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棘手

  黃升一夜未歸，李惲也就在營門口坐了一夜。程處嗣陪著坐了一會就去睡了，有幾個侍衛在陪著李惲，也有那個嘴巧的跟李惲勸道：“王爺，去睡會吧，我們等著黃大爺就是了。他武藝那麽好，是不會有事的。”但是李惲還是沒動，這些侍衛見狀也就不再勸了，隻是拿了張毛毯給李惲披著，坐著一起陪著。


  李惲的預感沒有錯，黃升在大約三更半左右的時候悄悄的從城牆上縋了下來，趁著夜色摸到了營門口，看到在門口的守著的李惲還詫異了一下，但是這個神經大條的貨卻是沒有想到是李惲因為擔心他才守在這的，打過來招呼後就開始給李惲講解城裏的情況。


  城主府就在梧州城中的中軸線以北的位置，四四方方的一座府邸，占地可是不小，大約占去了梧州城的五分之一大的樣子。而且四周城牆都有人值守，隻是晚上的時候沒有白天那麽多的人，而最北的位置因為靠著城內的衙門，所以要相對薄弱些，這也就給了黃升可乘之機，悄悄的翻上了牆溜進去。雖然人少都還是差點被發現，好在黃升機警給避開了。


  而潛入進去後，黃升卻是直接溜到了城主府的書房位置，想看看有沒有人或是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線索之類的，準備搜集好了帶回來。然而黃升卻是發現了更加意外的人和事，城主雖然是不在城裏，但是城主的書房裏卻是有人的，還是兩個人。而且據黃升描述，這兩人看起來還都不像是一般人，至少看起來還是有一定的身份那種。


  這是黃升根據這兩人的衣著、長相以及談吐判斷出來的，可惜的是，黃升聽不懂他們的話，隻是通過現場的情況判斷出這兩人應該是上下級的關係，或者說是主仆的關係，因為其中的一個四五十歲的人明顯看起來身份要更高一些。


  這兩人談到了半夜都還沒有散的意思，黃升覺得實在是聽不懂他們的語言，留下也沒法得到什麽有用線索，幹脆就轉身溜走了。倒是出來的時候，黃升還是走的北門，而且還順道往背麵的衙門經過，卻是意外的有了其他發現：背麵的衙門附近，原本是一個演武場，這會卻是有了不少臨時搭建的帳篷。雖然黑燈瞎火的黃升沒有看的十分清楚，但是黃升給李惲預估的是，如果裏麵都住的有人的話，那應該是有三四千人的樣子。


  李惲吩咐人去叫醒了程處嗣和小文，準備一起商量下。程處嗣還沒完全醒盹的樣子，小文聽了黃升的描述之後卻是眼睛精光一閃，對著李惲說道：“王爺，這兩人怕是就是林先和城主林一道。”


  這下不光程處嗣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就是李惲都有些詫異了，趕緊問道：“你見過這兩人？”


  小文回道：“王爺，小的沒有見過林先，但是以前卻是見過林一道一次的。如果黃大爺的描述沒有差錯的話，那小的倒是敢肯定書房裏的一個人就是他。至於林先嘛，是小的猜測的，因為此地能比林先身份更高的，也就隻有他了。”


  李惲聽了以後在想，且先不管這個林先為何會在這個城裏，也不管這個林一道為何要放出假消息說自己不在城裏，隻是從自己這邊來說，要是他們都在的話，自己倒是省事了，至少不用再鑽一趟深山老林了。‘白娘娘’那事之後，李惲對於老林子有一定的恐懼心裏了。


  程處嗣這會也恢複了一個將軍的本色了，覺得此事也有點不對勁，出言對著黃升問道：“黃升，你確定你回來時看到的那座營盤是軍營？”


  黃升回道：“小公爺，想來應該是不會錯的，小的跟著王爺到了這邊以後，也見識過不少這些蠻子的營寨，這次看到的這個營寨跟之前看到大同小異，所以應該就是蠻子的軍營。”


  程處嗣卻是沉吟了一下才說道：“難道這些蠻子得到消息了，知道我們要來，那為何會在本城就隻藏這麽點兵呢？根據我們以往的經驗，這些蠻子出動向來都是以萬計的，可按黃升的說法，他們卻隻在北城藏了三四千兵，這是何意啊，莫非他們知道我們來的人少，這麽些兵就夠了？”


  程處嗣這麽一分析，李惲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次帶來的人馬也就隻有不到一百人，雖然都是挑選出來的精銳，但是這批人馬隻適合特種作戰，搞點潛入、破壞甚至是綁票這些都是極好的，甚至就是來個斬首行動李惲認為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這些人卻是不適合正麵對敵的，雖然蠻子很菜，但是架不住人多啊，數量多了你也殺不完啊，螞蟻多了都能啃死大象呢。


  但是這些蠻子卻是隻在城裏藏了三四千人，就算自己這邊沒有馬，李惲也相信這點蠻子是攔不住自己的人手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下就連李惲都有點疑惑了，搞不清這些蠻子的算盤。半天沒說話的黃升卻是突然說道：“王爺，要是我們攻進城主府裏去的話，他們藏的那點人應該是攔不住我們的，這點我們知道，想必那個林先應該也是知道的吧，你說他在城外會不會還藏的有人啊？”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提醒了所有人，程處嗣也點頭說道：“你這麽說倒是很有可能，如果他們真的知道我們來的話，做好應對是一定的，從那個城主府的防備情況來看也是能證實這點的。我們之前對付了那多的蠻子軍隊，他們應該也是會得到消息的，也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城北的藏兵估計隻是配合城主府或者是接應府裏的人的。”


  李惲接話說道：“既然知道打不過，那就設個陷進，外城幾乎不設防，引誘我們進去，然後以守備森嚴的城主府引誘我們去攻打，以城北的藏兵拖住我們，最後再以城外的兵馬把我們圍在城裏。好算計啊，我估計著，雖然黃升在城主府看到這兩人了，但是從他的府邸裏，應該是有密道可以直通城北的軍營的。”


  現在就是在等著我們進去呢，可是我們這麽點人，進去自然沒問題的，就算是退出也是沒有大問題的，老子這可是有不少炸彈的。但是這麽一來，完全跳進他們的陷進又有什麽意思呢，李惲想的懲處林家的目的也就達不到了，還是得想個完全之策才行的啊。


  背著手望著夜空的李惲也開始有點惆悵了，難道自己這次真的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