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謀反作亂
左木站在離我不到幾步的距離,正表情和煦的看著我。
我尷尬又警惕的笑笑:“還好,還好。”
左木是夏洛涯的輔佐大臣,這麽晚了卻還在帝宮。
我故意問他:“左大人在帝宮裏是?”
左木無奈的笑笑,他說:“王上叫我處理些事,事情頗多,弄完就現在了。”
我:“嗬嗬,王上看重左大人,左大人一向事情繁多。不知到這裏是?”
左木笑笑:“左某處理完公事,正想回家。看到軒風閣牆頭有黑影,暮公子乃是我夏國要客,左某擔憂暮公子安全,便過來看看,沒想到,是公子。”
他說的似乎合情合理,我也沒有深究,畢竟,那時候,我並不知道,出宮的宮道與軒風閣還相差很遠,連軒風閣最高的屋頂都看不到,更別說是軒風閣一個絲毫不起眼的牆頭了。
他雙眼炯炯的看著我,口氣漫不經心:“聽聞公子前幾日入了地牢,公子知道是誰做的麽?”
我心想,這個左木還真是老奸巨猾,剛剛知道我從地牢出來,就緊著來探消息了。
我故作懊惱:“不知道,那地牢裏黑的什麽都看不見,我也不知道是誰將我抓去的。”
左木很明顯的鬆了口氣,他說:“時辰不早了,左某家中還有些事,就不陪公子了。公子,夜深花涼,還是趕緊回去歇息,免得又被人抓了去。”
我點點頭:“左大人慢走。”
我一邊想著該怎樣拆穿左木,一邊往回走。回去後,翠痕已經睡下,我在茅棚裏躺下,剛要睡覺,就聽見有腳步聲。
我一個機靈,心想,不會又有人來抓我了吧?茅棚裏四麵透風,我悄悄的將腦袋伸出來一點點,看見是夏洛涯走進來後,鬆了口氣。
他似乎很開心,手中拿著什麽,正吩咐了門口的侍衛不要通報。他悄悄的推開晉柯玉的房門,並沒有進去,隻是在門口站了一會之後,就悄悄的退出來了,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苦笑了一聲,隨即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等夏洛涯走後,我疑惑的推開晉柯玉的屋門,裏麵正有一股子燒木頭的味道。我覺得很奇怪,問晉柯玉:“王後,你在幹嗎?”
晉柯玉似乎很慌亂,她將手邊的一堆灰蓋住,說:“沒什麽。”
我看她神情間並不哀傷,心想也沒什麽事,便退了出去。
晉柯玉在屋子裏詢問:“公子,你今夜不是跟小白公子在一起嗎?怎麽又回來了?”
我這才想起來,我今夜是跟小白一處的,便又回去了。
小白睡得正是香甜,他眉頭緊皺,不時會有粗而濃重的呼吸聲。
我坐在他跟前,輕輕的握了握他的手,看著他,慢慢沉睡。
第二日,天還未亮,有侍衛急報,說左木謀反叛亂,小股軍已經站在帝宮門口。
我尚還在睡夢之中,小白推一推我,在我耳邊說:“語兒,快起來。”
我朦朧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我覺得很奇怪,昨晚,我明明是坐在小白的身邊睡著的,難道睡著後,我自己爬上床了?
我猶自想著我是怎麽在床上的,小白已經將我拉了出去,他說:“我們出去看看,有侍衛說,抓你的那個左木謀反了。”
我一愣,這個左大人行動夠快的,事情還沒敗露,自己倒先沉不住氣了。
帝宮裏還是一副有條不紊的樣子,我疑惑的跟在小白身後:“你確定左木謀反了?”
小白拉著我,一邊走,一邊說:“不知道。”
我:“那你帶我去哪?”
小白:“不知道,這裏終究是個是非之地,我先帶你出去再說。”
我:“.……”
帝宮外,訓練有素的士兵們,正嚴正以待,他們身後是一臉沉著的左木,他一身戎裝穿在身上,看起來少了些書卷氣,多了些久經沙場的滄桑。
對了,他曾經說過,他是宋誌青的手下,以前是隨著宋誌青在馬背上打天下的。
小白已經帶著我混跡在人群中,我問他:“舒鳴他們呢?”
小白:“暮逸風是夏國上賓,即便左木謀反成功了,也不會對他們怎麽樣的。不必擔心。”
我:“那晉柯玉呢?”
小白:“她麽,難說。”
我心裏一咯噔,就想往軍隊裏衝。小白拉住我:“你要幹什麽去?”
我:“晉柯玉生命有危險,我要去救她。”
小白抱住了我,他的聲音在我耳邊異常清晰:“你這樣衝進去,非但救不了晉柯玉,連你自己也逃脫不了!”
我想掙開他的禁錮:“我不管,我要回去救她。”
然後,我就感覺到脖子上一痛,失去了意識。
朦朧中,晉柯玉從遠處向我走來,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公子,你不是說會一直陪著我嗎?為什麽晉柯玉死了,你也不管呢?”
我想要伸出手,抓住她,卻看到她越走越遠,漸漸透明起來,最後,化作了一朵無名的野花,混在了一大片紅燦燦的紅色花海中,再也找不到了……
我置身在那一大片花海,有風拂過,這個場景有些熟悉,我猛然想起,晉柯玉曾經說過,她就是在這樣的一片花田中,頷首允了蕭逸一生一世的,到最後,她還是去找他了麽?
有淚滴下,我不知道是誰哭了,隻是忽然感覺,臉上涼涼的一片,好冷,好冷。
小白在我耳邊輕聲說:“語兒,醒來。”
那麽溫柔的語氣,我有些疑惑,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小白的手正滯留在我的臉上,他輕輕的將我臉上的淚水擦去,問我:“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愣了一下,隨即緊抓了他的手,聲音顫抖著詢問:“晉柯玉是不是,是不是死了?”
小白笑著跟我說:“沒有,她很好,你放心。”
我舒了口氣,隨即問他:“左木奪了夏國的王權麽?”
小白搖搖頭,他說:“你又不是夏國王室,操這麽多心幹什麽,你來這裏,不隻是為了找晉柯玉手中的那顆琉璃麽?”
我這才想起來,我此次來夏國,最重要的不是陪著晉柯玉,也不是在夏國當女官,而是拿到那塊茗然需要的琉璃。若不是小白提起,我差點連我來這裏的初衷都忘了。
後脖子有些痛,我怒瞪這小白:“你下手怎麽這麽重!脖子都要給你敲斷了!”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他說:“一時情急,下手忘了輕重。”
我揉著發疼的脖子,還是忍不住問他:“到底怎麽樣啊?夏國王室被顛覆了?”
小白笑著搖搖頭:“夏國帝星雖有黯淡,但隕落絕不是現在,左木隻是個橫生的枝節而已。”
我其實聽不懂小白在說什麽,隻是聽到夏國王室沒事,便放下心來,問他:“那左木呢?”
小白:“我沒你那麽好奇,沒去打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