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悔恨的淚水
傅珈铖看都沒看就搖了搖頭,“我要等伊然。”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弟弟這樣落魄過,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傅珈铖想都沒想就撲了上去,“醫生,她怎麽樣了。”
或許這樣的場景醫生見多了,不緊不慢的摘下無菌口罩,“患者體內有大量的麻醉藥,應該是先前就被注射的,要按往常這些計量並沒有什麽大礙,可病人在水裏泡了呢麽長時間,麻醉劑已經麻痹了大腦的神經,能撿回一條命已經不錯了,能不能醒來,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這一席話如同晴天霹靂,給了他希望,接著又給了他絕望。“看她自己的造化?那要你們這些醫生有什麽用!”說著就要揮拳上去,卻被傅珈澤死死攔住。
“珈铖!”他嚴厲的說到。而一旁的顧駱琳更是泣不成聲,嘴裏的包子怎麽都咽不下去。傅珈澤給醫生使了個眼色,讓他快走,這才放開了傅珈铖,快步走到顧駱琳身邊。
“珈澤,醫生說,醫生說伊然醒不了了……”顧駱琳爬在他的胸襟上,放聲大哭。
“都怪我,都怪我!”傅珈铖一個巴掌一個巴掌的往自己臉上招呼,悔恨的淚水從這個男人臉上流了下來……
時間轉眼又過去一天,王伊然依舊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在傅珈铖眼裏,她就像睡美人一樣的存在,而自己這個王子卻怎麽都吻不醒她。
雖然傅珈澤給她轉了最好的醫院,用了最好的大夫,可他的心還是空落落的,不知道以後得日子該怎麽過,跟不知道該怎麽和伊然的父母解釋。而在傅珈澤的別墅裏,正發生著他最不想看見的一幕。
“駱琳,我求求你幫伯母找找伊然吧。”喬然正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哭的泣不成聲,讓剛剛緩過來的顧駱琳心頭也不停的泛酸。而王世康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但臉色十分難看。
這事就算顧駱琳想瞞也瞞不住,王伊然是在公司被帶走的,上上下下呢麽多嘴,怎麽會傳不到這二老的耳朵裏。
她咽了口口水,還是決定如實托出,“伊然已經被找到了。”她輕輕的開口。
喬然的臉上中午露出了一絲笑容,“那她現在是在醫院嗎?我們伊然會遊泳的!”看著這樣擔憂的母親,顧駱琳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如何說出口。
“情況不太樂觀嗎?”王世康的臉上依舊沒有波瀾。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女兒平安無事的話,眼前這個孩子說話也不用支支吾吾的。
顧駱琳歎了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怎麽可能,我可憐的孩子……”喬然哭的更加厲害了,顧駱琳心疼的把這位母親抱在懷裏,希望能給她一絲溫暖。
“我想去看她。”王世康強壓著心底的悲傷,盡管臉上青筋暴起,依舊理智的說到。
顧駱琳點了點頭,馬上就安排人送他們去醫院。
剛推開病房門,就看見傅珈铖伏在王伊然身邊睡著了,幾天沒刮的胡子都長長了,亂糟糟的頭發怎麽看也和傅家二少爺不掛鉤。
“這位是?”雖然一進門就認出了這個男人,但王世康依舊不敢肯定,這個男人怎麽會出現在自己女兒身邊?
顧駱琳有些驚訝,看來伊然還沒有和伯父伯母說他倆的事,真沒想過第一次見麵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他是珈澤的弟弟,傅家的二少爺,也是伊然的男朋友。”
雖然王世康一進來就想到了這個答案,可親耳聽到還是覺得震驚,自己那看不上任何公子哥的女兒,竟然和傅家的二少爺在一起了,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伊然出事,和他有關係嗎?”他的臉色又冷了下來。雖然自己的女兒平時囂張跋扈,可本性善良,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麽人,而且這次是被個女人劫持,一定是這個男人的爛桃花。
顧駱琳不知道該怎麽說,正猶豫不決時床邊的人就有動靜了。
“是我,都是因為我。”傅珈铖回過身來,滿臉的悔恨。從這二老一進門他就已經察覺了,可就是沒有勇氣麵對他們。
喬然哭成了一團,沒有責備傅珈铖,而是不停的捶打著王世康,“都怪你!非要讓女爾嫁給什麽有錢人!現在好了,伊然都躺在病床上了……”
王世康沒有抵抗,更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把自己老婆攔入懷中,任由她發泄,而一雙眼睛卻直勾勾的對上傅珈铖。
都說男人最了解男人,他從眼前這個傅家少爺的眼睛看見的是發自心底的悔恨。“你打算怎麽辦。”他直接的問到。
聽了這句話,傅珈铖回過頭去看向床上的王伊然,眸子裏的溫柔一瀉千裏。“她在這裏躺幾日,我就守她幾夜,她若一世不醒,我便終生不娶。”這話是給王父的承諾,更是給伊然的告白。
卻沒想到喬然聽了這話哭的更厲害了,“你說的好聽!像你們這種人沒過多久就會把我們伊然忘了,可憐我麽有伊然……”
傅珈铖沒有反駁,他能理解伊然媽媽的心情,倒是王世康幫他說起了好話,“然然,我相信這個孩子。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我們女兒快點醒來。”
喬然看了他一眼,始終沒有再說話,而是伏在王世康懷裏,低聲抽泣著。
看著這樣的結局,顧駱琳有些無奈,明明是門當戶對的一對,卻偏偏遇到這樣的事,這給每一對父母都難以接受吧,“珈铖,我們讓伯父伯母和伊然單獨待會兒吧。”
傅珈铖又看了床上的伊然一眼,才點了點頭。兩人走出病房,看著這樣憔悴的傅珈铖顧駱琳有些慚愧,“我帶伯父伯母來,也是無奈之舉。”她解釋著。傅珈铖搖了搖頭,“該麵對的,遲早是要麵對的。”
“你都三天三夜沒好好休息了,今天換我陪著伊然吧。”
他又搖了搖頭,“隻有在我懷裏,伊然才不會害怕。”
顧駱琳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一直靜靜的待在病房門口,直到那二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