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病了

  天亮以後,當小白全身濕噠噠的找到我們的時候,我正和晉柯玉相親相愛的靠在一起睡著。


  小白不解的看了一會,決定先幫我把嘴邊的口水擦擦。


  我感到一個溫暖的東西在撫摸我的臉,便不由的往那邊靠靠,還蹭了蹭。小白笑了一聲,他說:“看起來,你昨晚睡得不錯。”


  我將眼睛睜開一條縫,見是小白,我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還行,就是有些冷。”


  小白將衣角擰做一團,幹燥的洞立刻濕了一片。我詫異的看著小白:“你怎麽全身濕淋淋的?難道後半夜下的是雨?”


  小白看了我幾眼,漫不經心:“我在這坡下來來回回的找了你一晚上,衣服上沾了不少雪,今早天氣一晴就化了。”


  我感動的看著小白:“小白,你真好。”


  小白:“那不如你以身相許吧。”


  我:“那你把晉國買下來吧。”


  小白:“.……”


  一直靠著我的晉柯玉大概是聽到了什麽聲音,也醒了。


  她看著小白,問我:“他是誰?”


  我詫異的看著晉柯玉:“你不認識他?”


  晉柯玉搖了搖頭。


  我恍然,昨晚小白穿了一身白衣,那麽黑的官道根本不可能看清他的樣子,今早上,小白的一身白衣已經被汙了徹底,身上雜七雜八的顏色,看起來像極了一個逃難到此,走投無路的落魄公子。


  我看了小白一眼,隨口說:“他是我的侍衛。”


  晉柯玉點點頭,她聲音很小:“公子,今日晉柯玉要去百雀山頂的宗祠祭祀,山路難走,公子能不能送小女子一程?”


  我想了一下,覺得這是個能跟在晉柯玉身邊的好機會:“唉,姑娘,實話說,我們主仆二人路經你們晉國,花光了身上的錢財,正想找些事做,聽姑娘說你是晉國王室,在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當姑娘的侍衛?”


  晉柯玉略一沉吟,看著我真摯的眸子,微笑著點頭答應了。


  山路確實不好走,尤其是雪都化盡之後。我拽著晉柯玉一路往上,小白隻是在後麵靜靜的跟著我們。


  我悄悄衝他翻白眼:“你倒是扶一把啊。”


  小白搖搖頭:“男女有別。”


  晉柯玉聽到這話羞紅了臉,默默的想抽回正被我拉在手中的纖手。


  我挨近她,小聲:“姑娘,你別怕我,我同你一樣,喜歡男子。”


  晉柯玉驚訝的看我一眼,沒有抽回她的手。我衝她笑笑,以為她理解我的委婉,沒想到,她隻是任由我拉著,默默的說了句:“公子,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


  我默默望天,天地良心,我隻是想委婉的告訴她,我其實,是女兒身。


  宗祠修在百雀山頂,我們到了山頂時已近黃昏,天邊的落日正灑下最後幾許光暈,揉揉的灑在群山峻嶺之間,溫柔了萬裏江山。


  我疲倦的坐在晉國王室的客房裏,腦子昏昏沉沉的就想倒下睡覺。


  小白拉起我:“要睡也換了幹淨的衣服,你額頭怎麽這麽燙?”


  我昏沉的回他:“大概是走路太累了吧。”


  小白在我眼中有些重影,他皺著眉頭:“就怕你染了病,你怎麽這麽不讓人省心啊。”


  我的眼前突然有無數個小白,我嘿嘿傻笑,還想伸手抓一個:“小白,你玩的什麽?怎麽會有好多個你啊?”


  小白歎了口氣,脫下了我那件已經半幹的衣服,為我捂了一條棉被,轉身出去了,我混混沌沌的想,他怎麽又脫我衣服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白又進來了,他端了一碗很難聞的東西,遞到我的嘴邊,說:“張嘴,把它喝了。”


  我下意識的覺得,小白不想給我錢花了,他要害死我。


  “這麽難聞,我不喝。”


  小白放輕了語氣:“語兒乖,你病了,喝了這個就好了。”


  我閉著眼睛搖搖頭:“這麽難聞的東西喝了怎麽會好?我肯定會死的。”


  小白聲音有一絲顫抖:“胡說什麽?你隻會長命百歲的活著。”


  我混沌的點了點頭。


  小白見我意識糊塗,就要將那碗藥給我灌下去,我的嘴角隻沾了一點藥汁,就將頭扭到了一邊:“我不要喝,苦死了。”


  意識混沌中,我覺得有什麽冰涼的東西碰在了我的唇上,涼涼的特別舒服,我下意識的咬了一下,聽見小白吃痛的哼了一聲,他悶聲說:“原來你想喝我的血。”


  嘴裏一陣腥甜,我睜開眼睛,看見小白的唇角紅了一片,我那已經是一片模糊的大腦,遲鈍的想:剛才是小白在吻我嗎?

  小白看著我:“要不要喝藥?”


  我暈暈乎乎,懵懵懂懂的點點頭。


  然後,小白就毫不客氣的將那碗濃黑的藥汁一口氣倒進了我的嘴裏,我隻覺得苦澀難當,意識頓時清醒了不少。


  我睜大了眼睛,小白的唇覆過來,吻著我的唇角,他在我唇間流連,模糊不清的說著:“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吃苦。”


  於是,我那剛剛有些清醒的大腦瞬間又混沌了。


  我整整昏睡了一天,夢裏都是我在追著茗然哭喊:“茗然,都是那無恥的小白吻我的,我還是很冰清玉潔的啊,你別不要我。”


  茗然挽著哲野的胳膊,傾國傾城的衝我一笑,拿起我們門派的聖物衝著我的胳膊就是一鐮刀,他說:“如此水性楊花,汙了咱們的名聲,不如處死幹淨。”


  茗然說著就要殺我,我驚出一聲的汗,猛地睜大了眼睛。


  小白正一臉探究的看著我,我跟他大眼瞪大眼的互瞪了半晌,忽然想起來夢中的場景,驚出一身冷汗:“你,你,你幹嘛?”


  小白不解的看著我:“清醒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點頭,又搖頭,夢到茗然怎麽能算是惡夢,最多,最多算是不太甜蜜的美夢吧。


  小白摸了摸我的額頭,鬆了口氣:“行了,不燙了。”


  小白翻身下床,疑惑的呢喃:“那剛才是怎麽了,鬼哭狼嚎的。”


  我擦擦額頭上的汗珠,心想,我做夢有這麽嚇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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