老翁,乃青日教的七護法之一。”他隨化成了人形,但周身上下,仍能看出烏龜的模樣。
“咦!!!!!”一陣刺耳的尖鳴創出,此前的黃影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便落到綠殼老翁的肩上。眾人此間才看的明白,原來這是一個女子,她穿著一身獸皮短襖,背後兩雙肉翅極其猙獰,其中布滿了殷紅的血絲,活像兩隻鬼爪一般。而她的雙目上蒙著一塊黃布,似乎不能視物。
“我是黃翅福娘,也是青日教的七護法之一。”她的聲音極其尖銳,每次說話,尤一等人的耳膜便像要炸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