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海上變數

  方一平再次被留了下來，負責築城和互市的事情，誰讓他有這方麵的經驗呢。獨孤成也被留了下來，負責在邕州暫時留守。程處嗣則帶著餘下的人班師會安州，讓程處嗣奇怪的是，摩科大美女居然沒有回登天寨，而是留在了邕州，程處嗣一問居然還有點臉紅，說什麽這裏風景好，留下來看看。


  常時跟著程處嗣一起返回了安州，連帶著阮雲籍以及阮家的一幫子人也跟著去了，浩浩蕩蕩一百多人呢。阮雲籍在程處嗣派出大夫治療過後已經好很多了，之前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現在起碼是醒轉過來了，隻是精神不好。好在是接受了目前的這個現狀，不哭不鬧的，隻是不願意說話。


  程處嗣準備去跟越王妃也就是自家的妹子講了一下這次的過程，這次的邕州行就算是了賬了。


  而讓程處嗣意外的是，回到安州之後，居然還意外的遇上了韓寧。這廝不是出去打海盜去了嗎，怎麽回來了呢？程處嗣還準備單獨找韓寧聊聊呢，程嬌遣人來傳信了，讓程處嗣以及常時韓寧，包括跟著一起返回的王有才，到王府一起議事。


  其實呢，別看程嬌是個挺強勢的女人，但是她真不喜歡參與李惲的政事。李惲在的時候，這些事她就是從來不參與的，一般都隻是管一管家裏的生意就好；就是李惲不在家，其實程嬌也不太願意管的，一般都是交給常時在處理。可是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了，事情有點大，常時也不敢拿主意了，隻能是自己站到前台來處理一下。好在呢程嬌出身高，對於這些事也不怵場，而且怎麽說也還有自家的大兄在邊上幫襯著。


  而複雜的情況，並不是源於之前程處嗣在邕州的做法。


  邕州那邊，其實情況並不算複雜，因為安州派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處理的時間雖然拖了些時日，可是最終還算是圓滿的解決了，善後的事情有程處嗣和常時在，也都算是處理的比較老道的了。最後就隻是需要朝廷以及李惲給一個最終的方案就好了，大事大約，大約照辦就好。


  而難點，恰恰就出在了韓寧這邊。這也是程處嗣的疑惑之處，怎麽韓寧比自己還先返回呢？


  開始議事之前，程嬌讓韓寧給大家夥介紹了一下這次出海的情況，也好讓所有人都心裏有底，一會好出出主意。


  韓寧出發去打海盜，其實是李惲的主意，因為這幫子玩意居然敢阻攔自家的海上貿易。之前的時候李惲就很重視海上通道，特別是自己剛來安州的是時候，幾乎就是靠著幾艘船走海上通道才在安州穩住了局勢站穩了腳跟。這也是李惲之前在海上遇上了海盜要堅決打擊的原因，現在李惲的香料生意起來了，日進鬥金，怎麽可能允許這幫玩意卡自己的脖子呢。


  而且在這次李惲走前其實就起了心要收拾這幫玩意的，隻是李二相召才耽擱了下來，臨時委托了韓寧前去會會他們，不一定要解決他們，起碼要先摸熟對方的路數。


  韓寧就是帶著這樣的任務出發的，而且不負所望的很快的就遇上了這幫玩意。隻是韓寧吸取了教訓，沒有再貿然的攻擊他們，而是采取了固守的姿勢。反正自己這邊有幾條大船，而且不懼火攻，也不怕你跳幫，船上還有投石機和弓弩，可以遠程攻打。加上李惲要求改裝的幾艘俘獲的船，有他們在邊上幫著打，總不至於吃了虧。


  不得不說，韓寧的戰術很成功。


  這幫海盜的依仗不過是人多船多，而且船隻小、靈活快速。但是麵對韓寧船隊的大船，特別是包封了鐵皮的船，在韓寧他們龜縮起來之後就完全沒法下口了。還是敢主動去攻打，也敢上前去圍著打，但是，他們的弱點也在韓寧這個龜縮戰術之下暴露無遺了。


  首先是他們缺乏攻堅的利器。雖然也還是有弩箭這樣的玩意，甚至是投石機都有，但是他們的投石機很是笨拙，並不是李惲弄出來的那種配重式的；需要很多人操作不說，一般的船隻還裝不上去，整個隊伍裏就是有十來艘船可以裝，而且每艘船還都隻能裝一架。效果也隻是聊勝於無了，往往韓寧那邊砸了七八個石頭過來了，這邊才砸出去一個。


  而且人為操作的這玩意，不光是慢，射程也是個問題。之前他們隻是想著這個玩意必須裝上，可是裝上了才發現，實戰效果很差。你不敢湊太近，不然的話整艘船都會成為人家的目標，對方的投石機全衝著你來了；可是離得遠了吧，又打不上。


  韓寧依仗著大船的龜縮陣型，就是不和你近戰。海盜們也不少沒想過辦法，比如說派小船靠近了去火攻啥的，可是完全不頂事，人家樓船外圍的幾艘小船都包上了鐵皮了，而且這些船速度也不慢，雖然追不上你的小船，可是你也沒法放火了。唯一的優勢就是這些小船因為目標太小，對方很難用投石機和弩箭打中，就算偷襲不成也還能跑回來，但是也僅限於此了。


  韓寧可算是得意了，雖然沒法去圍剿對方，可是自己這樣一來就不懼對方了。高興的韓寧趕緊的帶著船隊前往了安南，接上了被堵在那邊的王有才以及滯留的大量貨物，而後耀武揚威的返回了安州。


  路上也再次遇上了這些玩意，可是呢，韓寧無法主動進攻你，但是防守卻是綽綽有餘，打了一通後很是順暢的就離開了，給這些海盜氣夠嗆。


  而這當中最生氣的，當屬這些海盜的頭領鄭經了。自打來了此地後，有鄭盧兩家的人脈和錢財開路，再加上自己帶來的人也給力，鄭經很快的就和這兩家海盜的頭領見麵了。這倆人是不同意和解的，你鄭家臉麵再大，但是我在海上，就是不賣你帳你能如何？

  年輕氣盛的鄭經決定以理服人，直接遣人把這兩人都給宰了，然後金元開路，收攏了二人的船隊，重新組合在了一起，形成了這南洋最大的一股海盜勢力。


  一開始確實是很不錯，幾次遇上李惲的船隊他們都占了優勢，這讓鄭經有些忘乎所以。原本正打算按照之前的計劃，帶著船隊前去襲擊李惲的鹽場，順便拿下曬鹽的法子。鄭經相信這幾乎是手到擒來的事，可是這個時候，變數來了，家裏來信了，讓他不要去侵奪鹽場了，專心阻斷李惲的海上通道就好。


  原因就是，李惲已經派人在教李二的人在渤海灣一帶開始曬鹽了，拿到了法子也沒法用了。而且這個時候，李惲的香料也已經在長安開始鋪開了，別說是鄭盧兩家了，就是李二都眼熱，這樣的生意兩家自然也是想染指的，阻斷李惲的海上之路也就成了首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