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回 斧刃如月冷無情
“不可能!不可能!你究竟是什麽妖怪?!人類怎麽可能有如此力量?!”綠殼老翁被他一會兒上拋,一會兒旋轉,自己那萬鈞的體重,在葉笙的手中,卻如同一件玩物。
“妖怪?你才是萬年烏龜怪吧?有什麽資格說別人妖怪。”葉笙說著,竟鬆開了一隻手,隻用單手將他高高舉起!
“福娘,救我!!”綠殼老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馬上將頭部和四肢縮在殼中,高聲呼救。
黃翅福娘早已高高飛起,她自然也想出手相救,但綠殼老翁如此巨大,已經將葉笙完全擋住,她嘴巴張開,想要使出聲波功,卻是無從施展,一時間,隻好到處騰挪飛舞,伺機而動。
“好了,舉了二十下,就算二十回合吧!”葉笙說著,右手猛然用力,竟將綠殼老翁整個拋起,擲向了空中的黃翅福娘。
黃翅福娘雙翅一震,從旁邊躲開,可眉頭一皺,隻覺身前,身後,身側,皆有一陣勁風刮來!一時之間,隻覺避無可避,隻好往綠殼老翁的龜殼上躲去!
可沒想到,才剛落到龜殼之上,葉笙已從旁殺出,暗喝一聲:“眉月!”頓時,手中斧光連連,每一斧皆隻劈出三寸,隨即變招,從另外一個角度又重新劈落。眨眼間,那八百斤重的巨斧被他揮舞成一團斧光,數千道斧刃自四麵八方,同時向著黃翅福娘劈落!
黃翅福娘一陣尖叫,頭腦亂晃,卻尋不到出路,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閃躲,便是一瞬,已被亂斧分屍,切得零零落落。
“還有兩招!”解決完一個,葉笙腳下一躍,跳到了綠殼老翁的上方,雙手舉斧,隱而不劈。
“老丈的龜殼,可是世間最硬之物,莫說兩招,便是給你兩百招,兩千招,兩萬招,你也莫想傷我分毫!”綠殼老翁把頭縮得緊緊地,開口吼道。
“哼,就一縮頭烏龜。”葉笙輕笑一聲:“看老子一招殺你!”隨後雙手橫向握著斧柄,不住旋轉,斧刃在太陽底下照射出連綿斧光,如若滿月,與此同時,更有陣陣斧風連連刮出,隨著他旋轉得越來越快,那斧風也是愈加淩厲,刮到綠殼老翁的龜殼之上,切出了一道又一道的溝壑。
綠殼老翁萬分驚恐,這隻是斧風,也有如此強勁的威力,若是一斧劈下,那可真的有將自己龜殼劈開的可能!連忙開口喊道:“且慢!且慢!我給你信物!不要劈我!”
可葉笙已打得興起,哪裏肯聽,當下大喝一聲:“望月!”隨後斧尖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圓圈,猛然劈落!
“砰!!!!”一陣驚天巨響而過,隻見那圓形斧光愈加擴大,光芒掠過,綠殼老翁竟被葉笙活生生地一分為二!!
“轟隆!!!!”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綠殼老翁被重重地摔到地上,激起了滾滾沙塵!!而周圍也一陣抖動,彷如天崩地裂一般!
尤一見之,連忙取出青日劍,劃出一道氣盾,擋在身前。
葉笙落到地上,將巨斧插回背上,縱身一躍,也走入了尤一的青色氣盾之中。
緊接著,那碩大的圓形斧光驟然破裂,一陣極其強大的能量波動激起,那原來便被一分為二的綠殼老翁在頃刻之間,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在那連綿不絕的斧光之下,居然逐漸瓦解,化成了一團團的碎肉……隨後,斧光盡散,周圍的沙塵連同碎肉一同迸發四濺,被尤一的氣盾盡數擋下。
看著繾芍沂滿目不解,葉笙開口笑道:“沂兒姑娘,我這招望月,一共劈出三千六百斧,所以,他的屍體應該有七千二百份,你待會兒幫我看看整齊不整齊哈!”
尤一冷冷說道:“讓你大家,可不是讓你分屍,我問你,信物何在?”
“這……”葉笙打起架來,一時得意忘形,經尤一疑問,一陣支吾,說道:“額……我……”支吾半日,忽然靈光一閃,說道:“信物不就是道行所凝之物,蝙蝠妖的話,應該是她的喉嚨吧,而烏龜妖,一定是他的龜殼。”說著,他跳出氣盾之外,一陣翻找,果然翻出了一個散發著金光的喉骨,然而,轉頭看著那滿地的龜殼碎片,他一陣尷尬,轉頭問尤一道:“神尊,這龜板不會是都要帶上吧?”
看著他這模樣,尤一也忍不住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烏龜的內丹不在龜殼,在腹中柔弱之處在那一處龜板。”
“我就知道,一切皆在神尊你的掌握之中。”葉笙聽罷一笑,一陣翻找,果然,在一坨碎肉之中,找到了一個散發著幽光的龜板,自成八角形。
“八角龜板,這還真是萬年老龜。”葉笙看罷,將兩件物事都收入懷中。
而繾芍沂,看著滿地的碎肉,隻覺一陣惡心自胃中湧出,連忙取出手帕捂嘴一吐,這次比上一次更覺難受,甚至還覺得喉嚨之中,又癢又疼,似乎隱隱有蟲子爬動。
“讓我看看。”尤一看其臉色,情知不妥,連忙搶過手帕,打開一看,心中更是一疼——隻見那鮮血之中,已經有著十多條蟲子,而且相比早上的,這些蟲子更是肥大。
“可惡……”尤一伸手一捏,將蟲子盡數捏死,牽著繾芍沂的手,憤然說道:“沂兒,你且歇息一會兒,待見到繾語琦,我定讓她死無全屍!”
“要死無全屍的,可是你們吧。”就在此時,又是一道婉轉若斯的聲線傳出,尤一三人轉頭一看,隻見在不遠處的岩石旁邊,走出了一道倩影。
一個身穿著藍色長裙的高挑女子正躲避著滿地的碎肉,輕跳前進,眾人定睛一看,正是趙思思。
她此時已經換下了鳳冠霞帔,穿上了一襲天藍色的長裙,手臂之處的衣袖已被挽起,露出了兩隻白皙如玉的手臂,頭頂帶著一串珍珠頭飾,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與她那明眸皓齒互為照映,在溫文之中,卻暗透著幾分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