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試探
問玄對於李惲的謊言並不怎麽在意,直言相問:“李二虎或者是座山雕公子,你意欲何為,要知道這是夷男的汗帳範圍,你真以為殺了曳莽還能跑的掉嗎?”
李惲注視著問玄看了一會才緩慢說道:“第一,你真以為我敢半路折返來找他的麻煩會是個怕事的人嗎?我連他哥哥都敢殺,再殺了他又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李惲還沒來得及說第二條呢,問玄卻一下站了起來,嚇得黃升也跟著站了起來。好在問玄隻是短暫的失態,馬上就平複了下來,再次盤腿坐下了。
李惲剛準備繼續講第二條,問玄搶先開口了:“你說拔灼是你殺的,這可就有點好笑了,不說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是你的那個武藝超群的手下,也不可能在幾十號人的護衛下殺掉拔灼。”這個事問玄倒是說的不錯,按常理的確是這樣,可是李惲用上了炸彈,這就是在認知以外的東西了,但是這個事李惲卻是不可能告訴他的。
李惲對問玄的話很是輕蔑,斜著眼說道:“拔灼是被人一刀捅在了腦袋上致死的,腦漿子都扯出來了,我親自殺的。”說到這感覺有點喉嚨發癢想嘔吐的感覺,還幹嘔了幾下。可惜這裏的水和奶都被下了藥,要不然還可以喝上一口壓一壓。
問玄卻是不信的,回道:“你們見到了曳莽的人擊殺拔灼,自然是知道他的死因的,這也是二王子追殺你們的原因。倒是不想你們還有這個膽量,敢回來找他報複。”
李惲也不急於反駁,笑了笑說道:“問玄道長,我見你武藝超群,據說之前夷男的病也是你治好的,想來是個有本事的人,不知道是因為何事流落到了這漠北之地。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剛剛沒說完的第二條,我回來隻是找他麻煩,不是回來殺他;你可知是為了什麽嗎?”
見問玄不說話,李惲繼續說道:“拔灼是我殺的,這個事隨你信不信,而且就是我們三人去殺的;當然了,佐證是沒有的,曳莽派來的人在拔灼死後被我滅口了,曳莽追殺我也不是我看到了他的人殺掉拔灼,而是因為殺拔灼這事,是我和他一起籌謀做的。”
李惲在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問玄的反應,可惜的是此人養氣功夫十分的好,半點反應也無。沒趣的李惲隻能繼續說道:“我之所以答應幫著曳莽殺掉拔灼,是因為這個廝更蠢,他將來要是上位,對我大唐更有利,還有就是,曳莽許了兩萬匹馬給我,而今已到朔州了。”
“問玄道長看起來是個應該是個聰明人,我不知道你選擇幫助曳莽的目的是什麽,或許和我的考慮是一樣的,因為這個人蠢好控製些吧。但是我勸道長最好不要鼓動他來和我大唐為敵,不然的話,在下就算隻是一個山賊,也是有辦法取你們性命的。”
問玄終於是開口了:“就算是你殺了拔灼,馬匹你也得到了,為何又要返回來呢?”
李惲假裝歎了口氣說道:“哎,這廝不講信義,派人追殺於我。我回來也是為了收拾他一頓,好出口氣啊,不然以後在江湖上被人看輕了不好混啊,我們威虎山的金子招牌不能砸在了我手上不是。”
問玄剛要出言反駁,李惲繼續說了:“這樣吧,問玄道長,等這廝醒了,我好好收拾他一頓,保證不傷他性命,然後我們就離開了,快馬加鞭的趕回大唐,你呢,今晚應該是去守著夷男的,這事就當做不知道,你看如何?”
問玄卻再次問道:“你弄那麽多馬回去,意欲何為?”
李惲有點不耐煩了:“這幹你何事?我欲造反,你來不來,灑家封你一個一字並肩王如何?”這下就連問玄都笑了起來:“用駑馬造反?”
碼的你都知道還問,李惲難得的有點臉紅,回道:“其實主要是為了擴大我的仁義商隊,有了這麽多馬,天南海北的咋家的貨物都可以到了,到時候富甲天下也不是問題啊。”
問玄卻是搖了搖頭,對著李惲說道:“我看你年紀不大,說話做事卻是如此老成,一個字的實話都不肯說,卻還想在貧道這裏來套話,這位公子好算計。就算是貧道久居漠北之地,也是知道長安附近沒有一座山叫威虎山;一個連真實姓名都不敢透露的人,說出來的話貧道自是不敢信的,自然也就沒有實話給公子了。”
李惲再次笑了,笑的很燦爛,對著老道說道:“灑家說了很多的實話啊,可惜你不信。第一,灑家確實姓李;第二,拔灼確實是我們三人殺的;第三,殺他也確實是因為曳莽要蠢的多,對我大唐更有利;道長既然知道沒有威虎山,想必也是去過長安的吧。”說完話丟了一塊牌子給問玄,就是出門的時候王福給的那塊,李惲時常揣在腰上的。扔給問玄也是想給個身份出去,看能不能套點話出來。
問玄接過來反複的看了一下,然後一臉震驚的看著李惲,緩緩的站了起來,對著李惲鄭重的施了一禮。李惲還在想琅琊王氏居然這麽厲害的時候,問玄說道:“公子果真姓李?”李惲也很鄭重的點了點頭:“當然了,我不姓王。”問玄竟然給李惲跪下了:“貧道問玄,見過郯王殿下。”
這下給李惲驚的不輕,出來這麽久了,自己一直以李二虎的身份示人。橫行整個漠北草原,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麵認出來。而且這塊牌子是琅琊王家的啊,咋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的;旁邊的黃升和韓寧都有點詫異,韓寧攥著人質不好動,黃升卻是一步就找到了李惲身前,擺出了防禦的態勢。
問玄行完禮後很淡定的再次坐下了,還伸手示意黃升不要緊張。三人再次坐下後問玄才慢慢的開口說道:“琅琊王氏的身份牌,向來不給任何外人,持此牌的人也全都是王家嫡傳後裔才有資格。但是唯一的例外,是當年王家家主親自發出去的,卻是給了當年年幼的郯王,由其管家保管。而且此牌王家的人也全都認的,公子既不姓王,就隻能是郯王殿下親臨了。”
這種密辛就連李惲自己都不知道,這個地處漠北塞外的老道是怎麽知道的,莫非你真的能掐會算。李惲盯著問玄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