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紅玫瑰一樣的女孩
下午放學結束,班長舒雨潔來到了穆茗面前,微笑著道:「穆茗同學,今天正好是我生日,我叫上了班上的一些同學,準備去外面慶祝一番,你能來嗎?」
穆茗本來是想拒絕的,但大小姐首先開口了。
「他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所以……」
她話音未落,穆茗便出聲打斷了她。
「可以!」
穆紫薰側目,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穆茗。
「正好今天不用上晚自習,我也有時間。」
穆茗答應得很是爽快,也許是為了氣大小姐的緣故。
阮伊兒聞言,冷冷地看了舒雨潔一眼,眼裡滿是殺氣。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聚會地點就在洛城海簾區的愛琴海酒吧,我在外面等你。」
舒雨潔心情大好,朝著教室外面走去。
「那個酒吧,是我們家名下的產業。」
穆紫薰淡淡地道。
「嗯,所以呢?」
穆茗面無表情地整理著今天的書本和教學資料。
「不是我瞧不起人哦,那個舒雨潔的穿著,看起來還可以,但都是些高仿。以她的經濟情況來看,應該是承受不了那個酒吧的消費水平的。」
「我懷疑,她是想找個買單的冤大頭。」
穆紫薰湊近過來,小聲說道。
「你想多了,她貌似和我們班上的那個黎冬關係還不錯,黎東家也算小有資產,正在追她。」
穆茗不緊不慢地將書本收拾好,交給了伊兒。
伊兒很是自然地將他的書放進書包,已經成了一種生活習慣。
見他臉頰上沾了一根髮絲,便伸手貼心地幫他擇下。
「出去玩的時候不要喝酒,胃會疼。別玩太晚,早些回家。」
「會的!」
穆茗微笑著,用手指戳了戳阮伊兒的臉頰,在挨打的邊緣瘋狂試探。
伊兒的眼神淡漠如冰,突然兇巴巴地張開櫻粉色的唇瓣。
「啊嗚!」
她像是小野貓一樣朝著穆茗的手指咬去,那一瞬間,穆茗彷彿看見她頭上長出了貓耳,潔白的貝齒變成了虎牙。
穆茗早有準備,收回手指,洋洋得意。
布偶貓咬了個空,見偷襲不成,便撅起小嘴,有些悶悶不樂。
穆茗出門之後,阮伊兒悄悄跟在後面,走路無聲無息,像是和小貓一樣腳下踩著肉墊。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嗖!」
阮伊兒瞅准穆茗的屁股,抬起腿就是一jio。
穆茗側身閃開,輕輕笑了笑,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做的樣子。
阮伊兒惱羞成怒,手中捻出冰珠,手腕剛要抬起,穆茗見狀,立馬雙手抱住狗頭。
「饒命!」
「哼~回家后再收拾你。」
阮伊兒散去冰珠,鼓著腮別過臉,就差在臉上寫著「我很記仇」。
穆茗只是莞爾一笑,跟著舒雨潔和一起參加聚會的同學朝著目的地進發。
黎冬見穆茗也受邀同行,稍稍有些驚訝。
舒雨潔一路對穆茗噓寒問暖,穆茗的態度不冷不熱,只是出於禮貌地應上兩句。
「穆茗,穆氏的資產倒底有多少啊?我聽人說,穆氏可是幾乎壟斷了國內的魔具製造業。你身為穆氏的小少爺,未來一定可以繼承很多家族的產業吧。」
舒雨潔的眼裡留流轉著晶瑩的光。
黎冬雖然家境殷實,但並不能入她的眼。
「穆氏的資產,和外人有關係嗎?」
穆茗語氣平淡,在其他人聽來,可能會誤以為穆茗說的外人是指他自己。
其實他話里的意思是「穆氏的資產是我姐的,關你屁事!」
對於穆氏的資產和繼承人方面的問題,穆茗一點興趣也沒有。
這些錢,他可以分文不要,但其他人想拿,他也不會同意。
因為他認定了,穆氏的資產是大小姐的。
「穆茗,你把自己當外人嗎?可是穆氏的幾位小姐都對你很好啊。」
舒雨潔仍舊試探著。
黎冬覺得舒雨潔對穆茗的態度過於熱情了,不禁有些不爽。
「穆茗畢竟是養子嘛,在那樣的大家族環境里,也會承受很大的壓力。關於財產繼承權這方面的問題,其實是很敏感的,不好與他人多說。」
黎冬臉上噙著淡淡的微笑,裝作善解人意,實則是在告訴舒雨潔「他是一個養子,繼承權輪不到他」。
有些話,穆茗不想說,正好被黎冬說了出來,他覺得這人很識時務。
「也對哦,那麼大家族裡面,為了爭繼承權,肯定有很多人勾心鬥角,之前穆紫薰還在考試的時候對阮伊兒下狠手,她們也沒有那麼和睦吧。」
「穆紫薰的脾氣真的很大,沒什麼人能受得了。」
舒雨潔不禁抱怨起來。
大小姐給班上同學的印象著實不太好。
「大小姐和伊兒感情很好,只是因為修鍊異種的原因,導致情緒偶爾會失控。」
穆茗轉過臉,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她也沒有欺負過我們,對我,對伊兒,還有對林溪和鶯蘿都很照顧,沒有你們想得那麼不堪。」
「請你不要當著我的面,說我姐姐不好。」
穆茗有些生氣了,但聲音仍舊輕柔。
他可以覺得大小姐不好,他可以生她的氣,但別人說她不好,就是不行。
「對不起!」
舒雨潔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道歉。
「沒關係,我也知道她這個人,不怎麼討喜。但我身為她名義上的弟弟,聽到有人說她,還是要維護她的。」
「這說明,你沒有把自己當成外人啊,在你心裡,穆大小姐很重要吧。」
一直沉默著的路瑤開口了。
「當然重要了!」
穆茗不假思索地回應道,沉默了片刻,又小聲說道:「我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生氣。」
「穆茗,你對穆大小姐,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呢?她長得那麼漂亮,家裡又有錢,男孩子都會喜歡的吧。」
路瑤繼續問道。
身旁的黎冬,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喜歡穆紫薰的人里,他是比較自信也比較大膽的一個,還用各種隱晦的方式表過白。
但那個高傲的大小姐從未看過他一眼。
退而求其次,他選擇了追求舒雨潔。
「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喜歡自己的姐姐呢?」
穆茗連連搖頭。
「那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女孩子?」
舒雨潔問道。
「像紅玫瑰一樣的吧。」
穆茗淡淡地道。
倒是想起了張愛玲的《紅玫瑰與白玫瑰》。
也許每一個男子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
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沾上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