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推脫,假裝柔弱
燕竹君和李嬤嬤一聽,臉上立刻白了下來,可瞬間又被她們隱藏的很好,尤其是李嬤嬤,重重磕起了頭:“王爺,您是不是聽了什麽賊人的話冤枉了老奴?老奴完全是為了王爺啊!”
“為了本王?”歐陽沉醉冷笑。
“是啊,”李嬤嬤伏在地上,眼睛骨碌碌地亂轉,她不清楚王爺到底知道了多少,可有一點她卻是能確定,如夫人被她派人裝成逃走的事,定然不會有人知道。唯一知曉真相的幾個人,一個肋骨全碎昏迷不醒,另外幾個則是手筋腳筋被挑斷,如今被她安置在一個秘密的地方,除此之外,誰也不可能透露出去。
想到這,她放下了心,更加愛哭天搶地:“王爺,老奴是為王爺抱不平啊,如夫人進府數日,卻把整個王府鬧得雞犬不寧,甚至不守婦道的要逃走,這如果傳出去定然對王爺的名聲影響極壞,所以老奴當晚聽到如夫人又逃了,一怒之下就越俎代庖私自跑到了刑室,本想跟如夫人講講為人妻的道理,可誰知……誰知如夫人竟然……王爺,那件事老奴做的不對,公主,不,側妃已經責罰過老奴了,老奴是在是罪該萬死!”
李嬤嬤說完,又重重磕起了頭。她這幾下是做足了樣子,很快就磕出了血。
燕竹君看著不忍,淚水滾落腮邊,楚楚可憐:“王爺,您要是不解氣,就懲罰妾身吧,是妾身管教不嚴,才讓李嬤嬤做出那等事。”
歐陽沉醉眼底閃過一道冷意,倒是推得一幹二淨。
“哼,為了本王?那本王如果讓你去死,你就真去死?”
“王爺……”
燕竹君嚇壞了,她怕歐陽沉醉真的會讓的李嬤嬤去死。
李嬤嬤一聽,抬起頭,老臉上布滿了不安,可隨即看到替她求情的燕竹君,一咬牙,重重朝著歐陽沉醉磕了一個頭:“王爺如果真的要老奴一死證明清白,老奴絕無二話!”她一說完,竟是真的把腦袋朝著一旁的柱子撞去,頓時胖碩的身體就滑倒在了地上,額頭上的血水汩汩向外冒。
歐陽沉醉眯著眼看得一陣厭煩,燕竹君卻是徹底嚇到了,驚呼一聲朝著李嬤嬤奔去,哭得梨花帶雨。歐陽沉醉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李嬤嬤,怒意消了些,擺了擺手:“帶下去,請個大夫來看看。”
“是!”
他話音一落,立刻有侍衛上前來,把李嬤嬤拉了下去。
燕竹君臉色慘白,水眸慘淡地看著歐陽沉醉:“王爺,李嬤嬤隻是為妾身抱屈做了些錯事,何以要把命都搭上?”哭得狠了,她忍不住捂住了心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如果王爺真的覺得這樣還不夠,妾身也不要活了。”
說完,燕竹君也朝著石柱撞去。
歐陽沉醉看著她捂著心口的動作,隻覺得頭痛,袖袍一掠,截住了她:“好了,本王也就是問問,都要死要活的。你也是,身體不好,就不要亂動氣,心悸痛再犯了,又要自己吃苦頭了。”
“王爺……”
燕竹君小手緊緊貼著他的衣襟,發白的臉貼著他的胸口,柔聲委屈道:“王爺,您是不是不喜歡妾身了?”
“沒有的事,你別瞎想。”看了看懷裏孱弱的女子,歐陽沉醉腦海裏忍不住掠過一道怔然,如果那女人也服服軟,他也不至於這麽折騰她。
薄唇抿了起來,抱著燕竹君轉身:“本王送你回君怡閣。”
燕竹君乖巧地點點頭,虛弱道:“王爺,你別怨奶娘,她是見不得妾身受委屈,你不在的這些時日,妾身終日以淚洗麵,所以,她才會想要替妾身出出氣,隻是那些人手下沒有個輕重,所以才會誤傷了寧霜,等寧霜好了,妾身親自給她去道歉好不好?”
她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溫婉,隻是說完半天,歐陽沉醉都未說話。
燕竹君表情更加慘淡,揚起小臉揪著心地看著他的下巴:“王爺……”
“不用了,隻是一個婢女,就算死了也無妨。”
把她的頭按在了胸口,歐陽沉醉結束了聊天,後者也乖巧的沒有再言語,歐陽沉醉的心思卻早已飛的不知所蹤。
怔怔盯著懷裏乖順的女子,心裏隱隱起了一個奇怪的想法。
如果,那個女人也有君兒一半溫順就好了……
歐陽沉醉安撫了燕竹君並未再回醉天閣,他現在一看到那個女人就恨不得直接掐死了了事。轉個方向,他直接回了書房,那會兒已經入夜。走進書房,卻發現恨水竟然還未離開,他推門的手頓了頓,麵無表情地走進來,隨意把身體長手長腳地躺在椅子上:“怎麽還沒回去?”
“在等你。”恨水收起手裏的醫術,溫潤的目光靜靜地看向他。
“嗯?”等他?等他做什麽?難道那個女人又出了什麽問題?
歐陽沉醉剛想詢問,就聽到恨水問道:“你去問的結果怎麽樣了?”
“什麽結果?”
“醉,你不久前不是去問如夫人那件事了嗎?”
以他對他的了解,他定不會放任那件事情沒有一個結果,前幾日是因為為了救如夫人耗了不少內力,聽到君怡閣那裏請了大夫,他就猜到醉去問那件事了,可看著醉的反應,難道是他猜錯了不成?
歐陽沉醉一怔,反應過來,頜首:“嗯,是去問了。”
“那結果如何?我聽府裏說,君怡閣的李嬤嬤差點撞柱而死?”
“嗯。”歐陽沉醉揉了揉眉心,這件事傳的倒是挺快:“沒什麽事,死不了。事情也清楚了,沒有冤枉那女人,不過是那老奴想替君兒出口氣自作主張罷了。”
恨水眉頭深鎖顯然不信這理由,可醉竟然信了?
沒有燕竹君的吩咐,她一個老奴膽子再大,還不敢在主子頭上動土,再說,宮秋如名義上還是新帝親自賜婚下來的,有個萬一,其實並不好交代。可他看著歐陽沉醉陰沉卻內斂的目光,對於他的心思,已經掌握了三分,他既然打算就這樣解決,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隻是那宮秋如,這次恐怕不得不把委屈咽回肚子裏了。
在這九王府裏最可能幫她澄清的人根本打算就這樣草草了事,他也幫不了什麽。
更何況,她是新帝的人,他也沒有義務幫她。
隻是腦海裏突然就閃過早些時候見到她初醒時,眼底純粹清透的笑意,這樣一個女子,怎麽就會被外界傳言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不自覺的,初見她時那種異樣的感覺又在心口湧起,讓他神情莫名,頗有些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