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調教,還分時候?
西出大羿白水關,千裏之外,便是番邦烏丹國地界。
早在二十多年前,烏丹國儀仗國強,聯合周圍諸多小國,以十萬大軍分五路揮師東進,侵犯中原領土。
當時,那真是一場空前持久的好戰!
為禦強敵,大羿國先後派出多名文臣使節、巧舌如簧之士,以遊說為主、作戰為輔,先後退去三路人馬。
剩餘兩路大軍共計五萬,正是烏丹國的兵力。
大羿國最終采取正麵迎敵之策論。為振軍心,大羿先皇華南宏翊不顧群臣反對,禦駕親征,領軍奔赴前線。
白水關外,大羿烏丹兩軍於疆界之處展開大戰多日,幾乎耗盡了華南皇帝的精力。
戰爭以大羿兵敗告終,華南宏翊與隨駕皇妃藍氏被敵國生擒。
大羿國不可一日無君!
國君被擒,太子華南澤隨即繼位,改朝換代,年號孝。
後送皇姐安和長公主入西夷烏丹和親,以國王索羅氏之側妃身份,換回了父皇與藍妃還朝。
多年後,兩國邦交恢複如初。安和長公主為索羅氏生育一子……
西夷,烏丹國,皇宮
與中原的國家不同,烏丹國的皇宮多是高高的塔樓,其屋頂為鍍黃金、嵌琺琅的球形頂,屋頂正中有著細而長的黃金塔尖。
宮殿的牆體是無瑕的雪白色,四周均是不高的圍牆。
每逢夏季到來,宮殿的圍牆上麵爬滿了鬱鬱青青的藤蘿,其間盛放豔紅的刺薔薇。
與大羿國紅牆琉璃瓦的四方圍城相比,烏丹皇宮雖也氣派巍峨,卻少了幾重的壓抑與蕭索。
“真是反了他了”
一聲暴躁的龍吟,自雕刻花葉紋的鏤空窗欞裏麵傾瀉~出來。餘音震撼,直衝雲霄,驚散了浮雲匆匆的流走,頃刻間,便於碧海藍天之上不見了蹤跡。
烏丹國君索羅燁利正在大發雷霆之怒,一手背後,一手對著門口,揚揚點點:
“瞧瞧,瞧瞧你的好王兒、你的好王弟!我還沒說兩句,他還先急上了?這都是被你們倆慣壞的!”
索羅燁利邊吼,邊拖了紫、金相間的比肩長袍,於紛華靡麗的宮殿中疾步往複。
厚底鉤尖金靴一遍遍踩過綿軟的暗紅毛氈地毯,在那些鮮豔的鬱金香織花上來來回回,蠻橫的留下一串串深凹的腳印。
他的側妃、大羿國先皇嫡長女安和公主,身姿雍容的立在殿中一角,袞衣繡裳,光彩灼灼。
略顯歲月痕跡的嬋娟麵容上,一對溫和的靈眸始終跟隨丈夫輾轉的身影而遊走。
“王,別為他太過著急上火。華兒是您的兒子,他畢竟年輕,還不懂事。”
朱唇輕啟,安和公主音色婉約的勸。
索羅燁利腳步驟然頓住,火氣不減的怨道:
“送他去中原拜師學武,為的是磨煉他的意誌、強健體魄。
這下倒好,人回來了,卻將魂魄留在了大羿,染得一身江湖習氣甩都甩不掉,哪裏還像我索羅皇室的王子?!”
“父王。”
安和公主身旁,國君長子索羅熾及時揚聲,打斷了父親。
因是,當他頑固發威的父王在抱怨之時提及了“大羿”,心思細膩的他便注意到,身邊安和公主那對秋水明眸之中的光輝,已在國君的咄咄氣焰裏深深的暗沉下去了。
索羅燁利終於安靜下來,神色微有倉皇。
雙手不自在的扶住腰間革帶,他尬然對安和公主道:
“愛妃,剛才本王那話並非是有心之說。本王也非認
為華兒待在大羿不好,隻是擔心中原那些江湖人士不受法理約束,會帶壞了華兒。”
安和公主淺淺的笑,顯然並不介懷:
“臣妾知王上是為華兒好。自臣妾遠嫁烏丹與王結為夫妻,便將自己視做烏丹的子民。如今王在自己的皇宮中,大可暢所欲言。”
國君綻露出滿意的笑顏,將頂了火紅半圓包頭的腦袋點上兩點,繼而轉向長子索羅熾,板了臉色,埋怨道:
“還有你,身為兄長督導不嚴,時而還與璃夏聯手協助王弟脫逃。這等事情,別以為本王不知!”
索羅熾咧嘴一笑,低頭權當默認。
安和公主上前兩步,纖滑的雙手扶住國君一隻臂膀,笑容柔軟:
“王,您剛剛訓斥了華兒,別再對熾兒發難啦。熾兒身為國君長子、華兒於璃夏的大哥,為人表率,作得已是相當合格了。”
索羅燁利“嗬嗬”笑,火氣自是降下許多。陡然想到什麽,他對安和公主說:
“午膳時華兒賭氣回了寢宮,等會兒你派人送些吃的給他,別讓他餓壞肚子。”
“知道了,您還是很疼華兒的。”
安和公主清素的笑,感激的眸光在國君的五官前流轉。
送走索羅燁利,安和公主側身,含笑對索羅熾道:
“華兒頑劣,害你又被王上斥責,我代華兒向你道歉。”
索羅熾寬宏的笑,擺手道:
“母上客氣了。三弟與兒臣乃親生手足,他有事,兒臣身為大哥自要為他多做擔待。
正午日頭甚毒,母上也且回寢宮歇息一刻,為王弟送午膳的事,就交給兒臣辦吧。”
安和公主應允道:
“也好,你正好可對他勸說一二,暫且於宮中安心住上些時日,莫要再惹你們父王生氣。”
“兒臣記下了。”
索羅熾右手放在胸口,弓身向安和公主施禮告退。
吩咐宮人重新備了些精美菜肴納入食盒,索羅熾在前,帶領幾名宮人直奔三王子索羅華的寢宮。
老遠就看到一名頷首低眉的內侍,正坨著脊背守在王子門前。
索羅燁暗道不好,甩掉跟隨的宮人,疾步衝上前去,質問門前的內侍道:
“三殿下在做什麽?!”
內侍神色慌張得古怪,口中結結巴巴道:
“在、王子殿下……在午休……”
索羅熾撥開內侍,推門而入。
“三弟!”
他試探的輕喚,目光定定注視著象牙床正中,錦被裏那一團怪異隆起的弧度。
躡手躡腳來到床前,索羅熾猝然出手,將錦被揭開。
被子裏哪還有他的三弟?隻是幾個軟枕和一套脫下來的宮裝。
此時的三王子,早已不知去向……
大羿,京城,明瀾府邸
明瀾回屋,將顧雲汐拋到了床上,使勁晃了晃被尖牙齒咬得生疼的肩膀,緊接著轉身將門栓反鎖。
顧雲汐嚇到臉色發白,嚇到不能呼吸,身子直往床角裏縮。
明瀾愜笑立在床頭,精亮的眸子帶著凜冽的勢氣,緊緊看著她。
才剛出浴的女孩,如薔薇般的白皮膚被薄薄的水汽覆蓋,越為晶瑩剔透。
腮邊一抹紅撲撲的霞暉,暈染出淡淡的秀色。
小巧瓊鼻上一層密絡的汗珠,正是股子難以言喻的誘惑。
明瀾慢慢的俯身,一手撐著床頭。
“啊!明公公,你想做什麽!”
顧雲汐一聲尖叫,側臉避開就
快觸到臉上的冰涼手掌。
明瀾詭笑,將身子壓上來:
“自然是調教你這隻小野貓!”
顧雲汐一手抵在他胸口,叫嚷:
“你神經病啊!現在是白天!”
“調教你,還分時候?”
明瀾笑得輕狂,嘴唇落下去。
對這隻磨人的小貓,他覬覦太久了。而今人在眼前,叫他如何輕易放過?
又一聲尖叫,顧雲汐全身陷在被子裏,拚命搖頭,逃避他的親吻。
倏然一腳踢出,被冰冷的手掌牢牢捉住了腳踝,猛的扯到他眼前。
先前幾次交手,明瀾在顧雲汐的“神來一腳”上吃過太多次虧。因而這回,他已有所防備。
經過水洗浸泡,之前那對髒兮兮的小腳丫此番已經潔淨如玉。
猶如鬼斧雕刻,兩個小家夥形狀極是完美無瑕,就連上麵的十根腳趾,都那般精巧如琢。
日正時分,陽光白晃晃的淌過它們。那兩點纖纖腳尖上,正折射出引人心魂跌宕的光澤。
明瀾貪婪的欣賞,突然興味的勾唇,小指指甲出其不意的動作,在女孩細嫩光滑的腳窩一掠而過。
“啊!”
腳底的異癢使顧雲汐身形劇烈一顫,羞恥感湧上心頭。
“啊!”
她再次喊叫出聲,凶猛抖腳,想要擺脫腳腕處那絲寒冰般可怕的束縛。
素日裏,明瀾對他的雙手總是愛惜不已、嗬護倍至。
經年累月的保養,使他的一雙手白嫩細滑如若凝脂,就連指腹上那些個繁繁瑣瑣的紋絡,仿佛都想是難以肉眼視清。
許是天生的某處機體不調,明瀾好像是個缺愛之人,一年到頭下來,那雙下過血本進行保養的手掌,還是潮濕而泛冷的。
此刻被這樣一雙冰冷如蛇的手掌狠攥腳裸的感覺,對顧雲汐而言總是不那麽美好。
若是換成自家督主冷青堂的話,她想,那感覺定是截然不同。
房門徑自動了幾下。
外麵正有四五個小太監擠在門前聽房,一雙雙手爭相扒住門縫,一眼睜一眼閉直往房間裏瞅。
聽到小姑娘幾次三番的喊叫,他們變得更加興奮,不斷你推我搡,互說:
“哎!開始了、開始了……”
“你快讓開,該我看了!”
“別推別推,當心被督主發現!”
……
房裏,顧雲汐與明瀾在床上鬧得正歡。
一個說強不強,半撩半逗著想為身下的女孩寬衣解帶。一個麵紅耳赤、連抓帶咬偏是不肯就犯。
兩人翻來覆去鬥的厲害,寬大的架子床搖得“嘎嘎”作響。
門外的小太監眉飛色舞,表情愈發激動:
“喔,這動靜也太大了!”
“咱們督主好本事,終於把惹事精給拿下了!”
一記不尋常的動靜,驟然分開兩具抵死糾纏的身軀。
床頭一鵝黃錦盒落到地上,露出裏麵一枚玉質筆直的棍子。
顧雲汐距離床頭最近,氣喘著低頭看。
這是什麽?造型還挺怪異的……
難不成,是明瀾為防萬一,拿來對付她的武器?
一絲懷疑滑過大腦,顧雲汐搶先出手,將棍子握在手中。
嗬!分量還挺沉
憤然舉棍對準明瀾,顧雲汐好像得了勢,凶巴巴威脅他:
“你再敢靠近,當心我一棍子打破你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