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回 猛虎沉睡終喚醒
“嘖……”葉笙隻覺全身酸麻,難以行動,他本以為牛瑞會率先中劍,因此他的攻勢也便自然瓦解,所以才不閃不避,沒想到這夏玄冰居然用自己的肉身去抵擋這致命一劍,歎息一聲,說道:“你這婆娘,值得麽?”
“值……值得……”夏玄冰雙手緊緊地握著那鋒利的青日劍劍刃,胸前一片血汙,有氣無力地說道:“便是要打回原形,我……我能為牛哥犧牲自己,也是……值得!”說著,眼神一陣堅毅,輕輕轉頭,便要看向牛瑞。
“說得好,既然要犧牲,那不如連道行也給我吧。”說著,一根本來捆著葉笙的鎖鏈忽然縮回,將夏玄冰緊緊栓住。
隨著一陣黑霧飄出,夏玄冰隻覺得自身的真氣正在極速流失,她看著牛瑞那冷漠的雙目,雙目映出了百般的失落。她看著牛瑞,緩緩問道:“牛哥……為什麽……”
牛瑞略微一笑,說道:“你身受重傷,看來也是時日無多,與其讓你的數萬年道行隨你一同入土,倒不如給了我,豈不更好。”
聽著牛瑞那冷淡的言辭,夏玄冰雙瞳不知何時,已然濕透,她深吸了一口,繼續問道:“牛哥,你愛我麽?”說話間,她雙目依然投射出無盡的渴望,似乎想要從牛瑞口中,聽見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著夏玄冰那蒼美慘白的臉龐,牛瑞略微一愣,隨後也點了點頭,伸出雙手,將夏玄冰湧入懷中,說道:“傻瓜,我自然是愛你,我便是怕失去你,所以,將你的道行真氣藏於體內,此後,你便在我體內運轉,與我永不分離……”說話間,那纏繞周圍的黑霧愈加濃烈。夏玄冰體內的真氣正極速地流失,而捆綁著葉笙與尤一的鎖鏈也愈加沉重。
“放屁!”便是此刻,八道黃符自牛瑞身旁突然現出,趙思思厲聲吼道:“便是我也能看出,你對她隻有利用與欺騙,哪有半分情誼!?”說著,右手七星銅錢劍一指,天雷炸開,數十道碗口粗細的紫色驚雷猛然轟落。同時,一陣三昧真火也自牛瑞腳下赫然冒出,熊熊灼燒——這正是趙思思的最強攻擊手段“天雷地火陣”!!
然而,葉笙見之,卻是一陣急躁,吼道:“你這婆娘怎麽還在這,快走啊!你這鞭炮術也就是過節的時候喜慶喜慶,你跑來這裏放有什麽用!?”
確實,這天雷地火陣用來對付尋常妖精,定是所向披靡,但用來對付牛瑞這個真龍九器之首,便是有些以卵擊石了。
隻見牛瑞身影一晃,已然閃到一旁,那隆隆的天雷,以及熊熊的火焰皆是打了一個空。而尤一、葉笙以及夏玄冰與之鎖鏈相連,也跟著他一同挪了一個位。
牛瑞本體乃是囚牛琴,尤為懼火,他看著那陣法中的天雷與烈火,也是有些微懼怕,轉過頭來,看著趙思思手中的七星銅錢劍說道:“你是洛道仙的徒弟吧?”說話間,語氣極是平淡,但雙目卻森然發光。
“我……我是他的徒孫,龍鳳山第五代掌教!”趙思思雖是害怕,但敵人越是剛強,她便越是堅毅,雖然心中一陣恐懼,仍是傲然挺立,凜然說道。
“掌什麽教,還不跑!!”葉笙一陣急躁,那些纏繞著他的鎖鏈封住了他周身穴道,他如今便是站著,也是靠著一口硬氣,否則,早已全身癱軟,倒在地上了。他掙紮一陣,知道難以掙脫,又擔心趙思思的安危,於是,對著牛瑞大聲吼道:“牛崽子!有種過來跟爺爺比劃比劃,隻會欺負女人,算什麽好漢!?”
牛瑞一陣陰笑,笑得全身顫抖,隨手將身旁那早已昏迷的夏玄冰拉近,伸出那又長又黑的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她的臉頰,說道:“我算什麽好漢?那你呢?之前我不知道,但是現在,你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身旁的女人一個個地倒下。”說罷,五指若勾,便要向夏玄冰的頭顱拍落!
“不要啊!”葉笙一陣急嘯,隻覺一陣恍惚,似乎,又見到了數萬年前的光景——
“轟轟轟轟……”
戰場之上,一個比小山還高的巨人在人群之中不斷衝撞,巨人的肩上,坐著一個極其矮小瘦弱的中年男子,一邊哭,一邊將手中的黑色石頭往敵陣之中不停投擲,引起了陣陣爆破之聲。
“嗚嗚嗚,你們好慘,好可憐啊……”雖然他哭的梨花帶雨,但手上動作不停,每扔下一個黑色石頭,便有數十個士兵被他炸的支離破碎。
“**師,是嗜狂七聖之一的艾豪!”一名將士連滾帶爬地跑到一個中年男子身旁,恐慌地說道:“**師,再這麽下去,恐怕要全軍覆滅!”
這**師一身綠色素衣,白白胖胖,一臉悠然,與這戰場上緊張的氣氛格格不入。他拍了拍那將士的肩膀,笑道:“慌什麽,嗜狂七聖對吧,讓他再狂一會兒。”說著,從腰間取下了一個酒壺,遞到那將士麵前,說道:“來,你是叫小武吧?先喝兩口壓壓驚?”
“轟!!”便在此刻,一塊黑石赫然在他們不遠處炸響,那斷裂的四肢在二人身旁胡亂跌落。
“**師,快下令撤退吧!我們打不過啊!”小伍看著地上與自己一樣軍服的殘肢,喊得力竭聲沙,可眼前的**師卻隻是躲在石頭後麵喝小酒。
“要退你自己退吧,我可不做逃兵。”**師搖了搖手中的酒壺,優哉遊哉地又喝了一口,隨後還閉上了雙目,似乎陶醉在酒香之中。
“瘋了,你瘋了!!”小伍看到**師如此神態,他知道再待下去,他與弟兄們可都要交代在這了,失望了搖了搖頭,踉踉蹌蹌地跑走了……
而在離戰場不遠的一個軍營裏,主帳篷門前的桅杆上綁了一塊紅布——這正是軍隊裏有喜事的象征。
“將軍,用力,用力!馬上就要出生了!”主帳篷裏的床榻上,躺著一名極其貌美的女子,分開了雙腿,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不住流出,那白如凝脂的臉龐早已憋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