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身體秘密,被發現了
顧雲汐呆呆站在門外,麵對門板扁了唇瓣,眉眼抽搐著小聲哭了起來。
一天之內被人兩次拒之門外,她真不知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心裏好難受,她委屈,也為督主的身體狀況擔憂。
冷青堂此刻躺在床上,渾身火燒火燎又似無數蟻爬。
他在綿軟的被褥裏滾了幾滾,周身空虛而亢奮的感覺並非減輕分毫。
腦中被顧雲汐表情各異的小臉撐得滿滿當當,或淺笑嫣然、焦灼無措,或低迷悲傷、隱隱啜泣……
這些都是極致的刺激,讓男子周身熱血急劇噴張,就快撐爆血管。
冷青堂閉眼狠咬下唇,渾身顫抖不已,還想繼續負隅頑抗。
淩空舉臂,劃動一輪努力凝聚內息,最終仍是失敗。
瞬間,欲念來得更為猛烈,如同狂躁的海洋不斷拋起巨浪重重,將他卷入漩渦的最深處。
丫頭,原諒我,我……我實在受不住了……
一番折騰後冷青堂徹底認輸,仰躺在床榻上,麵色赤紅,眸光渙散。
盡管感覺羞恥、感覺有愧於他的丫頭,可受媚藥的加持,他還是止不住去聯想著她此時就站在床頭,含羞一點點褪下層層衣衫,袒露出潔白無瑕的身體。
眉睫顫顫,平坦的脖頸驟然凸起清晰的曲線。
冷青堂氣喘著,徐徐伸手,向曳撒下方探進去……
夜色濃沉。
屋外,顧雲汐在貼門站立,兩耳認真留意屋內動靜。
這司禮監後堂的院子很大,三向排房現下隻有督主這間與一側廂房亮著燈火。
突然,她聽到裏麵傳出異樣的動靜,“吚吚嗚嗚”的好像犯了牙痛的人,極力隱忍時所發出的沉喘吟歎。
顧雲汐咧嘴“嘶”了一聲,遁然心頭寒涼。
督主定是毒發難耐,將自己關在屋裏,強忍疼痛以內力自行撩毒吧?
可惡,待他情況好轉,我決不會放過萬玉瑤那個奸妃!
眸光淬毒,顧雲汐將銀牙咬得“咯咯”作響,雙手狠攥成拳。
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陡然一記長吟憑空迸得老高,忽又急轉直下,拖長的尾音低緩而沙啞,尤似憋屈許久後酣暢淋漓的釋放。
顧雲汐不明所以,一雙眸子睜得老大,內心緊提,眉頭緊緊蹙起。
糟了——
“督主!”
門推不開,從裏麵上了木栓。
她一腳飛起蹬開門扇,飛身衝進屋裏。
滿屋怪味,冷香混合汗液,又帶著一股她從未聞到過的氣息,似是生灰,刺鼻的腥膻。
床上之人衣衫鬆散、發絲淩亂。
就在顧雲汐強行進來的瞬間,他從盡情釋放過後意識迷幻的狀態中迅速清醒過來,手拽錦被遮住身下。
顧雲汐隻看到督主挺身蓋被的動作,倒沒看清錦被之下的東西。
四目靜對,冷青堂在宣泄過後稍微轉得涼白的麵容,即刻再次漲了紅,眸光怔怔,五官凝起一派窘態。
眼見督主直挺挺坐在床上,容色虛弱無力,顧雲汐禁不住還想放聲哭泣,卻怕督主責備,緊張的跑到床前,極力壓抑著嗓音,顫聲追問:
“督主,您感覺怎樣了?是不是身上有傷?還是哪處不爽利?快給我看看——”
彎腰下去,兩隻小手抓住錦被就要撩開。
冷青堂哪能讓她動手?大手死死捂住被角,低聲喊:
“丫頭,我沒事、我真沒事,別鬧,快出去!”
顧雲汐說什麽都不肯再聽話了,奮力爭搶幾下,終於從督主的腿上拽開錦被。
驟然沉寂無聲,緊接著一聲尖叫衝頂而起,顧雲汐倒退幾步別過頭去,用力閉了眼,整張臉“刷”的臊紅了。
冷青堂舉拳狠狠砸向床麵,神色懊惱隻覺沒臉,真想在此時此刻隨處尋出個地縫,好讓自己藏身進去。
方才他被媚藥磨得死去活來,在凝聚內力自行疏解失敗的情形下,再也耐不住欲念的煎熬,一壁幻想著顧雲汐暴露的嬌羞之色,一壁依靠雙手解救了自己。
在偽裝太監的這些年裏,冷青堂全靠鎖陽功與江太醫的獨門藥方牢牢把控自身,對女人從沒產生過需求。
將雲汐接入東廠以後,多次同榻,他的身體就算曾經有所變化,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從沒搞得像今天這般狼狽。
眼下遭受萬玉瑤的暗算,他的身體變得不可救藥。
在不堪重負之時,沒想到頭次自我釋放就被這嬌憨的丫頭撞個正著,繼而發現了他的身體秘密。
冷青堂最先鎮定下來,飛快動手整理衣褲,嗓音低啞透著一絲疲憊:
“聽話,去把房門關上,別再喊了行不行?”
顧雲汐羞赧的垂目,僵僵點頭慢步走向房門,上身軟皮護甲箍得圓潤飽滿的胸口起伏不定,暗罵自己好沒眼色,居然瞧見了最不該瞧見的東西。
一小太監慌裏慌張跑進院子,立在廊下,向顧雲汐詢問:
“敢問屠姑娘,可是督主有事嗎?剛剛聽到您喊,汪隨堂吩咐奴才過來看看。”
“哦……不必擔心,督主這邊有我,現下一切安好,小公公回去歇息便是。”
顧雲汐抬手擦抹濕漉漉的額頭,以掩飾臉上極不自然的表情。
“有勞姑娘,奴才告退。”
小太監沒在意,低眸頷首欠身一拜,輕手輕腳的退下去了。
關門那刻猶如醍醐灌頂,顧雲汐終於意識到哪裏不太對勁。
督主、琅華卓俊的督主,他不是個太監嗎?
既是太監,怎麽那裏還留有太監不該有的東西?
顧雲汐壓低頭顱,容色驚惶的杵在原地,幽幽轉身正對督主,兩個臉頰赧紅灼灼。
“督、督主……您、您是宦官……怎麽、怎麽會……”
小腦袋裏麵灌水般的嗡嗡震響不已,她的內心充滿疑惑,唇瓣輕顫忍不住小聲的問他。
冷青堂長舒一口氣,臉色尷尬而無奈。
人算不如天算,看來原本計劃對她暫時隱瞞的事情,必須要在今時今日對她講明白了。
思忖一刻,冷青堂擺手示意:
“丫頭,你坐過來,我想和你講些舊事。”
……
同一時刻,坤寧宮。
錢皇後在菱花鏡前端坐,看著菱花鏡中素瀲一雙巧手上下翻飛,熟練的為主子卸下發間繁重的簪環。
傾身湊向銅鏡細觀一張凝玉臉頰,錢皇後不免黯然神傷,感歎自己青春不複之時忽的想到什麽。
“對了,本宮方才見季豔過來請安時精氣神不佳,莫非身體欠安?伺候的宮婢可曾請太醫過來為她把過平安脈?”
素瀲邊將金釵首飾碼入托盤,邊答:
“奴婢回來就曾問過公主閣的女使,倒也沒旁的事發生。隻是聽說從昨兒個起,公主都在和內庭的侍衛學習拳腳……”
“什麽?”
錢皇後急急揚聲而起,愕然轉麵盯向素瀲,眸色淩厲:
“女孩子家見天與侍衛處在一起成何體統!先別卸妝了,披上衣衫,你隨本宮速去公主閣。”
月光清冷,夜色如墨。
錢皇後與素瀲借著宮燈幽微的光亮趕到西配殿公主閣,把夜值之中昏昏欲睡的宮人們搞個措手不及。
錢皇後沉麵怒視滿地匍匐的內侍宮婢,四下尋找也沒看到女兒的身影,不覺氣結,怒火翻滾於胸,斷喝一聲:
“公主現在何處?!”
教養嬤嬤戰戰兢兢,俯首答道:
“啟、啟稟皇後娘娘,公主正在後院……習武。”
“簡直胡鬧——”
皇後勃然大怒,拂袖向後院猛走。
還未繞過抄手回廊,便聽聞夜色之中有一年輕男子宏朗的聲音:
“步伐紮穩,好……手臂伸直,不對,該是這般……”
錢皇後忿忿咬牙加快腳步,走出回廊至公主閣後院,便見院中燈火通明,周遭嫩綠樹梢上串串氣死風燈高掛。
院子中央,四公主華南季豔褪袍脫簪,一頭長發高綰成髻,身著棗紅勁服,足蹬玄色薄底快靴,原地分腿半蹲,作出極不體麵的姿勢。
一個麵容俊俏的年輕侍衛近身在她身旁,手托她那平舉伸直的兩臂,口中念念叨叨的正講著什麽。
另一側,十米外的兩人分別是宮婢瑾兒與瑤兒,一人眼尾餘光瞥見一宮之主赫然駕臨,倉惶間轉頭來看,繼而驚悚的眉眼挑高,用力拉了拉同伴的衣角。
二人同時手忙腳亂跪倒在地: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