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害怕
小白看著我的樣子,不動聲色的叫來就站在門口的侍衛,簡單吩咐:“把小憶抱下去,交給絲墨。”
一向都很粘著小白的蘇憶,這次居然沒有哭著粘著他,而是乖乖的任侍衛抱了下去。我不由悲憤,蘇憶真是個沒有義氣的熊孩子,當初,分明是我們兩商量好,才一塊出去的,現在他獲了大赦,就這麽開溜,居然隻剩下我一個人……
蘇憶被抱走後,屋子裏隻剩下了我和小白兩個,他將書房的門關了,站在我麵前,久久沒有說話。我低著頭,隻能看到小白的鞋子,並不敢抬頭看他。畢竟,將人家的兒子拐了去,還差點讓人家兒子死於他人之手,這種罪過,不是任何人都能原諒的。
良久,小白沉著聲,問我:“傷了沒有?”
我搖搖頭,覺得小白這麽平靜很不正常。
小白舒了口氣,站在我麵前又不說話了。
頭低了這麽長時間,脖子有點酸,我心一橫,強壯鎮定的抬起頭,正要跟小白說話,小白竟一把將我摟在了懷中。他的胳膊有輕微的顫抖,隻是緊緊的抱著我,並沒有說話。
我被他勒的有些窒息,摸不著頭腦的想,小白不會是就想這麽勒死我吧?
小白抱的很緊,他的呼吸很重,我一聲都沒敢吭,隻是任由他這麽抱著。
就在我快要被勒暈過去的時候,小白居然低了頭,他的唇貼在我的唇邊,是異常冰涼的感覺。
腦子有瞬間的空白,我看著就近在咫尺的小白的臉,一時愣住。
小白在我的唇間流連,他聲音低低的,他說:“語兒,吻我。”
我後知後覺的看著小白的睫毛,突然大驚,小白他這是在,在吻我?!
我睜著眼睛,看著小白的睫毛,忽然發現,他的睫毛,其實很長……
小白一隻手將我摟緊了,另一隻手覆上我的眼睛,他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在我的唇間流連。
我的腦子一直是暈暈乎乎的,被小白遮住眼睛後,徹底意識混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白終於放開了我,他在我耳邊輕聲說:“語兒,以後能聽我的話麽?”
我暈乎乎的看著眼前的小白,腦袋裏隻有一個感覺,嘴唇很疼……
小白將我抱在了椅子上,他摸摸我的頭,看著出神的我,輕聲說:“你這樣帶了小憶出去,我會害怕。”
那樣一句無助的話,小白竟將他平平靜靜的說了出來。
我看著他深藏在眸子裏的擔憂,不由的愧疚,小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應該帶小憶出去。小白,我.……”
小白蹲在我麵前,他看著我,聲音穩穩的:“小憶不能有事,你更加不能有事,知道嗎?”
我點了點頭,看著小白眼中濃濃的深情,心裏有某處,不著痕跡的柔軟了下去,小白他,終究是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的占據了我的內心……
那天,我過得很迷糊,直到很久之後,我能想起來的,也隻是小白眼中濃的化不開的深情,剩下的記憶,我已經丟了大半,甚至,有時已經不知道,那個曾深情看著我的人,他是誰.……
第二天,我剛醒就看到絲墨已經為我倒好了水,她看著我,眼角有倉惶拭去的淚珠:“夫人,醒了嗎?絲墨伺候您洗漱。”
我疑惑的看著她,問:“怎麽了?”
絲墨慌忙掩飾:“沒,絲墨就是高興,夫人能回來。”
我安慰她:“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絲墨看著我,欲言又止。
我一邊下床,一邊走到洗漱的水盆旁邊,撩了些水在臉上,問她:“想說什麽嗎?”
絲墨站在我身後,拿著一條毛巾,囁囁:“主人不讓說。”
我一下來了興趣,莫是小白有什麽秘密瞞著我?
隨便抹了把臉,我拉著絲墨坐在了房中的椅子上,將門關了,一臉興奮的看著絲墨,說:“你說吧,你放心,我絕對不告訴小白。”
絲墨看著我眼中的興奮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隻是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盯著我。
我有些著急,催促她:“說呀。”
絲墨很呆:“說什麽?”
我:“你剛剛不是說小白不讓你說什麽嗎?他不讓你說什麽?”
絲墨反應過來,她恍然大悟:“夫人,你弄這麽神秘,就是想聽知道主人說什麽?”
我興奮的點了點頭。
絲墨無奈的看了我一眼,說:“其實也沒有什麽,夫人,您以後再也別一個人帶著小王子出去了,很危險。”
我點點頭,迫不及待的問她:“我知道了,你快告訴我,小白到底不讓你說什麽?”
絲墨為難的看著兩眼放光的我,顧左右而言他:“夫人,你餓了吧?絲墨這就去給你端吃的。”
說著就要站起來,我摁住就要往外走的絲墨,眼露威脅:“今天你不告訴我,就別想走。”
絲墨看著我堅定的神色,僵持了一會,認命的說:“好吧,我告訴您。”
絲墨緩了口氣,緩慢說,那日,我與蘇憶偷溜出去,傍晚了還沒回去。小白回去後,看到我和蘇憶都不在,便著了急,他沒有讓手下的士兵找我,而是獨自一個人,在帝都裏找了我們一整夜,他甚至問遍了整座帝都的人。
第二天,他神情疲憊的回去,眼底裏深藏了絕望,他無意識的告訴絲墨:“家,沒有了。”
絲墨看著失魂落魄的他,並不敢多言,隻是將他扶進了房中。小白一整天都沒合眼,他隻是呆呆的坐著,口中反複呢喃一句話:“家,不在了……”
絲墨從未見過這樣的小白,她有些害怕,那些與他匯報的將士們,看他那副樣子,也不敢稟報前方的軍情,整座宅子死氣沉沉。
後來,就有人來拜訪,他說,他知道我和蘇憶在哪,小白這才從那種迷蒙的狀態中醒過來。
我聽完後,不禁覺得遺憾,從來都是一副主宰一切模樣的小白,竟然會有這麽落魄的時候,而我竟然沒看到!
絲墨看著懊惱的我,小心翼翼的問:“夫人,我可以,出去了麽?”
我擺擺手:“出去吧。”
絲墨如獲大赦,飛快的從我房中出去了。
然後是小白不明所以的聲音:“語兒,絲墨她怎麽了?怎的那副神色?”
我看著小白,淡然的瞎編:“絲墨她可能是想去茅廁吧。”
小白了然的點了點頭。
他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問我:“語兒,你可記得,他們將你和小憶擄去了哪裏?”
我看他一眼,回道:“我覺得,這個問題,你問你的寶貝兒子,比較靠譜些。”
小白一愣,隨即點頭:“小憶他是比你要聰明些。”
我感覺小白這是赤裸裸的侮辱,但我發現,我竟然沒法反駁他,最後,隻有默默不語的瞪著他,以表達我的憤怒。
小白將我攬過來,讓我坐在他的腿上,笑著跟我說:“我問過小憶了,他說你還帶著他在別人的門外偷聽。”
我悲憤的想,這個死小孩,當時,分明是他自己硬要拉著我往那屋子邊蹭的!
小白看著我悲憤的表情,似乎十分了解他的兒子,他說:“是小憶拉你去的?”
我委屈的點點頭,心想,總算還有個主持公道的出來。
小白摸了摸我的頭,不著痕跡的說:“小憶這一點,還真是隨你。”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心說,這孩子跟我什麽相幹,又不是我生的,怎麽就隨我了?這對父子沒一個好人,優點都是他們的,那些不堪啟齒的缺點就都是別人的,明明與我沒什麽相幹,小白居然紅口白舌的胡說八道,非說是隨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