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不好打
王有才把鐵甲艦給全都開走了，連同之前建好的樓船，除了李惲的第一艘洛陽艦之外。而之所以把洛陽艦給李惲留下，是因為王有才這廝嫌棄這艘船是舊船翻新的，看不上。結果李惲現在臨時起意要作戰，洛陽艦還就派上用場了，成了旗艦。新的船隻倒是有，但是李惲害怕新船會漏水，更願意乘坐洛陽艦。
八艘新出的樓船外加洛陽艦，帶著兩千餘人的南衛軍以及三百餘騎兵，分別乘坐在這九艘大船上，浩浩蕩蕩的往博釁鎮而去。巫繼承和程處嗣是一起在洛陽艦上陪著李惲的，同船的還有個臨時被李惲抓了丁的張午。巫繼承是熟悉海上的情況，周邊可以靠岸的地方也不陌生，而張午則是對地上的情況很是熟絡。
兩人這一路走來也都是在給李惲講解這次要去攻打的兩州的情況。李惲是頭腦一熱就帶著人出來了，可是出來後，直到到了海邊，在自己的鹽場遇上了張午才想到自己啥情報都沒有，出來的很是倉促，這才把張午給抓了丁。
這兩州的情況不算複雜，幾句話就能說清。主要是地形優越，這次選擇的登陸點博釁鎮離著潘州不遠，也著兩州為數不多的薄弱點之一。以前的時候很少會有人從海上來進攻他們，因此這個地方幾乎不設防，從這裏登陸也是有希望能一路攻擊到潘州的。但是，攻擊到梧州的可能性很小，一來是潘州到梧州之間的距離不算近，二來是這中間的路也很是難行。
不出意外的話，冼家人所在的潘州將成為這次李惲的重點打擊對象，而林家說不定還能再次逃過一劫。張午和巫繼承都是這麽給李惲分析的，梧州離得實在是有點遠，道路又難行，估計很難打得到，所以這次的主要的目的最好還是以潘州為主，而梧州就以威嚇為主。
李惲同意了這個方案，也讓程處嗣按這個方案在施行，但是李惲自己內心還是想連帶著梧州一起收拾了的，這一路行來都在想辦法，卻是毫無頭緒。
李惲的心思完全放在了如何去收拾這兩家人上了，卻是忽略了自家船上的問題，直到程處嗣前來匯報李惲才發現問題有點麻煩。自家組建的這個南衛軍，底子是杭州抽掉的團練人員；這個時代的杭州一帶，可不像後世的水運那麽發達，這些人也大多都是不會水的，他們過來的這一路也是跟著獨孤成走陸路過來的。
這次這些人跟著李惲出征，大部分卻都還是第一次坐船，加之這還是海上航行，有點反應也就在所難免了。所幸現在已經是冬月初了，海麵上還算平靜，不像七八月份那麽狂暴。可是兩千多人都出現了這種情況，戰力自然也就沒有保證了，李惲索性讓船隊停下了，在博釁鎮不遠的吳川，找了個隱蔽的海岸線下了錨，先休息幾天再說吧。
由於離著博釁鎮不遠，李惲擔心走漏了消息，幹脆把自己的護衛當做警戒哨給放了出去，若是遇上當地蠻人，宰了再說！這個地方因為靠著海邊，地形還算是平坦，張午跟李惲說道：“王爺，潘州城不大，人口也不多，據屬下所知，也就七八萬人的樣子，而且地形並不複雜，要拿下不算難事。”
李惲知道話沒說完，點點頭說道：“繼續說。”
張午這才說道：“但是冼家人的勢力大部分都是不在潘州城的，城裏的隻是他們的部分生意，我們攻打潘州的話，對他們的影響也就僅限於城裏，對他們來說，甚至都不算是受傷了，最多就是個小擦掛罷了。因為他們真正的根本，在淩羅寨。而淩羅寨，卻是我們萬萬不可能攻的進去的。”
李惲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想了一下問道：“有沒有可能在潘州城裏抓到個什麽他們寨裏的重要人物，可以給我們帶路進去的，咋們殺進去攪和一番？”
張午沒說話，巫繼承卻是突然說道：“王爺，此事怕是不易，就算是有那個人物在，就算他願意帶路，但是咋們怕是也殺不進去他們的寨子的。”李惲有點好奇了，你怕是沒見過我給不野哥弄出來的那個沙盤吧，有了這樣的東西那裏去不得？剛要說話，邊上的張午卻是接過了話頭說道：“是啊，王爺，就算有人帶路，咋們進去了怕是也出不來的。”
李惲問道：“為何如此篤定？”
張午回道：“王爺，這五嶺之南的蠻夷，多以部落族群為區分，群居在一起，相互離得近的之間也有互相往來，通婚這些。可是他們卻是極度的排外的，因為文化、習俗等各方麵的差異巨大，他們和其他各部族之間也是相互排斥的，因此這麽多年以來他們也是一直聚居在各個大山裏，跟外界的接觸僅限於一些物資上的交換。”
“因此這些人對他們的寨子看的極重，自然經營的也就極為安全了，這麽多年了，不曾聽說過有軍隊能攻入過。而這些寨子的土司、頭人、首領這些，在這裏麵的威望和權柄更是不亞於皇帝的，對自家的寨子看的更為重要了，因為他們才是最怕失去這些的人。而他們的權位大多都是世襲的，祖祖輩輩這麽多代人經營下來，不敢說固若金湯，可要想以我們目前的人手短時間攻下來是不可能的。”
李惲突然發現，自己的這個王爺當的半點意思都沒有。在長安城的話，幹點錯事就有那個強項令梗著脖子找你的麻煩，做點生意要是人家眼紅了，可不會因為你是個王爺就對你客氣，照搶不誤。
出來了吧，也是戰戰兢兢的，屁大點錯事都有人一封奏表給報到李二那裏去；做出點成績了吧，也是你的屬僚的功勞，你隻是跟著沾光的。李惲想了一下，自己在長安做的最出格的事好像就是把張亮的騷媳婦給扒光了扔河裏了，這還是人家主動招惹自己的情況下做出的反擊。出來後做過的最出格的事好像就是搶了個華碧，但是以自己目前的身份地位長相來說，好像去泡也是能泡上的，而且華碧跟了自己後好像也很享受的樣子，沒有半點被搶的覺悟。
這讓李惲覺得有些不爽，甚至都想是不是去弄個寨子啥的去當個土司，也好過當這麽個受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