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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說順了嘴

  巡示過來的水剛,一眼瞅見了匆忙進來的冷剛,就喊:“這兒來,這兒。”,冷剛忙忙的繞過來,一麵抹額頭上的汗珠:“還好,剛趕上趟,車擠死啦,又悶又熱。唉,政府怎麽不多開幾輛電車啊?天天都這麽擠,搞什麽名堂?”


  “知道嗎,她仨個後天就出發了,上午8點一刻的飛機。”


  水剛碰碰冷剛,卻馬上放開,皺起了眉頭。


  “哎,一身臭汗,哦不對,冷剛你有狐臭,怎麽這樣難聞?”,冷剛撲嗤一笑:“你媽才有狐臭!汗水嘛,當然沒有脂粉好聞。”


  水剛就燦爛的咧開嘴巴,笑了。


  “這話算你說對啦。你看蓮花校小教組三個女老師,誰有資格稱為女人啊?”


  冷剛沉下了臉孔,這跑單幹的不是故意在哪壺不開拎那壺?是啊,你們資琴喜歡打扮抹胭脂,溫柔敦厚說話細聲細語,晚上主動找你親熱還叫床。


  可我呸呸,呸!


  再女人那是你的,不是我的,對不,你眼饞誰啊?

  瞧見對方的不悅,水剛哈哈哈大笑,拍著芳鄰的背脊:“莫憂鬱啦,這方麵雖然差點,可你比我有文化啊,比我有深度啊,比我有鐵飯碗啊,對不?好事兒也不能讓你二剛全占完啦,總得留點渣渣讓我拈呢,對不?噓!”


  突然停音,朝冷剛身後指指,擠擠眼睛。


  “吳大個這麽早就來啦?他可是好久沒來了瞧他賊眉鼠眼的東張西賊,咱去損損他,為那天早上拎你而報仇雪恨。”


  晚上九點半,舞會圓滿結束。


  舞客散盡,大家都注視著收票方向。


  倆小夥拎來早清理折迭好的鈔票,交給水剛:“一共三百四十八塊!”,水剛點點頭,攤在桌麵上,在大家的關注下,再次清理。


  可這時,洞裏的燈光突然熄滅,這可是從來沒發生的事兒。


  一片磣人的黑暗中,整個身子伏在鈔票上的水剛吩咐:“大家都別動,門衛快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兒?”


  聽得噠噠噠的腳步聲,水剛突然又叫開了。


  “哎,誰推我,誰推我,你是誰啊,想幹什麽?”,幾分鍾後,燈火通明,大家看到水剛的整個身子,仍伏在鈔票上。可是有些零散的分幣和角毛,散落在地上。


  疑惑間,門衛跑來說:“開關沒卡好,自己落了下來,切斷了電源。”


  “好,那沒事兒啦。”


  說罷,水剛站起來,捋一捋自己滑到額角的頭發,惡狠狠的看著大家:“剛才趁黑時,是誰在推我搶錢?誰搶了自己扔出來,我可是作了記號的。”


  眾人嘩然,麵麵相覷,這也可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


  自樂隊成立幾個月來,大家相互信任,一齊努力,感情日漸積累。


  更兼大家都是你喊我,我帶他走到一起來的,不太熟也不很陌生,全靠了自律和義氣,才走到了今天,誰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種事兒?


  一時,嘩然,震驚,無語。


  “我再問一遍,誰剛才趁黑推搶錢?錢是大家的,不是我水剛一個人的。”


  水剛惡狠狠的逼視著眾人,慢騰騰脫去襯衫,露出了腱子肉鼓突的胸肌和一雙壯實的胳膊肘兒:“再提醒一次,錢,是作了記號的,自覺點扔出來。要不,我查出來一定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毫不客氣。”


  說罷,大聲吩咐門衛:“熄燈五分鍾,拉閘!”


  一片漆黑,一片壓榨的喘息,仿佛時光倒流,突然回到了漫長的中世紀。


  燈光重新亮起,大家東看西瞅,什麽也沒有發生。水剛惱了,啪啪!二巴掌猛拍在桌子上:“大家打開自己的琴盒,檢查!”


  於是,二個膀臂壯實的收票小夥子,就過來,一個個的挨個兒查看。


  突然,二人大叫一聲:“找到了,在柳一弦的琴盒底層。”


  大家的眼光都掃了過去,果然,一迭作了記號的鈔票,從柳一弦的琴盒底下,被翻騰起來,高高的舉在二小夥手上:“瞧,上麵我倆用圓珠筆畫的記號。”


  眾人都湧了上去,爭相目睹。


  果然,一迭大團結的邊縫上,整整齊齊劃著三道油藍色的淺痕。


  大家啞口無言,不知所措。水剛撥開眾人走進來,雙手一抱在自己胸前,也不說話,瞧著柳一弦。奇怪的是,柳一弦紋絲不動,似笑非笑的也瞧著他。


  水剛把錢拿過來,雙手一碰,撲!

  “一弦,這該怎麽解釋?”


  對方依然沒回答,而是警惕的看著水剛,一麵慢慢彎腰收拾自己的琴盒。水剛朝冷剛看看,冷剛不引人注意的輕輕點點頭。


  水剛就轉向大家,氣憤得連話都說不全了。


  “同,同誌們,兄弟姐妹們,我一向視柳一弦為兄,兄弟,沒想到他居然會見財起意,來這麽一,一手呢。剛才我是丟了話的,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大家,大家說是不是這,樣,好不好?”


  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沒人說好。


  倒是冷剛大聲說了。


  “我看這事兒一時也查不清楚,誰能證明錢是柳一弦趁黑搶的?上麵有記號不假,可我也可以劃呀。所以,我看這事兒算啦,一弦也別放在心上,大家還抱成一團掙錢嗎。”


  大夥兒點頭,議論又起。


  水剛對冷剛怒目而視。


  “姓冷的,莫看你是我喊來的,說話不負責任,連你一起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你信不信,我水剛下得了手?”說罷,嗨的一聲大喊,縱了過來。


  眾人頓時亂了。


  男孩子倒沒什麽,女孩兒們則大聲的尖叫著:“來人啦,打死人啦,快來人啊!”


  一片混亂中,柳一弦站了起來,雙手朝大家壓壓:“兄弟姐妹們,聽我說。”,待一片安靜後,柳一弦先朝水剛看看,再瞧瞧姍姍和馬揚琴。


  然後道:“黃泥巴滾褲襠,不是屎也是屎,我不想解釋了。我自己離開樂隊得啦,從此不再來,再見!”


  一拱手,拎起琴盒就走。


  緊跟著,他的三個好友,也收拾好自己的琴盒,一一離開了。


  現場一片寂靜,水剛拍拍手,猛咳幾聲,說:“早該走開,害群之馬,禍國殃民。免得害了大家。現在,咱們分錢。”


  畢竟大家原本關係就不緊密,走了也就走了。再一聽分錢,都高興的圍了過來。


  今晚的收入除掉租賃費,剩下的22人勻分,居然人憑13.5,創了幾個月的新高紀錄。錢是好東西,樂手們樂嗬嗬的捏著自已的勞動收入,三三兩兩結伴而去。


  最後剩下了二個收票員兼門衛,姍姍,馬揚琴,冷剛和水剛自己。


  見大家走遠後,六張臉都露出了會心的笑靨。


  水剛捶捶冷剛:“行啊你,演起戲來一整套,我就怕你說露餡呢。”,冷剛鼻子一嗤:“開玩笑,讀了16年的書,不會演出出會裝唄。主要看到那小子離開,樂隊清靜了,好一心一意的找錢。”


  “我們都是這樣想的哦!”


  其餘的人都異口同聲的讚同。


  水剛哈哈一笑:“走!關燈,回家!”,到了大鐵門外,水剛看見葉脈正靜靜的站在一側,頭頂一空繁星,雙肩一片寂寥。


  他悄悄對姍姍一呶嘴巴。


  “瞧,忠於職守呢。哎,小夥子不錯,你為什麽總是對人家不冷不熱,這樣多傷人家的心啊?姍姍,我要批評你,是你的不對呢。”


  黑暗中姍姍沒回答,而獨自快步走進夜色。


  身影一動,葉脈靜靜的跟在後麵,追了上去。


  水剛冷剛和吳剛回到蓮花校時,三間十三平方裏麵燈火通明。三剛一吐舌,忙溜了進去。水剛溜進自己的十三平方米,吃了一驚。極少來的老爸,居然正在幫資琴收拾。


  床上桌上,到外擺著衣褲,雜物,書本什麽的,一片淩亂。


  “回來啦?”


  老爸一眼瞅到兒子,招呼道:“還不快來幫幫手,資琴明上午的飛機,你還跑出伴什麽奏?真是的,差那幾個錢嗎?”


  老婆也回過頭,鬢發濕濕的粘在額角。


  “先去燒點開水,爸忙得水也沒顧上喝一口呢。”


  水剛進了廚房,見二剛也正在燒水,不禁感到好笑:“怎麽的,咱們的老婆都口渴了?可口渴得正是時候啊。”


  冷剛瞧瞧他:“我老婆打得粗,沒喊口渴,我這是熱洗臉水呢。”


  說罷,抹抹額上的汗珠:“呔,都開學了,還這麽熱,成火爐啦。”


  吳剛瞅瞅他:“我們任悅也沒喊,別以為你那資琴一口渴,人家二個的喉嚨都冒煙。”說罷,抹一把汗珠扔在地上:“哎二口缸,明天咱們送不送?”


  “當然要。”


  二剛齊聲回答:“不送白不送,坐坐學校的車到機場逛蕩逛蕩。唉,別看咱在外麵風風火火的,可這機場是什麽樣子,還真是不知道。”


  吳剛就疑惑不解的瞧瞧他倆。


  “可剛才我問任悅,她說是隻要送到校門口就是了?”


  二口缸笑:“那是留你懸念呢,送你一個意外驚喜。別胡思亂想了,看你的水燒開了沸出來啦。”,水剛回了十三平方,替老爸泡了一杯茶,瞅瞅腕表。


  “爸,快十一點了,媽不惦念嗎?”


  老爸一腿跪在床沿上,往草綠色的大挎包裏塞著衣服。


  一麵答:“沒事兒,你媽還想趕來呢,被我好說歹說攔住了。資琴,去多久啊?”,懶洋洋靠在椅子上清理小拎包的老婆,漫聲答道:“聽說是會議是十天,完了還組織逛逛首都,長城和十三陵。”


  “那好啊,公費逛蕩最是開心。


  資琴啦,告訴你個經驗,到了北京先別買東西。


  那年我到北京進貨,一下車就進了貨,結果弄得逛萬裏長城十三陵,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存放在旅館裏的貨物弄丟了,幾千塊錢啊,是我們水家的全部家當。”


  咳咳!


  水剛見老爸說順了嘴,忙咳嗽暗示。


  老爸倒也機靈,一聽到兒子的咳嗽就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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