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回 太歲頭上惡霸淩
“啊!這是什麽妖法!!”然而,過了半響,趙思思也不覺得有狗血淋來,反而聽見賴屈寸在哇哇大叫。她一陣疑惑,拉下衣袖一看,不禁一愣——隻見葉笙那高大偉岸的身軀正護在自己身前,而一道綠色的虛影攔在當空,不僅將黑狗血悉數擋下,更將之反濺回賴屈寸等人身上!
賴屈寸以及附近的幾位家丁護院,身上盡是一片腥臭,極是狼狽。而賴屈寸更是目眥欲裂,對著葉笙咆哮道:“好一個不知好歹的賤民!給我往死裏打!打一棍一百錢!!卸一隻胳膊一兩銀子!!打死他的賞一兩黃金!!”
這賴屈寸是這附近九裏八鄉最大的財主,自出生以來,哪裏受過此等屈辱。雖然平日裏極其摳門,但此間發起飆來,竟當眾懸賞,也不管要花多少錢,隻求讓葉笙痛不欲生。
“一兩黃金!?”護院們聽見懸賞,個個麵麵相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一兩黃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便是買下一間大宅,再買上幾名奴仆,也是綽綽有餘。
於是,“哇!”的一聲過後,護院們、家丁們、都激動地一擁而上,揮舞著手中的大刀長棍,鞋履毛巾之類,紛紛地往葉笙打去!
“嗬嗬,都活得不耐煩了是嗎?”葉笙一動不動,冷冽一笑,體內那嗜狂魔帝的氣勢蕩開,整間茅屋頓時充滿著煉獄的氣息。
家丁護院們不過是些普通凡人,哪裏抵受得住,被這氣息一掠,便齊刷刷地倒在地上,輕則嚇得麵無血色,屁滾尿流,重則肝膽嚇破,兩眼一直,當場死絕。便是剛剛不可一世的賴屈寸也倒在了地上,連連後退,萬分驚恐,口中大呼:“你不是人!是鬼!!”
葉笙見之,收回了氣勢,輕笑一聲,說道:“人我見得多了,可沒見過像你這麽賤的。居然能弄出這種破爛禮牒,騙人又騙錢,真心佩服你,究竟是怎麽想出來的。”
賴屈寸已經見識過葉笙的厲害,哪裏還敢放肆,連忙雙膝跪地,連連磕頭,說道:“壯士!將軍!大王!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饒我一命!”說著,咚咚咚咚,不停地扣著響頭。
“拿著。”葉笙懶得與之多費唇舌,轉過身來,將那已頗為暗淡的儲靈石塞到了趙思思手中,說道:“自己的屁股自己擦,來吧。”
趙思思接過儲靈石,點了點頭,應道:“好!”說著,雙目一凜,手中的七星銅錢劍當空一劃,一道黃符自賴屈寸的背後拔地而起,帶著他直接飛向屋外。
隨後,趙思思倩影晃動,雙手往賴屈寸的腹部一拍,將一縷赤色絲線自他的肚臍之處拉出,略微一抖,越拉越長。
她拿著紅繩,緩緩走到屋外,綁在一個栓馬的木樁之上,邊綁邊說道:“這血棘赤繩乃由你的精血化成,每一息都會消耗你的一滴殷血。而你背後的遁飛符則會把你帶去極樂,我將你栓在此處,倘若你的殷血通盈,血棘赤繩能堅持兩個時辰,便是你的命大,我欠你的十兩黃金,我也自當歸還。但倘若你殷血不足,那自會繩斷人飛,那麽我欠你的十兩黃金,我也不會欠你,隻不過,則是化作紙錢燒給你。總之無論如何,從此以後,你我生死不再相幹!”
說完,也不管一直在空中慘叫的賴屈寸有沒有聽見,手中七星劍對著他喉嚨隔空一指。賴屈寸隻覺喉嚨一緊,嘴巴一張一合,卻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額……”葉笙看著賴屈寸如同風箏一般,在空中飄來蕩去,心中雖是爽快,但看著從那血棘赤繩中不住滴落的鮮血,內心也不禁一個咯噔:“果然最毒婦人心,連這麽毒辣的手段都能想得出來……”心念至此,轉頭看了一眼趙思思那清麗的芳容,一陣寒意由心底湧出,不自覺地往旁邊挪了一步。
而趙思思看到葉笙,氣勢銳減,臉上略微一紅,低下頭,略顯羞澀地說道:“方才……謝謝你。”說著,那低垂的雙手緩緩探出。
葉笙看了眼賴屈寸肚臍上連著的血棘赤繩,又低頭看了眼趙思思雙手伸出的方向,正是自己肚臍附近,連忙一個退步,忙道:“幹嘛!”
趙思思略覺一愣,馬上反應過來,臉色驟然反轉,嗔道:“你以為我要幫你煉化血棘赤繩!?”說著,將手中那剛從懷中取出的儲靈石扔在腳下,說道:“這天玉被你用過,都是臭的,還你!”說完,連忙轉過身去,心中卻是砰砰直跳。心道:“真是可笑,我怎麽會對這樣的人心動!”
原來,在方才黑狗血淋來之際,葉笙挺身而出,那威武的身姿,以及那不羈的姿態,早已觸動了趙思思的芳心。而且,葉笙本來能輕易解決眾人,卻將天玉交予趙思思,讓她親手了結這段孽債,如此心細情溫,更是讓趙思思為之動容。
趙思思性格爽朗,喜怒皆形於臉上,雖然葉笙與尤一完全察覺不到,可這一顆跳動的春心,又如何逃得過繾芍沂的火眼金睛。
繾芍沂心念一動,心道:“經過方才的事情,思思已經對葉笙動心,如此甚好,倘若我能撮合兩人,那麽也好讓她死了對尤一的心。”想罷,她踏前兩步,從地上撿起了那暗淡的天玉,遞到趙思思跟前,說道:“思思,我剛剛情急救人,將你的儲靈石耗盡了。你乃龍鳳山的掌教,又豈能身無法力,任人所欺。所以,這塊儲靈石你還是拿著吧。”說罷,轉過頭去,看了葉笙一眼。
葉笙聳了聳肩,說道:“這石頭老子既然給了她,那自然就是她的。”
“既然葉笙也同意,那你就拿著吧。”繾芍沂笑著,將儲靈石塞到了趙思思手中。
“嗯。”趙思思芳心初動,想到這天玉乃葉笙用過,上麵仍殘存著他的體溫,如此握在手中,隻覺格外溫暖,不禁一陣臉紅,點了點頭,說道:“謝謝。”此話極是小聲,細若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