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濫用的藥物
在一所幽暗的房間內，一位正在備戰考試的年輕人心緒不寧。房間內唯二的兩個光源，一個是他麵前的二手電腦的屏幕，一個是電腦屏幕旁邊的十七元一個的台燈。
“太難了，這樣想要考試通過不行。”
“筆試麵試，每一樣要學的東西都很多。”
“想要拿到全額獎學金太難了。”
“但是沒有全額獎學金，拿不到各種學校的優惠的話，我下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怎麽辦？！留學學費這麽貴，我是靠第一的成績才從中國特招進哈佛的。要是成績下降了他們會不會把我送回農村去？”
“不！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農村！我要在發達的大城市生活！”
年輕人有些魔怔的抱著自己的腦袋。
他的書桌上堆滿了各種參考資料。但是這個年輕人現在卻沒有任何心情在複習。因為繁重的課業壓力快要把人壓垮了。堆積如山的參考資料，各種輔導書籍與應試書籍。
學習知識是很多人改變命運唯一的方法，生在地獄十八層，想要一層一層的爬回人間。那需要的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努力，而是杜鵑啼血般的奮力。隻要還沒死，那就努力向前。不然就等著被激流衝退吧。
年輕人使勁的撓著自己的腦袋，他無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安靜集中起精神來。
煩躁不安和對未來的不確定感，對自己原本如同地獄一樣的生活的害怕，這些都讓它如坐針氈。
咳咳。
qq傳來了一聲咳嗽聲，提醒這個年輕人，他有一個好友上線了。
滴滴滴。
好友列表裏一個頭像在抖動。年輕人抬起頭看向屏幕，那是一個頭像是聖誕老人，網名叫做改變世界的網友。他也是一個中國人，習慣用qq交流。
他發來消息：最近學習怎麽樣？考試能過嗎？
年輕人的手在鍵盤上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打下一行字：還行吧。
改變世界：你的成績要保持在全年級前三才行。不然學校是不會給你全額獎學金的。哈佛念書很貴，生活求學在美國也很貴。你家鄉是西南地區的農村，是個連電和自來水都沒通的地方。如果不是高考成績極度優秀，並且在數學上展現出了天賦，教授是不會向學校提議把你從中國特招進來的。如果成績下降，讓教授失望，那你可能隻能回去中國了。運氣好就重新參加高考，運氣不好就隻能去打工了。
年輕人在電腦麵前的手微微顫抖：我……知道。我假期在打工的時候也一直在學習。
改變世界：模擬題做了嗎？
年輕人：做了。
改變世界：多少分？
年輕人：75
改變世界：太低！太低！太低！
連續三個太低的話語和連續三個驚歎號讓年輕人感到心慌。
他急忙回複：但這些題真的很難。我把打工之外的時間都抽出來學習了。但是難度真的很高。
雖然國人一直在說歐美國家的基礎教育很差，高中生都不會做中國初中生的數學題之類的。而且很多人都熱衷於沉迷這一類的故事。那是因為發達國家實行的雙線教育，平民的孩子讀公學，接受快樂教育，長大後和他們父母一樣成為一個快樂的工人。富人的孩子讀私立學校，接受全麵的素質教育，然後進入頂尖學府，長大後和他們父母一樣管理社會。
在歐美頂尖學府，他們的教學難度和科研難度完全是地獄水平。sat考到一千五百分沒什麽了不起的，能在哈佛、耶魯、麻省理工拿著全額獎學金一直到畢業那才是真正的了不起。
年輕人在一年級二年級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還能跟得上課程，並且保持分數優勢。但到了三年級之後開始慢慢吃力了。現在進入四年級，他覺得課題越來越難了。他還希望進入教授的課題組，以後考研究生（碩士）。但如果不能保持全年級前三的話，自己沒有全額獎學金了，那就要自己掏錢出學費了。還要負擔生活費。他是支持不住的。
年輕人急切的在鍵盤上回消息：但是我盡力了，真的很難。你有沒有什麽辦法，看在老鄉的份上幫我一把，沒有全額獎學金我是讀不下去的，你知道的。就算是半額獎學金也不行，哈佛的學費住宿費這麽貴，我負擔不起的！你能幫我和教授求情嗎？給我點時間，我多研究一下。
令人難熬的沉默。
在年輕人覺得自己要被拋棄的時候，改變世界回了一段話：教授那邊是沒有辦法的。教授的名言是第一名的數學家才是數學家，第二名的數學家是成不了什麽大事的。我求情也沒用。教授隻看成績，隻看你對數學的理解。他隻欣賞數學，並不是欣賞我們。
年輕人的心越來越急迫了：那怎麽辦？
改變世界：你聽說過聰明藥嗎？
年輕人：聰明藥？那是什麽？
改變世界：哦，你是從中國來的。應該確實沒有聽過，在歐美頂尖的私立學校，因為課業繁重，有的學生偷偷服用所謂的聰明藥。阿德拉、利他林、莫達非尼。可以提振精神，集中注意力，提高記憶力。幾乎美國所有的高級私立學校的都有學生服用這些藥物。包括我們學校（哈佛）還有劍橋、麻省等大學中有很多學生都服用。你知道勞倫斯吧。
年輕人：等等！他是我們年紀裏的第六名。但是我從來沒怎麽看過他學習，每天就是看著他在玩。我以為他是天才，隻要努力一點就可以成為年級第一。
改變世界：嗬嗬，狗屁天才。他白天晚的歡，到了晚上瘋狂嗑藥念書。你看他上課好像吊兒郎當，但是每一次上課前都是嗑過要的。
年輕人：這麽好？！你能搞到這種藥嗎？！
改變世界：好？好個屁。這些藥都會上癮，都含用精神興奮劑成分。知道為什麽你在中國不知道這些聰明藥嗎？這些東西具有強烈的上癮成分。我和你說這些是給你提醒。我知道你不容易，我可以給你提供藥物，這在美國很好買。但是我也要和你說清楚這裏麵的危害。你是選擇使用藥物，還是自己在努力一把。
年輕人陷入了兩難，但是看著窗外的城市的燈火輝煌與自己蝸居的角落，他一咬牙就下定了決心：我要藥物！
改變世界：好，你是成年人，自己做出的決定不要後悔。
接著他的頭像暗了下去，年輕人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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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麽背著炸藥包……”
大清早的蜂巢城，張桐哼著兒歌打掃著自己小店的衛生。門外一名穿著整齊，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和煦的對張桐問到：“老板，你們這裏做早餐嗎？”
ps：所謂的聰明藥其中的成分與安非他命非常接近，是一種中暑興奮劑。在國內有些傻乎乎的家長真的讓人代購美國進口的聰明藥給孩子吃，短期吃卻是顯著的看到了成績的提高。但這些藥物具有強烈的上癮性，長期吃會造成認知障礙。如果大家看過庫伯主演的《永無止境》就知道了，電影就是把所謂聰明藥的功能誇大了。但是現實中聰明藥的副作用卻一點都不比電影裏的小。電影裏庫伯在中學時期的女朋友長期服用聰明藥最後就患上了強烈的認知障礙症，無法正常的工作和生活。
在這裏我寫這些不僅僅是劇情需要，同時也希望能給更多人做一些科普。現在很多人打著聰明藥名號在賣這些。不僅僅是美國，香港也可以走私進來這些。再三提醒，這些東西是另一種程度的毒品。不管是家長還是學生都不應該使用這種東西。
今天我短信就收到了一條這樣聰明藥的推送，我直接舉報了。
而小說裏提到的美國高校濫用藥物是真實存在的。bbc紀錄片《藥物依賴》中很多劍橋大學的高材生承認自己正在服用或者曾經服用過利他林之類的藥物。而美國常春藤名校中對學生進行小規模調查，其中有約百分之十三的學生使用過類似的藥物來提高成績。
而在美國私立高中，很多學生以嗜睡症為借口，購買處方藥莫達非尼，用來提高專注力和記憶力。用此來提高分數，考取心儀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