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再一次相遇
獄卒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便開口說:“小姐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改天在陪小姐玩。”
話剛說完,獄卒們已經提刀走了。
舒鳴問我:“你認識那個叫左木的?”
我點點頭,說:“跟在夏洛涯身邊的時候,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不過他很溫雅,既不多行也不多話,而且,他好像是個健全的人啊,那天我們見得那個人,好像沒有左胳膊。”
舒鳴好奇:“你跟在夏洛涯身邊做什麽?”
我:“我做女官啊,威風吧。哎,重點不是女官啊,重點是那個左木究竟是什麽來頭,他要那個令符幹什麽?”
舒鳴輕描淡寫:“要了令符能幹什麽,謀反唄。”
他說這話時,口氣輕鬆的像是翻手掌一般簡單。
我憂傷的看著他:“他謀反成功了,我們作為前朝餘孽得死,他謀反不成功,我們作為他的階下囚,還得死,舒鳴,死的時候你一定不要跟我一塊啊,免得讓人誤會,我可不想別人認為我眼光這麽差。”
我一邊碎碎念的說著,一邊自顧自的傷心起來。
舒鳴不滿的盯著我:“都說了,能跟我死在一起,是你的榮幸!”
我擦擦被他噴的滿是泡沫的臉,無語的看著他:“我不想洗臉。”
他噗嗤一聲笑了,盯著我,哭笑不得。
我懶得看他,覺得等待死亡的日子真難熬。舒鳴看我萎靡不振的樣子,悄聲在我耳邊說:“你想不想出去?”
我無力的回答他:“廢話,當然想。”
舒鳴接著說:“我帶你出去好不好?”
我一臉不信:“你得了吧,你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還在這裏這麽多天。”
舒鳴那並不多見的自尊心似乎終於爆發了,他說:“你等著,我這就帶你出去。”
我沒理他,隻是蔫蔫的。
然後,我就聽到“轟”的一聲,地牢居然猛烈的搖晃起來。
我睜大眼睛看著舒鳴:“你什麽帶了炸藥在身上?是想活埋了我們麽?”
舒鳴扭過頭,他攤開手,一臉無辜:“天地良心,我什麽都沒做。”
我倒在地上,奇怪:“那是怎麽回事?”
然後我就聽到外麵有兩個聲音,他們異口同聲:“娘子!”
我看了看,這黝黑深深的地牢裏,好像就我們三個,舒鳴是男的,難不成那個殺豬的兄弟,他其實,其實是個女人?!
舒鳴聽著外麵的聲音,竟然有些慌亂,他在地牢裏左走走右走走,似乎正在找能藏身的地方。
我看著他,奇怪的問:“你怎麽了?”
舒鳴躲到一直蹲在角落裏的兄弟身上,神情緊張的與我比了個口型:“噓,不要說話。”
我一臉的不解,難道,他搶了外麵那兩個人的娘子?難道那兩個人的娘子都是我?
難道我就是因為被嫁了很多個相公,最後忍受不了世人的譴責才從懸崖上跳下去的?
越想越覺得可能,越想越覺得驚悚,我有些吃驚的想,以前我竟這麽多情麽?
我與舒鳴一塊躲到了那位兄弟身後,一臉的驚疑不定。
舒鳴往牆角裏挪挪,他問我:“你躲什麽?”
我一邊說:“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一邊往裏擠舒鳴,萬一待會那兩個人看到我還和舒鳴在一起,會不會醋意大發,然後憤怒的將我殺了?
那兩個人拎了兩盞燈進來,地牢瞬間被照的很亮,在前麵的那個人一把將擋在我和舒鳴前麵的那個人搬開,一邊興奮的說:“娘子,你真的在這兒啊。”
我正要開口,隻聽得旁邊的舒鳴懊惱不已的說:“誰是你的娘子啊?”
那黑衣男子將舒鳴拽起來,強行把他擁入懷裏:“你能不能不要再跑了啊,娘子。”
我覺得這個場景有點混亂,如果舒鳴是眼前這個男子的娘子,那我是什麽呢?
有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語兒,你發什麽呆?是嚇傻了麽?”
一抹熟悉的白色映入眼睛,我看著就蹲在我眼前的男子,大腦有瞬間的空白。
他兩鬢的斑白依舊,左臉上有一個並不明顯的已經結了伽的傷疤。
我愣愣的盯著他,他神色擔心:“語兒?”
好久好久,沒有人這麽喊我了,我撲進他的懷中,聲音有一絲哽咽:“小白,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小白溫柔的拍拍我的背,他說:“怎麽會?在地牢裏有受傷麽?不是跟你說跟在晉柯玉身邊麽?怎麽還會到了地牢呢?”
我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覺得熟悉溫暖又安心,我搖搖頭,然後埋怨:“就是因為晉柯玉,我才到了地牢的。”
小白拍拍我:“好了,沒受傷就好,堂堂男子漢,怎麽能哭鼻子呢?”
我這才想起來,對呀,我是堂堂男子漢啊,這些日子扮丫頭扮的,我還當真以為我現在是姑娘了.……
我不好意思的推開小白,臉頰有瞬間的紅暈,我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小白看看一旁正死命抱了小白的男子說:“是逸風帶我來的,他說他在舒鳴身上放了扶靈香,順著那香氣就找到他了。”
舒鳴推開那個叫逸風的男子,手指顫巍巍的指著他:“暮逸風,你,你居然……”
暮逸風很得意:“不然,你覺得我是怎麽一次次找到你的?”
舒鳴悲憤,他氣急敗壞的在自己身上找了起來。
我奇怪的問小白:“扶靈香是什麽?”
小白笑著解釋:“上古說,以兩人之血,混以扶靈之香,在同時喝下,兩人便不怕丟了對方。傳說中,喝下扶靈香的兩個人,能依靠特別的香氣找到對方,那香氣與我們並無多大作用,另一人卻能很靈敏的感覺到那香氣的強大氣澤。”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暮逸風能找到我們。看著仍然在自己身上找來找去的舒鳴,我不禁好心的提醒:“那扶靈香早就深入你的身體,找不到了。”
舒鳴聞言,更加悲憤,他指著暮逸風,話都說不完整:“你,你,你居然,居然騙我?說什麽喝下這杯酒,你就再也不纏著我了,你說話不算話!”
暮逸風很理直氣壯,他抱過舒鳴,情意綿綿的說:“親愛的,跟你不需要說話算話,我愛你。”
舒鳴極力掙紮,他看著我:“丫頭,快救我!”
我正要起身,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嚴肅的盯著正在暮逸風懷裏掙紮的舒鳴,認真的問他:“那我不是你娘子?”
舒鳴搖搖頭:“不是。”
我又氣定神閑的坐下了:“那我不是你娘子,幹嘛要救你啊,你還騙我那麽久,不救!”
舒鳴:“.……”
小白將我從地上拉起來,笑著說:“行了,出去吧,出去再說。”
走之前,小白似乎還對一直蹲在地牢中的人說了一句,“你自由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幻覺。
我一邊任小白拉著往外走,一邊跟驚魂未定的獄卒們打招呼:“兄弟們,等我有空回來,咱們在打牌啊?”
獄卒們:“.……”
出去後,小白先找了間比較不錯的客棧,他說:“餓了吧?走,先去吃飯。”
我撫著饑腸轆轆的肚子,不禁想,小白真的很了解我。
在客棧坐定,舒鳴仍然是一臉的不情願,他坐在靠角落的位子,連一眼都不願意看暮逸風。
我問小白:“小白,你們這麽闖地牢,沒事啊?”
小白正端了一杯茶放在唇邊,他喝了一口,才告訴我,暮逸風是暮國國君,此番親自前來拜謁夏國,乃是給了夏國無上的麵子,不必擔心。
我點了點頭,舒鳴聞言倒是有些驚訝,他看著小白說:“你不是蘇.……”
小白打斷他:“蘇小白。”
舒鳴看著小白,隨即了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