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誤會
童話故事的結局總是說公主和王子最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盛重煕也許是王子,蘇曉月卻不是公主,所以她除了跟盛重煕性福地生活在一起,還有很多世俗的事情要處理。
比如掙錢養家,比如舉行婚禮,比如婚後住房,比如盤問猜忌,還比如跟蹤調查。
是的,蘇曉月現在正在跟蹤盛重煕!
由不得她疑神疑鬼做小人之態,盛重煕實在是太耀眼了,有了陳家宣的前車之鑒,她打死不敢放任他自由。
盛重煕所乘坐的出租車七拐八拐,拐進了一家豪華的酒店,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站在酒店的門外,看見盛重煕下車,立即笑盈盈地迎了上去,挽住了盛重煕的手臂。
蘇曉月的心陡然縮緊,一陣絞痛襲上心頭,讓她一時無法呼吸。
掙紮著下了車,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看見倆人的身影消失在電梯中,她一時天旋地轉。
電梯停留在23樓,隨便問問就知道,那裏隻有住宿。
蘇曉月的身子一陣陣發冷,她想衝上去,一家家敲開客房的門,把那對狗男女揪出來,扇他們耳光,怒罵他們,她想此時她是有資格那麽做的,畢竟,盛重煕現在是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狗改不了吃屎的男人!
可是,她坐在大堂裏發了很久的呆,最終還是沒有那麽做。
大堂裏人來人往,金碧輝煌的裝飾顯示著出入這裏的男男女女非富即貴,窩在沙發裏的蘇曉月失魂落魄,無助的樣子令前台小姐頻頻注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曉月機械地拿出了手機,撥打了盛重煕的電話。
盛重煕立即就接聽了,語氣溫柔:“寶貝,有什麽事嗎?”
“有什麽事嗎?”難道她必須要有事才能打電話給他嗎?蘇曉月的心一陣發寒,一時說不出話來。
“是想我了嗎?”電話那頭傳來盛重煕的一聲輕笑,估計是躲到一邊接電話去了,“乖,在家等我,我盡快回來!”說完就打算掛電話。
“等等!”蘇曉月連忙叫道,“你在哪裏?我想馬上見到你!”
“乖!在家等我就好,我在外麵談事情,你來不方便。”盛重煕的語氣依然溫柔。
“不!我現在就要見到你!立即!馬上!你隻要告訴我你在幾號房就好!”蘇曉月突然來了勇氣,斬釘截鐵地說道。
電話那頭的盛重煕沉默了良久,柔聲道:“寶貝,你跟蹤我到了酒店,是不是?”
蘇曉月默認。
“傻瓜!你的小腦袋裏一天到晚裝著什麽東西啊?”盛重煕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慌張,反而隱含著得意和歡喜。
蘇曉月一時有點摸不清方向。
“傻瓜,你就在樓下等我,我來接你吧!”盛重煕的語氣不怒反而帶著點寵溺。
“不!你告訴我你在幾號房就好!”蘇曉月已經迅速地走進了電梯,按下了23樓。
電話裏又傳來盛重煕的輕笑:“好吧!你自己上來吧!我在2312!”
下了電梯,蘇曉月迅速地朝2312奔去,一顆心砰砰直跳。
2312的房門大開著,盛重煕滿臉是笑地站在門邊,豐神俊朗的模樣一如他們初次見麵。
蘇曉月不免被他的鎮定震住,心想莫不是那位女人已經逃走了?萬一她撲了個空,他又死活不承認,可怎麽是好?
待走進房間一看,她霎時明白她想多了,枉作小人了!
房間是豪華總統套房,分臥室客廳和棋牌房,客廳的正中擺著一張紅木茶桌,上麵熱氣騰騰地正在泡著不知什麽茶,氤氳的香氣飄滿屋子。
茶桌周圍坐滿了人,四五個男人,四五個女人,剛剛迎接盛重煕的女人也在裏麵,看見她進來,迆迆然站了起來,滿臉是笑,卻矜持地看著她並不說話。
蘇曉月的臉紅了,呐呐地站在那裏有點窘。
“各位好!請容許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老婆,蘇曉月,她好像不放心我,怒氣衝衝而來,似乎是打算來捉奸呢!”盛重煕大大咧咧地介紹道。
滿屋子的人都哄堂大笑起來,都說誰叫你長得那麽帥,一看就是招蜂引蝶的模樣,換做誰都不會放心。
蘇曉月的臉更紅了,悄悄踢了踢盛重煕,小小聲地抗議道:“胡說什麽呀?丟死人了!”
盛重煕一把攬她入懷,寵溺地捏捏她的臉,大笑道:“小機靈,你的花花腸子才幾道彎,我不用透視都看得清清楚楚。”
滿屋子的人又笑起來。
其中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笑著請蘇曉月坐,取笑道:“我們這些人弟媳看著是放心的,估計就是安妮長得太招人,惹弟媳吃醋了!”
安妮?是盛重煕以前的總監安妮嗎?她好像也是盛重煕的前情人耶!
蘇曉月警覺起來,犀利的目光掃過,立即鎖定那位安妮一定就是剛剛與盛重煕舉止親昵的女人。
果然,那位挽著盛重煕手的迎接他的女人接話了,嬌笑道:“胡說!我招你還差不多,招盛總還差了一點火候。”
大家又笑起來。
蘇曉月跌下臉來,冷冷地看向盛重煕,隻見盛重煕變了臉色,抹脖子瞪眼睛地朝著取笑的眾人使眼色,看見蘇曉月看過來,連忙解釋道:“這是安妮,我現在正在搞一個項目,這裏的老板大多數是她的老客戶,她介紹給我的。”
原來是這樣,蘇曉月的臉上掛著笑,心裏還是不高興了。
“嫂子好!我是安妮,早就聽說了嫂子的大名,一直想見到真人,今日總算如願了,果然是一位大美人,溫婉又知性。”安妮倒是落落大方,伸出手來打招呼。
蘇曉月亦不失禮貌地握住她的手,笑眯眯道:“安妮小姐的大名我也早有所聞,久仰!久仰!不過我一點兒也不溫婉,我脾氣暴躁得很!”
一位男人見狀大笑道:“我靠!這倆美人見麵正式地就跟總統會晤一樣,綿裏藏針啊!”
盛重煕麵露尷尬,摟著蘇曉月的肩膀坐了下來,轉移話題道:“剛剛我們談到哪裏了?繼續吧!”
又體貼地握起蘇曉月的手,柔聲道:“寶貝,你要是覺得無聊,到臥室去看電視可好?”
蘇曉月淡然道:“不知道我可以學,你談你的,不要管我!”
盛重煕笑笑,把她往自己的身邊拉了拉,默許了,且一邊無意識地玩弄著她的手指,一邊跟大家繼續工作。
蘇曉月很認真地聽著他們的談話,一點兒也不覺得無聊,最後大概聽清楚了,他們想買下一塊地,建一個小區,正在分析數據,盛重煕懂行情,又有頭腦有身份,所以他們請他來當負責人。
盛重煕在預算中一連指出了好幾處對方的遺漏,不禁令主要投資人大為感激,對盛重煕更加信任起來,一位女老板更是誇盛重煕的腦袋就好像一台電腦,數據儲存量很大啊!
蘇曉月驕傲極了,不由往盛重煕身邊靠了靠,看他的眼睛裏滿是小星星。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盛重煕,那微皺的眉頭,那活躍的思維,那做決策時的深思熟慮和魄力,無一不顯示出他非凡的魅力。
認真工作的男人真是迷死人!
蘇曉月的小心房頓時柔情一片,蕩啊蕩的!一抬眼,卻迎上安妮哀怨的眼神,不由愣了愣,心中飄過一絲不悅。
蘇曉月從來不知道建一棟房子原來還有這麽多的細枝末節,大到融資打通關節,小到沙石泥木,都要一一考慮到。
他們談得很認真也很細致,畫圖,拿方案,打電話,找人,一談就是幾個小時,屋子裏煙霧繚繞,好幾個人吸煙吸得特別厲害。
眼看夜幕降臨,萬家燈火,他們才伸著懶腰站起來,打著哈欠道:“呀!這麽晚了,明天繼續吧!吃飯去!”
盛重煕拉著蘇曉月的手,也站了起來,抱歉地對她笑了笑。他也吸了好幾根煙,神情有點疲倦,看得蘇曉月又心疼又愧疚,要不是因為她,他一個甩手掌櫃,花花大少,何至於如此辛苦!
吃飯就在酒店的三樓,這群人很挑剔,對菜品也很了解,點起菜來頭頭是道,蘇曉月注意到盛重煕從頭到尾不發表意見,別人問他想吃什麽,他都說隨便。
想想他曾經是多麽自我的人啊,有哪一頓飯點菜時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呢?如今竟然如此遷就別人。
蘇曉月鼻子一酸。
對盛重煕的愛意和愧意支配著她,讓她不自覺地全身心撲倒在盛重煕的身上,她很細心地為他洗碗筷,為他斟茶,為他夾菜,為他剝蝦,甚至看見盛重煕的嘴角沾染了一點點油漬,她也很自然地掏出他口袋裏的手帕,為他輕輕擦了擦。
其他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吃吃笑起來,都取笑盛重煕好福氣,娶了一個會疼人的老婆。
盛重煕很得意,小小地驕傲了一把。
安妮為了展示她跟蘇曉月毫無芥蒂,故意選擇坐在蘇曉月的旁邊,見此一幕,忍不住酸溜溜地說道:“我現在知道重熙為什麽喜歡你了,你……很做得出?”
很做得出!這是什麽話?是暗諷她很下作嗎?
蘇曉月變了臉色,冷冷道:“重熙是我的男人,我如何做都不過分,倒是安妮小姐你,以後請注意分寸,有些事千萬不要做出,比如說挽住別人的手什麽的。男女授受不親,跟別人的男朋友保持距離是基本的做人道理。”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晰,不知道旁邊的人聽到沒有,反正盛重煕是聽到了。
他尷尬又得意地笑了笑,暗地裏捏了捏蘇曉月的手,悄悄道:“母老虎,我以後日子難過了!”
安妮的臉紅一陣白一陣,想說什麽,忍了忍,到底還是沒說。
蘇曉月正襟危坐,麵不改色心不跳。
盛重煕滿臉是笑,咬著她的耳朵說道:“寶貝,你這誓死捍衛主權的樣子真是帥極了,我們吃完飯趕緊回家!”