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賊巢
接下來的審訊就順利的多了，畢竟兩個海盜都在輪流搶答，生怕邊上舉著一把小刀的黃升給他們去勢了。
這些海盜也確實是黑旗幫的，這個孫三才是二當家，手下管著四艘大船和十多艘小船，攏共四百多人。這個牛應星也確實是黑旗幫的軍師，隻是平時都是和大當家一起出動的，這次卻是因為大當家去了流求見一個重要的客人，這才臨時跟著二當家孫三才出來了。而至於大當家去流求見什麽客人他們卻是不知道的，大當家誰也沒告訴。
而且據這兩人講，大當家手下可是有十艘大船，五十多艘小船的，這次也全部跟著去了。而孫三才他們嘛，山中無老虎，這些玩意閑著也是閑著，就想著出來幹上一票，畢竟現在已經是五月間了，今年還沒搶到什麽像樣的商隊呢。
不期想卻是遇上了李惲他們，而且一開始吧，孫三才其實還是有點眼力見的，覺得這個船隊這麽多的樓船，怕是不好惹的，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結果牛應星這個狗頭軍師卻是極力的鼓動孫三才幹這一票，因為李惲的船隊給了他一個錯覺，那就是船上的大部分人都是船工，沒有見到什麽武裝人員。而李惲他們裝了武裝人員的船隻卻是隱藏在船隊裏的，外麵的人離得遠了很難察覺到的。
牛應星的估計是這個船隊雖然看著都是樓船，但是應該是用來運送貨物的，人員很少甚至沒有武裝人員。基於這個判斷，牛應星鼓動這孫三才對李惲的船隊進行了攻擊，而且一開始的時候，李惲把大部分的船都讓靠岸，隻駛出來了三艘船應敵，這更加堅定了牛應星的判斷，因為對方還沒接戰就開始在躲了。
不想這一接戰就發現踢到鐵板上，而且是真正的鐵板，李惲帶出來應敵的船全都是鐵船，這些玩意何曾見過這個啊，刀砍不動火燒無效。而且船上的武裝也不是他們判斷的那樣很少，不僅多還很精銳，那箭射的，躲在船艙裏的兩人都覺得害怕。
而至於說他們的老巢嘛，離此地倒也不遠，李惲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大致是在流求以北，而黑旗幫的據點就在流求南麵呂宋島的背麵，兩個大島中間的一個島嶼上，黑旗幫還給起了一個名字叫‘黑旗島’。據兩人交代，這個島上大約有三千餘人，地勢也很是險要，很難攻入，而且他們在這上麵經營了許多年了，外人的船隻一靠近島上就會發出警訓的，島上的人也會組織起來防禦。
但是利好也是有的，那就是目前孫三才和大當家都出來了，還帶走了大量的人員，目前這個島上剩下的也就隻有千把人的樣子，還大多都是海盜的家眷，這些還都是以老幼為主，青壯年極少。
李惲讓府兵把這兩人給帶下去了，讓程處嗣和黃升坐下了，問道：“咋樣，你們認為值不值得去幹上一票？”
黃升沒說話，程處嗣也還沒說話，王及雲這個看熱鬧的突然說道：“惲弟，這個黑旗幫要是真像這兩人說的有那麽大的勢力，那我認為咋們可以去幹上一票。一來是惲弟可以順道發點財，二來嘛，咋們家的船隊以後也是要走這條線路的，打掉了海盜咋們也能安心做生意不是。”王及雲這是站在王家的立場說的，但是李惲卻是不好反駁的，畢竟自己的外祖還在呢。
程處嗣也是點頭同意了王及雲的觀點：“李惲，不說王家，以後咋們安州那邊也是經常都會有船隊經過的，你的那些貨物也要時常的運回長安不是，就算咋們人多，每次都安排人護航，可是老這麽防著也不是個事。眼下咋們既然知道這股海盜的巢穴，不如就趁機去端了，少一股算一股。”
程處嗣見李惲沒反對，又繼續補充道：“至於他們說的巢穴地勢險要的問題，我覺得咋們的府兵應該是可以攻上去的。”
李惲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也看見了，這次皇上給的府兵可都是老兵啊，個頂個都是寶啊，我還打算好好用他們經營一下安州的，要是折在了這裏劃不來啊。給你們實說吧，這股海盜我也是很想剿滅的，但是如果付出的代價太大的話，那就不如不去剿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黃升卻是突然說道：“王爺，要不這樣吧，咋們先去到他們的巢穴附近，我帶幾個身手好的府兵潛過去先刺探一下，咋們再決定打還是不打，萬不行咋們還可以用炸彈的嘛。”
李惲問道：“我知道你武藝好，可是這是海上，離得近了人家就發現咋們的船了，遠了的話你咋潛過去？”
程處嗣也說道：“可惜剛剛他們的船全都被我們燒了，不然還可以劃一艘小船過去。”
巫繼承這時卻突然接話說道：“王爺，其實小船也是有的，咋們每艘大船上都是有小船的，就是用來防備大船出事逃生用的。”
程處嗣回道：“這我也知道，可是他們的船都是黑色的，跟咋們的不一樣啊，這茫茫大海又上哪去找大漆啊？”逃生用的小船自是有的，但是都是木色的，就算不是木色，也沒有刷成黑色的道理。因此李惲也是認為這個方法行不通的，實在不行就隻能放過這股海盜。
巫繼承卻是回道：“程將軍，大漆這會自是找不到的，可是這海上黑色的顏料還是能找到的啊，咋們弄一些刷上去不就行了嗎？”
李惲都有點好奇，問道：“海上上哪去找顏料？”
巫繼承回道：“王爺，海上是有墨鬥魚的，黃大爺不是帶的有漁網嗎，恰好我還知道哪裏能撈到，咋們去撈上一些就好。”好吧，墨鬥魚就是烏賊，體內倒是確實是有墨汁的。而黃升這廝知道李惲喜歡吃海鮮，每次出海也確實是都帶著漁網的。
工具不缺，巫繼承又是個常年在海上跑生活的，這樣人手也有了，李惲當即下令，讓程處嗣安排了幾個侍衛跟著巫繼承一起去撈烏賊。同時船隊就在原地駐紮，等著巫繼承的裝修工程完工，李惲趁著無事安排著人手開始在岸邊的叢林裏大肆的砍伐樹木，造大炮和弩機來不及了，弄點拋石機在船上用來防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