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男子也即是霄淵,落在書卷上的目光閃了閃,重新掀開一夜,“崖底。”
“嗯?”
恨水眉頭擰了起來,“你怎麽去那裏了?”
“掉下去的。”
恨水看著他完全不當一回事的態度,忍不住想要念叨:“下一次就老老實實在這,我會盡量幫你控製好血咒的。”
“可本宮討厭那些人的血。”為了控製血咒,每次月圓之夜他都要喝大量適合之人的血,那種血腥黏膩的感覺,讓他厭惡。不過,也並不是所有人的都那麽討厭……除了她。
想到那個還在生氣的女人,他眉頭忍不住鎖起。
恨水覺察到這一點,忍不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
霄淵神情有些莫名:“恨水……”他的嗓音低低的,帶著一種茫然的味道:“如果你見不到一個人,心裏眼裏滿滿都是她的話,這……代表什麽?”
恨水完全怔住了,他沒有想到她會說這麽一句,忍不住道:“你是說如側妃?”
他終於想通了?
男子神情一頓,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坐起身,動作依然散漫,“恨水,你在開玩笑嗎?怎麽可能是那個女人?”
頓時失了繼續探討下去的興趣,從軟榻上走下來,有白衣人出現,引著他去了寢殿。
恨水眼底的訝異完全掩飾不住,如果不是她……那又可能是什麽人?
他這幾日不在的日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恨水跟著他走進了寢殿,等他坐在一旁,才放下藥箱,從裏麵慢慢拿出了一些道具,一一擺在一旁,最後,拿出了一張人皮麵具,精致的五官,俊美的姿容,與男子的模樣有五分相似,可因為氣場完全不同,人皮麵具上的人反而看起來陰鬱許多,而見到男子的第一印象隻會被他的妖孽和血瞳吸引,所以完全會忽略了這些。
恨水拿出配置好的藥水,輕輕塗抹在男子的臉上,再把人皮麵具一點點沾了上去,嚴絲合縫,完全看不出那不是真臉。
麵具戴好之後,上一刻還妖孽惑人的男子,下一刻就變成了京中性情暴躁的親王……歐陽沉醉。
隻是此刻還是有不同的。
他的血瞳隱隱透著鬼魅的色澤,在燭光昏暗的寢殿裏,顯得有幾分陰森的感覺。
那一頭銀絲妥帖地垂在後背,恨水慢慢用藥水染成了墨色。
等這一切做完,他才重新打理好自己的頭發,用玉簪插好,重新戴上了金色的麵具,遮住了那張臉。
而他戴上的同時,霄淵用內力封住了那血瞳,顏色幽幽轉變,像是看一場慢話劇,讓人覺得難以置信到了極致。恨水像是早就看過無數遍,拿過藥箱最底層的藥水遞給了他。男子接過,喝下,等再開口,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個人,從神態到動作,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
歐陽沉醉站起身,一隻手負在身後,墨黑的眸仁鋒芒寒宵,輕輕一掃,狠戾在眉眼間流淌,“聽說,你把那女人帶到了藥廬裏?”
“是。”
恨水正背對著他收拾東西,聽到這話,動作一愣。
“她有什麽好的,不過是一個細作而已,你至於對她這麽好?”
“她,其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壞。”
恨水揉了揉眉心,他說不清如側妃和醉到底是哪裏不對盤,為什麽兩人都是兩看兩相厭。
“哼。”
歐陽沉醉冷冷哼了哼,“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你若是真的喜歡,等歐陽東覺的事情解決了,你盡管拿去。”
“醉!”
恨水根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回過身,聲音都拔高了,他上一次不還警告自己不要離她太近的嗎?怎麽這一次就完全變了態度?
“你……你是開玩笑的吧?”
“你知道的,我從不開玩笑。”
隻是有些事情不同了,他……似乎喜歡上了一個人。
而除了她之外,其他的任何人以後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
恨水的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完全從歐陽沉醉眼底看不到任何的玩笑成分,他才臉色不安地搖著頭:“醉,她不是一件東西。”不是想送人就送人,想丟就可以丟棄的。
“是嗎?”
男子微微眯起了眼,“既然你不要,那就到時候再說。”
恨水神情怔怔,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莫名。
到底怎麽了?
難道一開始就是自己猜錯了?醉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對如側妃動過心?
那如側妃的處境,恐怕更加難了。
為了不引起李毅的懷疑,宮秋如從上一次回來之後都是安安穩穩待在醉天閣的,原本醉天閣也沒有人來,隻可惜從她回來梅子都沒有給過好臉色,是不是找茬,不過她恐怕也顧忌自己的身份,並沒有做的太過分。宮秋如知道她還在為上一次白紙被歐陽東覺罰的事情鬧情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後來,幹脆讓她去休息,來個眼不見為淨。
隻是當天夜裏,卻回來了一個她完全不想見到的人。
她那會兒已經安寢,身後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人,那種氣息,莫名讓她覺得熟悉,就像是先前一起帶了幾日一般,她眼睛睜開,猛地回頭,就對上了黑夜裏一雙墨黑的眸仁,她怔了怔,眼底自己都沒有發現流露出一抹失望,是歐陽沉醉!
黑暗中眉頭一擰,很快收起了眼底的情緒,眯了眯眼,坐在那裏也不說話。
歐陽沉醉看都未看她一眼,直接脫下外袍,躺在了一側。
宮秋如眉頭皺得更深,警告地盯著他看。
後者原先已經閉上了眼,感覺到她的視線,嘲弄的一笑:“怎麽,你這樣盯著本王看,是想勾引本王嗎?”
宮秋如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自己是瘋了才會有剛才那種幻覺,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可惡!
不過是完全不同的可惡!
一個是從骨子裏的厭惡,另外一個,卻是實實在在的可恨!
看他並沒有做什麽的打算,宮秋如才鬆了一口氣,重新躺下來,閉上了眼。
隻是並未睡著。
身旁的人呼吸平穩,感覺不出到底是睡著還是沒有,她擰著眉,閉目養神。而她不知道的是,身側的人腦海裏卻是滿心滿眼都是想著另外一個人,同床異夢,說的也許就是這樣的。
宮秋如什麽時候睡著的已經忘記了,隻是歐陽沉醉一動,她卻是第一時間睜開了眼。
歐陽沉醉正在自己穿衣服,覺察到她的動靜,回頭,目光落在她警惕的目光裏,扣著領口的手頓了頓,隨即嘲弄地笑了笑:“怎麽,怕本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