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昭雪,她的複仇
“嗯。”歐陽沉醉麵上看不出情緒,隨手擺了擺。
燕竹君在他右手下方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李嬤嬤也連忙跟了去,隻是腳下差點絆了下,躲在燕竹君身後,用眼狠狠剜了他們一眼:敢多嘴,你們等著!
那幾人看到這一幕,想到馬車外那三個握著明晃晃大刀的漢子,更加氣結。
要不是為了幫她,他們何苦成了這幅模樣?
她竟然還要殺人滅口,好,她既然不仁,就休要怪我們無意。
大不了魚死網破,再說了,那人說了保他們,暫且相信一次也好,深吸一口氣,他們對視一眼,暗暗沉下心。
李嬤嬤看到他們老實了,以為自己的威脅起了作用,又忍不住洋洋得意了起來。
“還不進來?”
歐陽沉醉早就聽到了大堂外的動靜,宮秋如和燕竹君的對話也落入他的耳際,這會兒不見宮秋如,他越發拿捏不住她的心思,他可不認為這幾個人能夠自己飛到他麵前,定然是有人專門把人送來的,而這個人,他不認為還會有別人。
最初的震怒過後,此刻殘留的隻餘下莫名的複雜。
可聲音還是比起以前的冷漠好了些,卻依然帶著天生的涼薄。
他的話剛落,抬著宮秋如的人已經走了進來,看到藤椅上的女子,歐陽沉醉擰眉,她不是能走了嗎?怎麽還這樣?
視線微轉,落在燕竹君的身上,又收回了視線。
宮秋如讓人把她放在下方就讓他們下去了,也不出聲,也不回答,隻是垂著眼,看不出情緒,不知是在沉思還是睡著。
歐陽沉醉對於她的態度原本就沒有抱多大的態度,除了那晚他威脅下的一次主動,其它的時候,她都是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著實讓人生氣。
可這次又不是針對她的,就隨她去了。
他是厭惡宮秋如是歐陽東覺的人,可這不代表著有人可以把耍他,想起自己那晚像是一個笨蛋一樣被控製著情緒一步步走進了設計好的圈套,他就覺得自己心口像是有一股火,在升騰而起,讓人心煩。
“可知道本王這次為何要讓你們過來?”
“妾身不知。”
對於宮秋如拒不合作的態度,歐陽沉醉直接無視,目光一轉,直接看向了燕竹君,或者是她身後的李嬤嬤,“不知道的話,那本王來告訴你們,底下的這些人看到了嗎?他們剛剛跟本王說了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知道他們說什麽嗎?”
“不……不知。”燕竹君視線遊轉,不知為何心裏湧上一股不安。
“他們說,那日如夫人逃跑的事,是有人設計好的,這事,君兒你怎麽說?”
燕竹君的臉色更加白了,她卻是穩定好自己的情緒,搖搖頭,“王爺在說什麽,妾身聽不懂。”
“聽不懂,那你們就再說一遍好了。”
下麵為首的阿四得到指示,朝另外幾人看了一眼,怨恨地看向李嬤嬤,“王爺,就是這個老婦,他誆騙我們說,隻要事成了之後就會給我們一筆銀子讓我們離開,我們就信了她的話,先是用迷香迷倒了如夫人,然後搬到後門裝成要逃跑的樣子,等如夫人被抓了之後,她就領著我們去了刑室,讓我們動手敲斷如夫人的膝蓋骨,誰知道……誰知道……”
想起那一晚,如夫人嗜血的模樣,他們還是忍不住渾身發抖,“我們成了這模樣之後,李嬤嬤就把我們帶走了,可今晚她原本是要送我們走的,可半路上她卻是要殺人滅口!”
“你胡說!”
李嬤嬤再也忍不住了,驚叫出聲。
隻是在看到歐陽沉醉涼涼看了她一眼後,再也不敢多說什麽,卻是立刻走了出來,跪在地上,“王爺要相信老奴,老奴絕對沒有。”
“王爺,小的有證據,當初就是怕她使詐,她吩咐我們辦的事都有書信往來,而且,以前那些美人被冤枉的事情我們都有參與,我們也有證據,還有,替我們診治的是東街同仁藥鋪的老大夫,隻要抓來問一問就行了。”
阿四說完,從懷裏掏出一疊紙,朝著歐陽沉醉的方向遞過去。
李嬤嬤看到這,立刻要上去搶,被侍衛一腳踹到了一旁,拿住,管家結果,遞到了歐陽沉醉麵前,歐陽沉醉一張張翻看,越看臉色越沉。
到最後,一把扔在了李嬤嬤的麵前,麵色發狠,“真是老潑皮,做下這麽多的齷齪事,這些,你還有什麽話說?”
李嬤嬤頹敗地倒在地上,看著那些證據,麵色慘淡,知道自己再說什麽也沒有用了,可想到燕竹君,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立刻就看到燕竹君麵色白得嚇人,顧不得其他,立刻磕著頭,“王爺恕罪,老奴認罪!這些都是老奴一個人幹的,跟側妃娘娘一點關係都沒有!老奴該死,老奴任憑王爺發落,隻懇求王爺不要冤枉了側妃娘娘……”
“懇求?嗤!”歐陽沉醉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敢在本王麵前提‘求’這個字?”
“王爺……”
燕竹君的淚滾落下來,她也起身跪在了地上,“是妾身管教不嚴,妾身……”
“夠了!”
歐陽沉醉有些厭煩她每次出了事就一副楚楚哭泣的模樣,嘴角的笑越發冷,“以前你處置那些人本王當看不見,因為你對於本王來說是特殊的,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想著把本王玩弄與鼓掌之間,本王最厭惡的,就是被耍著玩!而君兒你,獨獨犯了這個錯!”
“王爺,妾身沒有……”燕竹君淚珠滾落的更凶了。
她心裏很是不安,歐陽沉醉語氣裏的不耐讓她更加不安心,王爺這是什麽意思?她隻是……隻是……
她的話沒有說完,歐陽沉醉擺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這才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宮秋如,視線落在她不鹹不淡的臉上,“這一次,讓你受委屈了。”
終於,宮秋如抬起了頭,她直勾勾地盯著歐陽沉醉,清冷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大堂,“委屈?既然王爺也這麽說了,那可否讓我不委屈呢?”想這麽了了這件事?他想的還太過簡單。
歐陽沉醉自然聽出了她話裏的意思,沉吟片許,道:“你想如何?”
宮秋如沒有說話,卻是露齒一笑。
她從未像是這麽笑過,清澈毫無雜質,可明明這樣明媚的笑,四周的空氣卻冷笑了幾分,歐陽沉醉眉頭擰緊了,阿四幾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即使過了這麽多日,還是覺得被這如夫人一眼,手腳都開始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