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當庭對質
行過禮後李惲就開始發呆。有些事不太好理解,按說自己放開了限製,應該是都有可能懷孕的啊,為什麽就單單是慕容丹先懷上了呢?反倒是一直跟著自己的仆骨莎和華碧都還沒懷上。而且這事回去不好解釋啊,程嬌那裏不定怎麽吃醋呢。
李惲是思緒還沒走遠就很快被拉了回來,因為第一件事居然就是自家的事。安州奏報:程處嗣領兵八千,會同獨孤成一千騎兵,大破邕州,斬首四千餘,俘獲上萬人,生擒邕州王阮雲籍及其妻妾官吏成員二百餘人。僅有前去偷襲安南的阮康和阮雲征帶著四千餘殘兵逃遁,眼下已遁入和蠻部。
朝廷上的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和蠻部在哪,還是李二遣人打開了一幅巨大的地圖,有太監上去指認了大家才知道了大概的方位。而這個比獠子部還要偏僻的地方,眾人都是不屑一顧的,這個地方就連蠻子都生存不易,這些人去了能做個甚?邕州阮氏也不足為慮矣。而且眾人對於程處嗣都是滿嘴的溢美之詞,什麽將門之後啦,虎父無犬子啦,大將之風啦,樂的程老貨一張大嘴差點沒咧到後背上。
隻是眾人唯獨忽視了站在朝堂上的這隻正主,畢竟李惲是安州的封地,他才是那裏的主人啊。
李惲內心也是高興的。在安州這麽久了,所有的架幾乎都是自己領著他們去打的,沒想到這些人這次居然這麽有出息,在自己不在的時候也能取得這樣的戰果。
接下來就是敘功,久不出聲的李藥師出言說道:“對於程處嗣這樣的青年才俊,既然有這方麵的能力,就應該調回長安,隨時可前往更需要的地方,而不是在嶺南這樣的地方跟那些撩人躲貓貓。”李靖的說法是完全合理的,老成謀國,畢竟現在周邊還有些蠻夷沒有臣服,朝廷不能老是指望著這幫老將去拚命,年輕一代也該頂上來不是。
可是李惲聽了心裏卻不是滋味,自己那裏本來就缺人,程處嗣可以算是跟自己知根知底又沾親帶故的一個,而且能力也完全沒的說,可是呢,到最後依然還是李二的人。
倒不是李惲想強留程處嗣,李惲自己也知道,以程處嗣的能力,在安州最多就隻能算是曆練一番,拿那些蠻子練練手罷了。他本人或許也是這樣的心思,李惲自己也知道這一點,程處嗣是早晚都會離開的。可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真要離別了,心裏還是舍不得的,但是斷不至於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心就去阻礙大舅哥的前程。
李二同意了李靖的建議,傳旨讓程處嗣即刻返回長安,回兵部報到待命。對於俘獲的阮雲籍及其妻妾一眾人等,押回長安,再行處置。當然了,這事李二直接就拍板了,甚至都沒拿餘光看一眼李惲。
此事議完了,李二看了一眼下麵的眾人,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年初的時候,鄭元儼和盧承慶到朕這裏來告禦狀,說是朕的七子李惲,於去年刨了鄭家祖墳,並襲殺了盧家的耆老。雖無證據,卻是言之鑿鑿。”
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喝了口茶湯後才慢慢的繼續說道:“朕亦知道李惲此人,平日裏行事混賬,名聲在外。可是朕還是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做出此事,因此,為了防天下人之口,朕特意召來了李惲和金河公主,與鄭盧兩家的人當庭對質此事。”
見下麵的人都不說話,鄭元儼和盧承慶也沒開口,李二這才問道:“李惲,對於這兩家人的指控,可有其事?”
“沒有,小子沒做過,這是這兩家人無故栽贓。人說捉奸拿雙捉賊拿贓,你們倒是拿出證據來啊。”李惲回答的很是斬釘截鐵。
對於李惲的反問,兩人都沒有出來反駁,李二也就繼續問道:“朕且問你,去年年底至今年年初,你去了何處,可有佐證?”
李惲笑了一下回道:“小子去了伏俟城,去年臘月初出發的,這個阮雲籍怕是都知道,到時候他來了可以問他嘛,他是敵人,斷不至於幫著我說話的吧。我是臘月底到的伏俟城,過了元宵之後返回的,此事金河公主可以作證。”
這個時候盧承慶忍不住了,挑出來說道:“你一個王爺,擅離封地,前去伏俟城所為何來,這怕是你的借口吧。”
李惲斜著眼看了一眼盧承慶,跟看個傻子似的端詳了半天才回道:“我去看我婆姨,要跟你請示不成,你是個什麽玩意?我擅離封地該你管啊,你能代表朝廷還是代表皇上啊,我去會我的女人皇上都沒說話你操的哪門子閑心啊。”
末了李惲覺得不過癮,又加了一句:“難怪你家裏的那些耆老被人宰了,他們就沒把你教育好,居然選了你這麽一個玩意當家主。”
這話有點過了,李惲等於親自給人家劃了一條巨大的傷口,現在給人揭開不說,還往上門撒了一泡尿。盧承慶的老臉噌的一下就紅了,臉上青筋暴起,居然一下子跳了起來,朝李惲撲了過來。
李惲當場就懵逼了,碼的沒人說過這廝會武藝的啊,這不吃虧了嗎?
好在李惲不會武藝,其他人還是會的,李惲隻覺得身後一隻大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腰帶,在緊要關頭一把把自己拉開了。而後竄出來一條大漢,一腳就把盧承慶給踹趴下了。驚魂未定的李惲看了一下,關鍵時刻救自己的是程咬金,還是自家人靠得住啊。
盧承慶在地上哼唧了一陣後,卻是直接給李二請罪:“臣失禮了,請皇上治罪。”
李二卻是沒接話,直接問慕容丹道:“李惲說他去年去了伏俟城,可有此事?”
慕容丹想站起來,李二擺了擺手說道:“你身子不便,坐著回話。”
慕容丹謝過之後回道:“回皇上,去年底的時候夫君確實到了伏俟城,而今我亦懷有他的孩子,這就是明證。”
李惲明顯的看見李二詭異的笑了一下,但是很快就一閃而過了恢複了莊嚴的臉色,繼續的問道:“太醫,金河公主的身孕,是何時的事?”
甑太丙站了出來回道:“皇上,金河的身孕已有五月餘,算起來正是過年的時候懷上的。”
此話一出,跪著的盧承慶和站著的鄭元儼臉色都很是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