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推脫
顧駱琳拳頭捏得發白。
卑鄙無恥,傅珈澤居然用工作來對付她!
“那個,方案恐怕不行了,老板,你看……”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要推脫。
老板語氣當即變得嚴厲,而不容分說:“不行了?顧駱琳,你是在逗我嗎?今早可是你信誓旦旦來告訴我,你有把握,要親自去恒天麵談。如今傅總點名讓你過去,你死馬也要給我當活馬醫,否則,也不用回來見我了。”
他說完,便掛了電話。
顧駱琳心煩意亂地站在原地,錘著腦門。
早晨是為了偷合同,不得已誇下海口,她以為就算失敗了,頂多挨兩句批。
萬萬沒想到發展成這個局麵。
此刻就算是千般不願,顧駱琳也隻能硬著頭皮,前去恒天集團。
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裏,傅珈澤雙腿交疊,眸色微暗,好似等候這一場好戲。
他精致的手表,蹭亮的皮鞋,散發著一股濃烈的上位者氣息。
顧駱琳氣得咬牙,也隻能訕訕地笑著走近,耳語般小聲投降:“大佬,今天上午的事,是我錯了。求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以後我保證在您眼前消失。”
“消失?你未免想的太過簡單!”傅珈澤突然放下了報紙,狠戾的目光朝她湊近,聲音低沉而響亮。
“你到底想怎樣?”她捏著拳頭,咬牙切齒。
傅珈澤掠過她臉上的“不甘”,嘴角滿意地蕩開一抹魅惑的冷笑,在她耳邊低語:“今天,我
就好好陪你玩啊,一點點來!”
說完,他回身撥通了電話:“送一套清潔用具來總裁辦公室。”
顧駱琳立在原地,還沒整明白傅珈澤要整什麽幺蛾子,秘書便已經給她拿來了抹布和水桶。
她掃過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壓著火氣望向傅珈澤:“傅珈澤,你又發什麽神經?”
“我要你給我跪在地上,把這辦公室擦得一塵不染,直到我滿意為止?”他仿佛懶得看她一眼,幽幽地說著,末了又補了一句:“你也可以不擦,那就隻能拿著你的合同,一起滾!”
顧駱琳氣得牙顫。
他根本就無心談什麽方案,隻不過是存心想要整她。
可顧駱琳不能失去工作。
沉吟了片刻,她咬著牙跪在地上,抖開了抹布。
傅珈澤勾唇,修長的手臂,漫不經心地將桌上的酒瓶打翻在地。
“彭!”
頓時玻璃碎片四處飛濺,紮向顧駱琳的膝蓋,絲絲鮮血瞬間滲了出來。
她疼得渾身火一冒,整個地板上全是碎玻璃片。
今天這個地,她恐怕是擦不下去了!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
顧駱琳轉了轉眸子,清澈的水眸裏閃過一絲狡黠,幹脆一腳將水踢翻,水順著傅珈澤的方向湧去。
末了,她朝著傅珈澤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哎呀,不好意思啊,弄潑了!傅總,您的褲子也濕了,這可如何是好,一會員工該笑您尿褲子……”
一邊說著,她的手估計朝他身上摸去。
傅珈澤額前青筋暴起,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頸,眸光中的凶狠好似要殺人:“還從來沒有人,敢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我傅珈澤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顧駱琳心底的笑意,陡然煙消雲散,臉頰慘白,脖頸好想立馬就要被捏斷,喘不上氣來。
這時,門被人推開。
接連傳來溫煦而帶著笑意的男聲,“傅少,樓下都在傳,你叫了銷售總監給你擦地板。我還不信,你還果真如此不懂的憐香惜玉啊!”
一雙修長的雙腿邁進後,進來的男人一身米白色的西服,五官硬朗,眉眼卻顯得紳士柔和,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
“砰!”傅珈澤這才鬆手,將顧駱琳甩在了地上,輕蔑地掃過顧駱琳,嘴角掛著的冷笑顯得幾分殘忍。
顧駱琳被摔得背脊生疼,猛地深吸了幾口氣,連連撫過胸前。
那男人伸手將她拉了起來,視線瞟過她胸前的玉墜,眸光一亮。
他停頓了好一陣子,淺笑著望向傅珈澤:“傅少,這人你既是看著礙眼,那我就帶走了。”
說著,他當即示意顧駱琳跟著他走。
顧駱琳驚魂未定地跟了上去,一句謝謝還沒說出口,傅珈澤厲聲叫住:“慢著!”
他狹長的雙眸微眯,扯出一抹淺笑,不緊不慢地朝那男人說道:“宜川,她是什麽人,你我心知肚明!隻是你恐怕還不知道 ,他如今跟我定有婚約。別說是你,就是你整個陸家,恐怕都帶不走這人!”
陸宜川仿佛被戳中了心思,眸色一暗,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隻是來回掃向顧駱琳。
顧駱琳一臉驚愕,警覺地望向傅珈澤:“我是什麽?你們又為何心知肚明?”
傅珈澤的話她從頭至尾都不大懂,方才兩人的言語,更像是認識她很久似的,莫名其妙。
兩人隻是對視一眼,完全當她是空氣。
頃刻間,陸宜川轉了轉眼眸,恢複了淺笑,架勢仿若談判:“傅少,如果我沒搞錯。在這件事上,傅家和陸家是在一條船上。”
“你這是在威脅我?還是警告?陸宜川,我傅珈澤從不聽任何人差遣!”
顧駱琳找在原地一臉懵逼 。
方案的事,可不是她不努力,實在是辦不到。
顧駱琳盤算著這麽回複老板,直接出了總裁辦公室。
“顧小姐,請留步。”身後忽的傳來那男人溫煦而低沉的嗓音。
顧駱琳回過身,那男人淺笑著自我介紹:“顧小姐,我叫陸宜川。不知顧小姐有沒有想過,傅家奶奶為何會對你如此之好,當初在孤兒院對你各種資助。如今強行讓你做孫媳婦。”
陸宜川話音一落,顧駱琳隻覺心頭一顫。
為何傅家奶奶對她做的事情,這男人卻一清二楚。
沒等她回答,陸宜川繼續說道:“一個人對你很好,一般來說兩種原因,一是犯下罪惡而愧疚,想要補償,二是,有利可圖,想要利用。更何況是傅家,不會做沒有理由的事。而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顧小姐恐怕都不應該嫁給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