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被他死死製服住
終於,宮秋如覺察到他的不對勁,是,就是他的眼神,看似平靜,可那眼神太過冷靜,反而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陰森感。
她先前一次就沒有感覺過他的氣息,這一次,更是覺得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遊魂。
“你?”
她握住腰間的繩索,可她隻是發出一個單音節。
男子像是聽到了,猛地一動,瞬間閃到了她的麵前,有力的手臂握住了她的腰肢,俯身,盯著她。
狠戾的,嗜血的,甚至帶著一種殘暴的血腥味。
不,是他身上傳來的……
那種濃烈的,讓人幾乎作嘔的血腥。
她近身一看,發現他身上的黑袍不知何時已經染成了血紅色,那種暗色在黑夜裏看不真切,她原先以為是黑的,沒想到竟是徹底的黑紅,像是地獄的色澤。宮秋如反應過來,立刻翻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向外一掰,就要踹離男子,可她動作快,男子動作更快,突然猛地低頭,竟是撩開雪白的利齒,咬住了她的脖頸。
脖頸上傳來的疼痛瞬間襲來,宮秋如瞳孔一縮,抬腳就朝著他的腿骨踹去。
力道用了全盡。
她可以想象得到,這一腳能讓他徹底清醒。
可她動作快,男子的動作更快。
他整個人動作快的幾乎不像是人能夠練成的動作,單手一探,竟是卸了她雙腿的力道,腿骨傳來疼痛,宮秋如的臉色變得極為不好看,抬起手,以手背為刃,劈向了男子的脖頸。
男子側身躲開,她又再次快速朝著另一邊襲去,兩人對視幾招,宮秋如很快落了下風。
被男子死死製服住。
她臉色微變,脖頸上傳來刺痛,男子吮吸著她的血汩汩向外,那種聲音在寂靜的夜色裏格外的刺耳,她臉色慘白如雪,眼神裏透露出一股狠戾的色澤,餘光掃到身後的懸崖,又瞧了一眼前方的綁著樹幹的繩索。
突然猛地向後一探,整個身體瞬間帶著男子朝後倒去。
男子竟然像是沒感覺到,貪戀的喝著她脖頸裏的血,四周的血腥味讓人昏眩。
宮秋如拽著他胸前的衣襟,翻身利落地帶著他墜下了懸崖。
冷冽的風刮在臉上,男子摟著她腰間的手似乎鬆了下來,她趁著這個機會,身體先是一轉,兩人變成了他下她上的位置,她在下墜中,最後看了一眼男子血紅的眸仁,突然眸孔一戾,用力蹬了一下懸崖峭壁,借著重力的作用,另一隻腳則是狠狠把男子踹了出去。男子空茫的眼神裏似乎出現了一抹異色,卻又轉瞬即逝。
宮秋如看著他向下墜去的身體,冷血地勾了勾唇,足尖點著峭壁,卸著自己下墜的力道。
隻是,下一刻她渾身卻是一震。
那原本已經朝著崖底墜去的男子,突然像是一道利劍,竟是直接從下向上衝破了重力的作用,直接又飛到了她麵前,他徒手竟是抓住了她腰間的繩索,血紅的瞳孔裏隻是定定的,就像是沒有思維模式的人一般。宮秋如心下一淩,果然下一刻就看到他狠戾一捏,她腰間的繩索竟像是無物一般,被他捏碎成碎片,她的身體下墜的力道加劇。
腰間繼而一熱,脖頸上也傳來一絲痛意。
陷入昏迷前,她隻覺得渾身突然像是墜入了冰水裏,被一團黑暗與冰冷籠罩住,最後徹底陷入無底的黑暗。
陽光打在臉上,有些刺目。
宮秋如從昏迷中醒來,睜開眼,就又快速閉上,伸手擋了一下頭頂刺目的陽光,等眼睛適應了才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耀眼,一道道日光形成的光圈讓她的頭更加昏沉。
她想坐起身,可剛向上一仰,就被腰上壓著的一個東西重新壓了回去。
宮秋如向自己腰間看去,當看清楚自己腰上突然冒出來的一顆腦袋時,眼睛頹然睜大了。
一頭銀絲完全遮住了那人的臉,可不用看,她也知道腰間的人是誰。
那個勞什子十八重樓的樓主。
叫什麽霄淵來著。
昨夜的情景鋪天蓋地襲來,她用手揉了揉發痛的鬢角,屈起腿,把男子費力頂到一邊,推開,放任他整個身體朝著兩人旁邊的深潭裏墜去。她冷漠地掃了一眼,看著他整個身體被潭水浸透,慢慢向下沉,潭水極清,她甚至能看到他鼻息間微弱的氣泡。
男子依然戴著昨夜的麵具,一襲黑袍裹著他精壯的腰身,薄唇緊抿著,血瞳此刻正緊緊閉著。
隨著他墜入水底的深度,越來越看不清表情。
隻是那一頭銀絲隨著水波四處蕩漾,就像是一朵雪蓮,在水裏赫然綻放。
宮秋如瞧著,心裏突然像是被什麽悶悶地重擊了一下。
硬生生撇開了眼,直到他整個人都看不到了,宮秋如才用手撐在身後坐起身,可腦海裏剛剛看到的畫麵卻一直揮之不去,她眉頭死死擰著,最後頹敗地撫上了自己的額頭。
果然啊,她對於那樣模樣的人,根本狠不下心來。
她心裏莫名堵得慌,遲歸,這是不是就是他的懲罰?即使過了這麽多年,她依然難以從他給她帶來的陰影裏走不出來。
“噗通”一聲,宮秋如跳進了水裏,遊到湖底最深處才找到完全沒有意識的男子。
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則是朝上遊著,雙腿快速遊動,很快,兩人才衝出了水麵,清新的空氣湧入鼻息間,宮秋如吐出一口氣,把霄淵拖出了水麵,費力地拉到了岸上。
岸邊是一片青草地,她環顧一下四周,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樹。
數不清的樹叢,雜草叢生。
霄淵從拖出水麵就被她翻了個身仰躺在岸邊,半個身體依然浸泡在水裏。
她用腳踢了踢,那人依然沒有反應。
依照他的警覺性和武功,不應該隻是這個程度?
旱鴨子?
這三個字從腦海裏一閃而過,宮秋如快速抓住,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仰起頭看看完全看不到頂的峭壁。
撐起身,蹲在了他身邊。
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真的沒有了呼吸。
她頭痛的瞧了瞧,把他費力的翻了個身,拍了拍背部,沙礫磨得他的發絲淩亂,更顯得整個人有種頹敗勁兒。
那人像是真的死了一般,不動,也不說話。
宮秋如把他重新反過來,死死盯著他戴著麵具的臉,難道還要她給他人工呼吸?
妹的,他到底是真的嗆水了還是裝的?
可一想到這人的身份,宮秋如臉色有些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