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黎明與黃昏（1）
“我們需要用龍人造骸骨將波塞冬引出來。”
“然後用超聲波武器將他一擊斃命。”王言初說，顯然他在來之前已經通讀了作戰計劃，通過露娜之間的絕密傳輸。
“是次聲波，真是急躁啊。”哲言說。
“莫裏斯，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古拉斯教授停止了兩人的爭吵，“引出波塞冬的任務雇傭兵團的人會去做，你們兩個隻要待在岸邊，等待波塞冬出來。”
“然後用次聲波裝置殺死他。”哲言說。
古拉斯教授點點頭，“傑克在岸邊接著莫裏斯。”
“教授，我有異議。”
“說。”
“為什麽是我接著，而不是他接著我。”
“因為我比你年齡大，經驗也比你豐富。”哲言聳聳肩，“雖然對你來說，一年也改變不了什麽，就算同歲，你還是得接著我。因為腦子不是一年就能長好的。”
“不過你是說異議你會妨礙到我完美上岸，這一點我倒是同意。”
哲言盡顯毒舌本色，他在卡希爾就以損人聞名，他總是不著痕跡地變相打磨一個人的積極性，原因是你沒有他強。事實是你確實沒他強。
雖然兩個人都是德育分封頂的學生，但哲言一直是是稍稍壓過王言初一點點的。這點，在校外執行上也是。
他一直堅信自己是最強的，在接收到作戰文件的時候，他一點不疑惑為什麽是自己作為主導手。
王言初不服氣，“我的‘光華’也可以殺死他，我是說波塞冬。”
“你以為你a級的權術就能殺死一隻定位是SP的龍類。”
“他才剛剛蘇醒。”王言初說。
“那人類研發科技做什麽。看著你殺死所有龍，然後記錄下來？隻有血脈稀有度是SP的人才能殺死他，或者說，才有資格與他一站，這一點，你我都不是。全人類也沒有一個是。”哲言難得沒有承認自己很強。
這話不假，據屠龍協會不明確統計，人類最高是超a級。
連s級都沒有，更不用說sp。
“沒錯，光華雖然強，但要消耗巨額比例的龍血，傑克你雖然是A級的汙血種，但龍血是越用越少，你的血脈濃度支持不了幾次光華，中國不是有句古話說得好，錢要花在刀刃上。一條剛蘇醒的龍王，全世界還有四條失蹤的未蘇醒的龍王，沒人知道他們在哪裏。你的對手是他們。”
古拉斯教授打圓場，周旋於兩名全校最好的學生中間，你要是可以試試便知道這有多困難。他盡量不偏袒任何一個。
“龍類的大腦結構和人類不同，他們對聲音的接受異常的敏感，可以聽到我們聽不到的聲音。”
“這也是他們唯一的弱點，剛蘇醒的龍王為了恢複往昔的力量撲上岸抓取同類的骸骨，他一定想不到人類會用這一招。”
“次聲波是目前公認的最好屠龍武器，我們這次前來是為了向世界展示人造龍骨的技術，莫裏斯的‘影步’是最好的無傷幹掉龍王的選擇，傑克，我們需要靠你的光華作為保障手段。”
“在莫裏斯快要不行的時候嗎。”王言初說，他這一下算是反擊了哲言。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能讓哲言吃癟的事，那一定是古拉斯教授打圓場的能力，他臉黑地看著教授。
“哈哈。”王言初悠哉悠哉地出門。
古拉斯教授離開了VIP侯機房，傑西卡就等在自己去酒店的路上，換了一身便裝，身後停的不再是架大飛機，而是一輛自行車，他的另外隻手還拉了一輛。
“你想讓我這把老骨頭騎車？”古拉斯說著，踏上了車墊子，兩隻手搭在車把手上後，一股煙從他的胳膊肘上冒出來。
他騎著自行車。傑西卡就陪在他的邊上。
傑西卡保持機長嚴肅的臉。
“傑西卡，你從卡希爾畢業後就來這裏當了機長，真是沒想到你還會參與屠龍。”古拉斯感慨。
“我也沒想到，我竟然會點開那個郵件，還把飛機乖乖靠在了機場。”傑西卡說。
“我們都做出了選擇。”
“你選擇了留在學校，我選擇離開那兒，這樣的選擇很難嗎。”
“我的‘顯影之風’對海上行動的幫助很大，你不需要讓兩個新生，未來卡希爾乃至屠龍界的中流砥柱去冒這個險，他們還需要成長。”傑西卡說。
古拉斯的話無非是想讓他生氣，可他已經不是十年前隻會逃避的小傑西卡了，總有些事情，該輪到他去做了……
“你小看他們的優秀了，我敢說你無法想象他們的優秀。他們是建校以來史無前例的兩個在高三畢業前德育分封頂的學生，他們需要的不是保護，而是曆練，他們現在就是屠龍界最好的屠龍手。”古拉斯說。
“我看未必，你就那麽放心，他們去屠龍不會遇到意外。”傑西卡語氣平淡地說。
“……屠龍需要勇氣，還有熱血，這是我這些年才想明白的事，傑西卡，如果我們當年沒那麽做，大地龍王德墨忒爾還會死嗎。過了那個年紀，再想朝著龍類揮砍可就難了。相信他們吧。”
傑西卡深深地看了一眼教導自己長大的老教授，如今的他已經老得不像當年看得到眼睛，它們被厚厚的皺紋堆著，如果不是外骨骼的支撐，你現在也看不到他在想什麽，眼神是什麽。
可眼神裏的深意就算過去幾十年了他還是讀不懂，明明當年死傷……那麽慘烈，卻還是要在陰影中工作，並對此沒有絲毫懷疑。這樣的意誌是傑西卡怎麽也理解不了的。
“顯影之風雖然對海上作戰幫助很大，但因為是A級權術，並不能對SP級的鱗片造成有效的傷害。吹散當日的海霧以外，龍王會警惕，因為在場不能有太多的汙血種。”
王言初神色緊張地看著筆記本電腦，在輕快地讓哲言吃了癟後，他回到房間，與自己的師父連線。
他們這些擁有龍族血脈的用一點少一點的汙血種，正商討著明日對波塞冬的“尋龍”行動。
他可不想表麵上那樣的輕鬆，對方可是SP級別的龍王，如果不推演作戰過程的話，到時候亂了陣腳可就是件不那麽令人愉快的事了。
盡管主導手不是他。
“我交給你的應該不隻是開飛機的技術。”師傅說，“顯影之風雖然是A級權術，但他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釋放，龍王不會介意多一個或者少一個S級以下的食物，我隻要藏在龍骨中，海上的一切都會無所遁形。”
汙血種：沾染龍族血脈的人類，亦是被詛咒的人類。他們體內具有龍血，可以通過消耗龍血來釋放權術。龍血是消耗品，用一次少一次。不少屠龍組織有自己恢複龍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