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的確配不上
可她依然抱著不確定……
就像是,她從未相信過這個世界。
她和他們不同。
宮秋如慢慢朝前走,四周空寂一片,讓人有種煩悶的焦躁感,冷風吹在耳膜邊,給人一種很微妙的異樣感。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涼風。
她猛地回頭,卻什麽都沒有看到。
眉頭擰了擰,她奇怪地擰眉,警惕感卻提高到了從未有過的水平。
按照她的想象,霄淵身中血咒,此刻如果毒發了,要麽自己躲在一個地方默默忍受痛苦,根本不可能還在外麵亂晃悠,畢竟他是一樓之主,她見過霄淵毒發時的瘋狂,那種模樣,她眉頭一擰……
蹙然,一道無聲無息的黑影落在她的身後,血紅色的眸瞳死死地盯著她,或者,是她的脖頸,白色的紗幔遮擋下露出的一段細白的脖頸。
他的呼吸突然重了一下。
宮秋如瞬間感覺到了,猛地回頭,卻就看到一道身影撲了過來。
她立刻抬起手就要反射性的把匕首刺進來人的胸口,可想到這時在淩妤殿的人隻可能是誰。
手腕一翻,隨著她的動作,刀尖偏離了原來的方向,卻也因為被霄淵壓到倒在了地麵上而劃破了他的唇。
宮秋如一怔,後背撞在地麵上,發出悶悶的一聲。
很疼,卻也被她硬生生吞下了脫口而出的聲音。
她屈膝想要踹開身上的男子,可在抬頭看到霄淵的眸仁時,卻是愣了一下,他的眼睛此刻變成了深邃的暗紅,那種顏色更趨向於魔鬼,她怔怔愣住了。離得近了,她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撲在臉上,血腥味在兩人呼吸間交融,他沒有動作,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脖頸,凝白如玉,肌膚上的青色血管此刻看在他的眼底極為美味。
他不知隱忍了多久,臉上布滿了汗珠,此刻熱氣騰騰的拂在脖頸間,讓她心口猛地一窒。
“你……”
她張了張嘴,可也隻是發出了那麽一個字,她重新閉上了嘴。
霄淵的神情卻莫名因為她的出聲而變得微妙。
他歪著頭,暗紅色的血瞳直勾勾地看著,似乎根本沒有意識,隻是順從了本能,他體內的血咒讓他想要喝血,可他找遍了這個地方,根本發現不了。他想要朝著有美味的血的地方去,可心裏卻莫名的被一種執念而控製住了,他不能出去,不能出去……腦海裏這樣一遍遍地重複著的話差點把他逼瘋。
可就在他要瘋的時候,卻出現了這個女子。
她身上的血,很好喝吧……
霄淵被劃傷的薄唇沁出一滴血珠,被他輕輕舔去,視線卻依然直勾勾盯著宮秋如。
她盯著他的動作,看著他眼底執拗和瘋狂。
終究歎息一聲,身體軟了下來。
還他這一次,她再也不欠他了。
隨著宮秋如的身體軟下來,她周身的敵意消除,身上男子的眼神也越來越幽暗,深的幾乎看不清楚……
他歪著頭靜靜地看著她片許,最後終於俯下身,薄唇啃上她的脖頸,張開嘴,利齒劃破了他的喉嚨。血順著她脖頸上的血管汩汩流入霄淵的口中,他眼底的瘋狂這一次卻並沒有因為血液的救贖而恢複神智,反而又越發瘋掉的感覺。體內每一個感官似乎都在叫喧著鮮血的味道,而他的唇貼上她肌膚的一瞬間,卻又不滿足了。
他用牙齒撕咬著她的脖頸,突然慢慢朝著一側偏離。
他的唇劃過的地方帶著血的鐵鏽味,在她凝白如玉的肌膚上留下一道紅線。
遊走間,突然隔著白紗布吻上了她的唇。
宮秋如身體以為他的動作猛地蹙然一僵,許久都沒有回過神……
翌日,宮秋如麵無表情地走出了寢殿。
殿外右護法跪了一夜,聽到門開啟的聲音,他的臉色極為複雜。
昨夜,他在這裏請求了一夜,可她都沒有見她,更不要說幫樓主,這個女人,心……太狠。
他甚至有些怨恨她的。
樓主對她的好,他跟著樓主這麽多年都沒有見過。
他原本因為樓主終於明白了除了冷之外的表情,可如今他卻一點都不慶幸,他寧願樓主從來沒有遇見過這個女人,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冷血無心。
宮秋如走到他的麵前,她站定,今日她穿了一件領子較高的衣服,遮住了風寒,臉上除了蒼白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七日已過,我可以離開了嗎?”
她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到右護法想要用刀剜開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麽顏色的。
“你……”
他狠狠咬著牙,才勉強壓製住心裏的怨氣,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歸姑娘,樓主還沒有出來。”
“哦?”
她挑挑眉,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麽情緒,“可那又和我有什麽關係?”
“你!”右護法差點氣死,他猛地站起身,惡狠狠地盯著她,“歸姑娘,樓主為你做這麽多,你難道一點都不感動?他現在生死未知,可你倒好,你竟然問都不問卻要走?你還有沒有良心?”
宮秋如沒有說話,她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後者在他眼底沒有看到絲毫的溫情,最後,他像是終究放棄了般:“你走吧!你配不上樓主……”
一點都配不上。
宮秋如點點頭:“你說得對。的確配不上。”
右護法剛平息下來的情緒又猛地火了起來,如果不是撫著柱子,他怕自己真的會氣暈過去。
隻是宮秋如沒有看他,隻是在經過他身邊時,麵無表情道:“如果我是你,與其把希望抱在別人身上,倒不如現在去看看霄淵好了沒有?也許,他已經毒發而亡了也說不準。”
“嘭!”
宮秋如的話剛落,右護法一拳頭砸在了身邊的柱子上,直接砸下了一個拳印。
隻是他的手背卻也流出了血。
宮秋如仿佛沒有聽到一般,徑直朝前走,隻不過剛走了兩步,她卻莫名停了下來。
她靜靜地看著前方,霄淵靜靜地佇立在那裏,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似乎來得有些匆忙,甚至沒有抹去嘴角的血漬。
他依然戴著麵具,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隻是他垂在身側的手卻是慢慢攥緊,緊的宮秋如隔了這麽遠都能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跳動。他醒過來明顯感覺自己體內的毒解了不少,他以為她終究是舍不得了所以來幫他了,可他匆匆趕到這裏,卻聽到了什麽……“你,真的盼著本宮……死?”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啞的難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