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所為何事

  楊老三同落魄小書童終於趕到了青城山頂上。 他們的衣衫已經沾滿風塵，各自的麵容上也籠罩著一層深深的陰鬱。 他們縱使施展輕功，加大馬力，也花費了數十分鍾才趕上青城山上，原以為可以稍作休息片刻，卻在看見老實和尚的時候，一口真氣沒提上來，吐了口鮮血，險些栽倒在地上。幸好兩人互相攙扶住，才不至於跌倒。 他們雖然知道老實和尚早等在了青城山山頂上，可他們始終是沒能做好最壞的打算。說真的，人在江湖飄，竟也是耽於平靜，誰都不願意出來出生入死。然而，江湖上的事，又怎能輕易說不就不呢？人在江湖混，混得好的，自然是最俠肝義膽的。 在霧都，在海朝，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 然而，楊老三同落魄小書童，是真的從刀槍劍雨中存活下來的，他們中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再在熱鍋裏煮上一煮。 一切到底還是有先兆的。楊老三一直都知，知道老實和尚和自己的婆娘趁自己不在時，在院子裏，以毒蠍子修煉真身，已練成七成的百毒不侵之身，隻是…… 百毒必有一害。 這一害，他說不上來是什麽，隻是有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聽到方圓幾百裏外傳來毒蠍子的聲響。它們似乎也在籌劃著，籌劃著一場複仇。這場複仇，也許會使得這裏寸草不生、荒無人煙。 老實和尚自然是看穿了他們的憂慮。 但也隻是同情地看了他們一眼，他又何嚐不想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度過餘生呢？他又難道不是平靜地過了十幾個春秋。隻可惜，今日他現身於此地，自然也就隻是帶來了不好的消息。 他雖然隻是帶來了不好的消息，但對於眾人來說，卻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他盡量放緩了語速，想要做到那麽一丁點輕描淡寫，他說：“霧都將會迎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哎呦……我說你這老實和尚可真不老實，你就不能一下子把話講清楚嗎？憋得我快要尿出來了。”玨離自到了青城山，就一直看著老實和尚吃肉喝酒，現在好不容易等來了兩人，眼看老實和尚要說出事情的原委了，結果這老實和尚偏就和她唱反調，居然如此慢條斯理，這簡直是太不像話了！ “我說你這女娃娃，怎麽就這麽急性子？小心你嫁不出去！” 她手指向弓楚，說：“誰說我嫁不出去了，你看，這一表人才，花見花謝人見人亡的貌比潘安的龍神——弓楚就是我的男人。” 老實和尚頗感同情地望向弓楚，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安慰。 弓楚厭惡地瞪了她一眼，冷冷地說：“僅此一次。下次不準說你是我女人。我的發妻隻是帝女玨離，而不是你一介凡人。”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從青城山上跳下去，讓你至死都不能和你的女人長相廝守？” “你敢？”他拽住她的手腕，狠狠地掐著。 她吃痛得眼淚直往下掉，嘴裏還不忘回道：“你當我傻，好好的人我不作，去做鬼能風流嗎？我還沒泡過古代的美男子呢！就這麽死了，多不值！” 老實和尚說：“女娃娃，和尚勸告你一句，離他遠點。” “我憑什麽要離他遠點？”她轉過頭，惡狠狠地說。 “天機不可泄露。” 老實和尚就隻是來了這麽一句。 阿八這時候的作用就出來了，就是——打圓場。 他說：“都別廢話。老實和尚，趕緊說是什麽災難。” “唉……這災難……”老實和尚連連搖頭，直說，“不好說，不好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