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談判
李惲紮的營盤很是缺德,就靠著山穀的出口,而且看著像是前麵漏了一截出來,後麵因為連著山,看著好像是還有很長一樣。實際上卻是故意這麽做的,畢竟先到的就隻有六百騎兵,漏出來的這一截就已經是全部了。
好在諸君德帶著的人和物資也很快的就趕到了,匯合了之後李惲才讓營盤往前移了一點。
營盤才剛好紮好,宋大就到了。李惲聽到來人的名字後也是覺得好笑,倒不是其他的事,而是上次羅輝給李惲說這個宋大的婆姨讓那個盧家人給偷了去,李惲一想到這個宋大就覺得這廝頭上綠油油的。
李惲自然是不可能去見他的,於是叫來了韓寧:“你去見見這小子吧,記住了,架勢得拿足了,先把這小子給唬住,然後嘛,把要求也往高了提。”
韓寧問道:“什麽要求啊?”
李惲來了兩頭了,這些早就想好了,吩咐道:“第一,咋們來不是探親的,是因為你們榮鄉的人無故來犯我大唐邊界,我們這才被迫還擊的,因此嘛,這事沒那麽容易了結,榮鄉這邊如果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那我們就準備直接攻下榮鄉了。”
“第二嘛,那個郭羅克的煤山和銀山咋們必須要到手裏來,而且過往的道路咋們也有自有通行的權利。”想到這裏,李惲突然說道:“那個宋大也沒有什麽決定的權利,你就把話給他讓他帶回去就行,就先要這兩條吧,咋們先看看他們的反應再說。”
宋大很是忐忑的見到了韓寧,然後就被劈頭問了一句:“你們為何要犯我邊界啊?”
宋大很是實誠的回道:“回將軍,這個小的不知。”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別說原因了,就是榮鄉出兵宋大都是不知道的,因為他在外麵幫著盧自得收毛皮去了,等他回來的時候大軍都已經開拔了。而且去到了哪裏宋大也是不知道的,這事悉多還是吩咐了保密的,就是宋大也沒法問到。
然後人家就已經反推過來,並且打到了榮鄉的家門口。宋大這下倒是知道那些人去哪裏了,可是馬上就又被派來當使者了。
韓寧見這小子實在是不知道的樣子,幹脆就把李惲的條件給轉述了一遍,而後就讓羅輝把他給送走了。羅輝這廝也是,一邊送人家還一邊盯著人家笑,這倒也不怪羅輝,實在是他看過宋大家裏的現場直播,有些忍不住。
隻是給宋大笑的有些心裏發毛,不知道在笑個甚,好在這次到底是沒有死,能或者回去了。
悉多在聽了宋大帶回來的條件之後,內心也是無比的憤怒的。
還說法呢,什麽說法,就說自己看上人家的財物了才來攻打的,好像有點說不出口,可是不拿出點說法好像這關不那麽容易過去。至於說那兩座山嘛,悉多倒不是很在意,宋大帶回來的地圖上標注的地方悉多甚至都沒去過,也沒聽說這兩座山有什麽寶貝啊,天知道那些唐人要去作甚。
支開了宋大,悉多再次招來了盧自得,想聽聽他的意見。
盧自得聽了之後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要說法是很正常的,畢竟是榮鄉這邊主動的無故犯邊,自然是需要給出一個說法的。但是這兩座山要去作甚,之前要了一座汶山,可是盧自得得到的消息卻是那汶山上也沒有什麽啊。
多了一個心眼的盧自得也裝作不在意這兩座山,隻是回道:“大頭領,我想這個說法我們還是得給他們一個的,我們完全可以說有邊民私竊了頭人的寶物,然後逃入了大唐境內,我們是追尋此人而去的。至於與大唐發生衝突嘛,乃是領兵的將領用錯了地圖走錯了地導致的,而且此人已經被大頭人斬首,完全可以將首級給他們送過去嘛。至於那兩座山嘛,我認為不必給他們。”
這也算是一個說法,一萬多人去追殺一個小偷。但是送首級過去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反正人都死了,讓他背鍋他也不至於不答應。
悉多問道:“為何那兩座山不能給呢?”
盧自得回道:“且不管他們是因何看上這兩座山的,我相信總是會有緣故的,或者這裏麵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好處也說不定。”
雖然聽到有好處悉多還是眼睛一亮,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人家點名要這兩座山,我們不給,他們攻打榮鄉又當如何?”
盧自得內心十分鄙夷,但是還是給悉多分析道:“去年的時候,大相才剛剛去了長安,求娶了大唐的文成公主,雙方既然已經聯姻和親,那就是不會再發生大的爭鬥了。因此就算這次我們不占理,那邊也是不敢打大了的。如果他們打下了榮鄉,那就是不是小的爭鬥了,這樣一來就有破壞雙方和平的罪過了,我想那個甲藩的將領也是不敢擔這個罪責的。”
這話呢,盧自得有一多半是在賭,因為李惲的脾性他家的族長可是告訴過他的,向來都是十分混不吝的,真要惹急了別說你一個小小的榮鄉了,照打不誤。李惲當初被鄭盧兩家給逼急了,可是連人鄭家的祖墳都給刨了的。
但是呢,現在李惲好歹是被發配到了這樣的一個邊界小城,盧自得也在賭他會不會因此而收斂一些。
悉多同意了盧自得的說法,讓宋大再次去送信。
然後韓寧就十分的想揍人,但是李惲拉住了,讓宋大帶信回去。第一,榮鄉這邊無故犯邊,為了防止下次再犯,需要往鬆州派遣質子,質女也可以。第二,割讓這兩座山給鬆州,並且保障道路的通暢。第三,賠償甲藩軍出動的糧草損失總計五萬貫。
當然了,考慮到榮鄉比較貧瘠,可以用其他的貨物代替,比如牛羊馬匹這些,甚至是人口都可以。
悉多差點沒給氣炸了,當即就嚷嚷著要點兵和甲藩兵決一死戰,就是盧自得都拉不住。
但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甲藩軍營地卻是有了新的變化,營門的位置被清理開了,然後緩緩的推出來了三根又長又粗的銅管。這玩意是架在有輪子的車上的,這個銅管子不知道是怎麽打磨出來的,但是口子卻是對準了榮鄉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